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天门宗的剑法本就飘渺优雅,赏心悦目,现在只是让你换个地方使出来而已,况且还有我陪你一起呢,怎么样,帮不帮忙?”
于沧笙一路上也没松口答应,洛子归像个小尾巴一样死皮赖脸的跟进了于沧笙的房里,于沧笙无奈,转身,手一拂,摘掉了人儿头上的纱帽,望着面前人儿星子般的眼眸里写满了恳求与期盼,心一软,叹道:
“你到底想要如何?”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打的那一架么?”
“......记得。”于沧笙不禁脸黑了。
“我们只需再将其重演一遍,而后......”洛子归凑近于沧笙身边低语了几句。
“怎么样?我们可以演练一遍试试。”洛子归两眼发光,跃跃欲试。
看着小人儿满怀期待、波光潋滟的漂亮眸子,于沧笙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作家想說的話:】下一章就是给皇帝跳舞啦~再之后就进入宫廷篇了,继续狗血,不过......宫廷篇没啥肉......(顶起锅盖逃跑!)
所以大鹅尽量每章字数都上5000,把宫廷篇剧情推的快一点,争取早日进入魔教篇!到时候就可以搞起来啦!嘿嘿嘿~(跳起科目三的舞蹈~)
正在閱讀第24章,共209章
24 一黑,一白,一如仙,一似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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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洛子归就把乐谱分声部写好后给醉月送了过去。
其实洛子归的想法也很简单,将剑舞与舞台剧稍作结合,乐曲则是将前世喜爱的一些曲调糅合,结合这个世界人的审美稍作改编,要既符合宫廷审美、又要透着侠义之风;既有柔情、又要兼具战斗之激昂。他相信从音乐到舞蹈形式,都能让人耳目一新。
紧锣密鼓地排练了几日后,便到了祭典之日。
中午过后,许多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人们和各种各样的马车便陆续往外城觅江南岸处行去,而后或是登上了早已提前订好的画舫,或是进入了周边各处亭台楼阁的上层。许多不愁衣食的百姓们也早早便过去了,力求争个好位子。
到了晚上酉时,当太阳完全落山之后,伴随着九响礼花在夜幕中绽放,整片场地的灯火骤然亮起,如同白昼,而代表着皇家的画舫也逐渐行至了舞台正对着的河岸处,标志着祭礼的开始。
首先是“祭月”,备齐三牲,全场肃穆,由掌司礼的大祭司首以酒樽祭空中月,后祭地上粮,而后敬皇室,最后敬众人。民众自发带着酒水的,都当场共同祭酒相敬。而后便是派发月饼,只要在场的民众,无论贵贱,都会分到一块由宫内制作的精致小月饼,众人接下来便可边食月饼,边开始观看由司礼监主持的各种祭典节目。
首先登台表演的都是贵族中人。为了在皇帝面前展示自我,大多上场的都是年轻一辈。有表演琴艺舞蹈的,现场吟诗作对的,展现马术和武艺的,还有展现书法技艺的,还真是......无甚新意。
洛子归打了个哈欠,他们的节目放在贵族表演结束后的第一个,他在想,万一要是效果太好了,抢了前面的贵族众人的风头......
嘁,他才不care。
终于,轮到他们上场了。
说实话,洛子归内心还隐隐有些小紧张和小激动,毕竟若是从前世算来,他也有十五六年没上台了,中间在角门历练的时候倒是有代替醉月上过几次场,但那都是模仿醉月,而不是他自己。而此次,倒是让他想起来一些前世的经历,不禁有些怀念。
想起前世每次表演前紧张而忙碌的排练,还需要和舞伴各种磨合,而这一世的舞伴于沧笙,倒真是好得没得挑。他那天只和他说了一回,排练了一次,于沧笙就已经摸到了剑舞的门道,他进,他便退,他若快,他也不缓,默契满分。果然武学悟性强、肢体又协调的,练起舞来也会水到渠成。
渐渐的,地面上逐渐浮起薄薄的雾气。不知从何处,隐隐传来箜篌的空灵之音,伴随着一声似鸟儿惊鸣、乍现即隐的笛声,鼓声渐显。而后,醉月的身形显现在舞台侧方,手持竹笛,闭眸吹奏起来,那旋律如平地起风,竟似从未在任何地方听到过,却又悠扬婉转,动听难言。
而就在此时,舞台中央的雾气中,缓缓走出了一名白衣剑客,随着笛声,身随意动,似在练剑,矫若惊鸿,婉若游龙,又似在舞蹈,优雅而如行云流水,矫健而又不失灵活,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踩在笛声的旋律之上。忽听笛声渐隐而鼓声渐起,剑客的剑招也似渐入佳境,台下的观众也看得愈发入迷,逐渐屏住呼吸,正舞到关键处,忽然,变故陡生!
