这个一块钱索赔,要的非常细节,甚至可?以说是?故意的了?。
戴律师久经沙场,最知道怎么打官司,这一场打得漂亮。
程意心感谢了?他的辛苦,又?问?了?最近程氏的股东会议,然?后才说:“戴律师,官司结果你告知鼎羿集团法务部,既然?小顾总承诺,如果白女士有不道德行为就会开除她,那咱们就告诉他。”
程意心淡淡笑了?:“我们得告诉小顾总这个好消息啊。”
戴律师不知道程意心跟白之微的纠葛,但看白之微做的那些事,确实也很恶心人?,这样的人?做集团高层,自然?让人?不满。
戴律师真情实意:“小姐真是?心地善良,帮鼎羿集团肃清职场纪律。”
看看,还得是?自家律师,说话都?好听。
程意心跟戴律师说完,就没有再管这件事。
然?而等吃完了?晚饭,她忽然?收到?了?顾定泽的电话。
两个人?虽然?离婚,但也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算是?和平分手,所以程意心还留着顾定泽的电话。
不过离婚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过,现在?看他打过来,程意心还有些惊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电话响了?一会儿,程意心才接通:“小顾总,什?么事?”
那头,是?顾定泽沉重的呼吸声。
似乎很久都?没听到?程意心的声音,他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程意心也没有继续问?。
如果顾定泽一直不说话,她准备一分钟后就挂断电话,就当他打错了?。
不过顾定泽还是?抓住了?这次机会。
“程小姐,我已经收到?了?判决书,知道了?结果。”
柏林这边已经晚上?七点了?,现在?是?冬时令,所以跟国内的时差有七个小时,也就是?说国内刚好是?中午。
顾定泽不吃午饭,给她打电话作什?么?
程意心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只等顾定泽自己说。
电话那头,顾定泽有些舍不得说话。
他只听着程意心的声音,哪怕只有浅浅的一声嗯,都?发自内心的高兴。
久违的温柔声音几乎让他魂牵梦萦,现在?终于听到?了?,他是?真的想这一刻可?以天荒地老。
这些道理,以前他从来没有明白过。
那时候他不懂得的感情,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可?是?后来,离别猝不及防,一切的萌芽都?在?这漫长的离别中萌发。
可?他越是?明白,也越发痛彻心扉。
清醒地疼痛,比无知的残忍要更让人?痛苦。
顾定泽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种心态的巨大转变,让他的精神几乎崩溃。
要不是?集团里事务繁忙,不允许他放松半分,可?能此刻顾定泽也会在?松山疗养院里。
顾定泽深深叹了?口气,他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所有的话在?心底里打了?几遍腹稿,顾定泽才开口:“程小姐,很感谢你的提醒,我已经把结果上?报董事会,今天就可?以出具对白之微的开除公告。”
顾定泽似乎已经习惯了?现在?程意心的冷淡,他自己自顾自说下去:“另外,我会在?集团内部,以及所有合作工厂,合作商之间进?行通报,真实告知白之微女士的德行。”
过去这么久,程意心再从顾定泽口中听到?白之微三?个字,已经无法在?内心升起波澜。
不过顾定泽这次反应迅速,做出的决断也让程意心满意,程意心就很客气说了?一句:“小顾总决定就好。”
话说完,两个人?都?没了?声音。
程意心仰头看着远处的汉普山,看着山顶白蒙蒙的积雪,看着天苍穹飘着的白云,这一刻,真正做到?了?心如止水。
但是?电话另一头的顾定泽,却是?再也回不到?曾经。
他紧紧握着手机,几乎要把它捏碎。
最终顾定泽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挂断电话,他深吸口气,没话找话似地说:“程小姐,在?德国那边过得如何?”
程意心不意外他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敷衍回答:“不错。”
顾定泽就又?继续问?:“程小姐,奶奶怎么样了??”
程意心这一次说得不那么敷衍了?:“奶奶挺好的,新的疗程对她有效,就是?晚上?不太容易入睡,给她用了?小剂量安眠药。”
顾定泽认真听完,也认真回答:“小剂量的安眠药没事,只要能睡好,对人?体伤害就不大。”
也不知道顾定泽为何这么了?解安眠药的,但程意心没有多想,只说:“谢谢小顾总关心。”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小顾总,请问?还有事吗?我这边有点忙……”
言下之意,她想挂电话了?。
顾定泽觉得心口的伤口都?要溃烂,那疼痛反复折磨他的神智,让他夜不能寐。
“程小姐……”
顾定泽仓促说了?三?个字,片刻后他才压低声音,问?:“程小姐,请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爷爷说有些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