几道寒光闪过,五枚暗器以鼓声为隐,已迅疾如电的飞至白衣剑客面前!而正当众人纷纷惊呼,替白衣剑客捏把汗时,白衣剑客剑招一变,挡住了袭来的暗器,与此同时,一声清锣乍响,一道身影恰如惊鸿般出现在了舞台之上。
洛子归一身黑衣劲装的刺客扮相,只露出一双清清亮亮、带着寒光的美丽双眸,黑衣刺客与白衣剑客相视,仿佛遇到了宿命的对手般,二人战意愈盛,伴随着愈来愈激烈的鼓声,二人内力在舞台上激荡,舞台上的雾气随之陡然一清,随即,音乐骤然一止,光线大亮
仿若刹那玄冰破,所有琴弦与筝弦骤然鸣响,二人眨眼间便战在了一起!
说是战,实际二人的步伐每步都踩在鼓点之上,加之二人明明衣袂翻飞,似在激烈对抗,却又身姿优雅,飘渺如仙,似在缠绵共舞。而随着乐音的起伏和变化,二人也从地面腾身而起飞向了半空中,二人一如仙,一似魔,忽即忽离,黑与白,颜色与乐曲,交织成亘古而神秘的华丽乐章。
而随着二人的战斗,原本对彼此激荡的杀意也渐渐转变为了如遇知音和毕生宿敌一般的欣赏,二人眼中皆流露出笑意与畅快,数招过后,随着又一声清锣之声,乐声渐柔,二人刹时停招,匕首与剑相抵,二人距离不过呼吸之间,知道彼此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奈何的了谁,剑客望着对面刺客微带笑意,却愈发漾起万种风情的一双美丽眼眸,平静如水的心里竟首次泛起涟漪,他的左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刺客的面罩,想知道下面的人到底是何模样,却被那人轻巧避过,只听那人轻笑:
“呵......若你我再遇,到时,便予你看。”仿若从胸腔而出的声线,说不出的空灵动听,又似是在众人耳边响起,让听到之人半边身子皆是一酥。
而后,刺客身形一动,消失在了逐渐聚拢的雾气里。台上独留下剑客一人,望着手中之剑,怅然若失。
而此时,音乐渐止,台上光线渐弱,剑客的身影,也逐渐隐没在了黑暗里。
正当众人仍在意犹未尽之时,黑暗了几息的台上,箜篌之声渐起,随之光线逐渐转亮,剑客已换上了一身青衣,缓缓走出,伴随着二胡略有些柔婉的丝竹幽咽之声,剑客的身形随旋律变化而开始舞动,只是原本凌厉的剑意和招式,却变得如水般,刚中带柔,原本剑客冰冷的眉眼,也似乎带上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神色。
随着鼓声阵阵而起,旋律急转而下,剑客身形渐止,空中渐渐飘落起如雪般的白色花瓣,剑客停剑,旋律也随之而瞬间变得柔和,动人心弦,他用剑尖接下一抹白色,定定望着,眼中却徒然流露出一股思念之情。
紧接着,旋律又陡然高亢起来,随着两块白色纱幔从台前一左一右迅速拂过,台上瞬间多了许多穿白衣的武林人士,他们举着“诛邪教”的大旗,身形整齐舞动之间带着激烈与愤慨之意,伴随着愈发激昂澎湃的音乐,他们如簇拥着自己首领一般的,簇拥着青衣剑客,向舞台的另一侧而去。而此时的舞台另一侧则涌出了许多黑衣武士,瞬时之间,黑白交织,如干柴遇烈火般,白衣武士与黑衣武士交战(共舞)在了一处,动作整齐而有序,场面宏大而令人震撼不已。
少顷,所有的琴弦刹那间同时拨响,气氛骤然间白热化,霎时间,弦音一静,黑衣武士那一侧缓缓分开,走出了一位身着华丽红衣,黄金面具遮面之人,而白衣武士们见到此人后,皆是惊恐退避。此时,青衣剑客持剑,从白衣武士后方缓缓而出,而对方见到了青衣剑客之后,原本坚定向前、无人可阻的气势,却骤然一顿。
青衣剑客趁此时机率身而动,而令他奇怪的是,那红衣之人出招似有顾忌,总是避其锋芒,而青衣剑客则是步步紧逼,出招凌厉毫不留情。而正当乐声渐入高潮,当青衣剑客的剑,终于刺穿了对方身体,对面那人终于吃痛、闷哼出声时
那人的声音,却是这么多年反复出现在青衣剑客梦中的那个声音!
那令他惺惺相惜,久欲引为知己的那个他,令他这么多年魂牵梦绕的那个他,竟是面前被他一剑穿心的魔教之主!
此时舞台上的所有人动作如瞬间定格一般停滞,而后皆蛰伏于地面之上。红色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徒留下二人孤凄的身影,与愈发高昂上扬、却也愈发凄厉的弦乐之声,又瞬间哀寂下来,只留下箜篌与箫声的呜咽悲鸣,令众人无不闻之落泪。
将手缓缓伸向对面之人的黄金面具,剑客颤抖着、一把将其揭下。
入目的,是那双清澈透亮、如揉碎了满天星辰的眸,那双令自己思念入骨的眸。
在箫声的呜咽里,青衣剑客抱住了红衣男子缓缓向后倒下的身体,泪盈满眶。
“为何不告诉我?”剑客颤抖着声音问怀中之人。
那人却笑了,望向他,轻轻启唇。
“魔教中人,就一定是坏的么?”
说罢,手指轻抚了剑客的眸,他笑,笑得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