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略带奇异之色地望了洛子归一眼,随后便领命离去了。
慕容清流听到了洛子归的吩咐,过来勾住洛子归的肩膀道:“没想到小子归还挺有同情心的,但是那么多人,你救的过来吗?”
“救不过来不还有你们嘛?你们家的容华饭庄,天门宗的轩云阁,刚一路走来我可都是看到了哦。”
慕容清流失笑,“好,就算是加上我们,又能撑上几天?这里的情况可不是我们施几天粥就能撑得住的,连朝廷能不能妥善解决这事都难说,你掺合这事,不怕引火烧身?”
洛子归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说帮不帮吧?”
慕容清流一窒,而后无奈叹声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好,我去容华那边问问,行了吧?”
“那修远哥呢?”洛子归望向于沧笙,一脸希冀。
“好。”
于沧笙点头答应,和清流、清烟一同去到各自产业吩咐下去不提,洛子归则把桌上没吃完的饭菜都仔细打包,还特意问厨房要了一些生食,送一老一小回了家。
到了村口,雨也停了,天色略微放晴,洛子归环绕了一圈,村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估计都还围在城主府那里没回来呢。
“你们家有几亩田地?”洛子归望着不远处的田垄,边走边问那老妇人。
“六亩,我之前有个儿子,得了痨病死了,狠心的媳妇孩子不要,带上家里值钱的东西跑了,就剩我们祖孙两口,守着这几亩田。”
洛子归到了田埂上,看了下那田里的情况,主要还是因为暴雨成灾,导致水土流失严重,地里的东西要么长不好,要么烂根了坏在地里。但只要有完好的种子,此事倒不难解决。
毕竟他的鲛人之力可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只要想,反季节蔬菜都能种出来,改善土壤更不是难事。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个挂竟有一天真能派上用场。
但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贸然使用,于是他问道:“你们平时都是如何引水灌溉的?”
“我们都是从井里挑水浇灌的。”
“你们家家户户都有井吗?”
“也不是,村里大概有四五口井,大家平日取水也就近去取,正好我家附近就有一个,恩人您看,就在那。”
到井边查看了一下,洛子归问:“这井水都是相通的吗?”
“是,不仅我们村的井,整个城的井水都是和城南的莫愁湖连通的。”
洛子归心思一动,吩咐道:“好,这几日正好雨也歇了,你把田里整整,重新种上种子,记住,不管下不下雨,一定要用井水浇。”
“好,我听恩人的,恩人给我们的食物省着吃应该也够吃上六七日的,只是不知,恩人要做什么?”
洛子归神秘一笑,“不出三天,你便会知道了。”
回到客栈,清流他们也回来了,见到洛子归便直接道:“好了,都放出消息了,放粥三日,每日两百碗。”
洛子归便道:“三日够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慕容清流奇道。
“此乃洛氏不传之秘,佛曰,不可说。”洛子归弯了弯眼睛,皮道。
当晚,洛子归悄无声息的从客栈住处的窗户翻了出去,直奔城南。
到了莫愁湖附近,洛子归运起鲛人之力辐散出去,大概感受了一下覆盖范围,感觉应是能把整个湖都囊括进去,微微放下心,伸手,他再次重复了一下五年前做过的事。
凝气成珠。
第二次倒是比第一次顺利的多,一是因为洛子归的鲛人之力的质和量皆已不可同日而语,二是因为毕竟之前做过一次,算是有了经验。不一会儿,一颗发着淡淡微光的珠子便出现在了洛子归掌心。
洛子归松了口气,额头微微见汗,休息了片刻后,他脱去身上衣服,潜进了湖水里。
这莫愁湖的湖水倒是分外清澈,洛子归迅速游到了靠近湖底的某块岩壁处,一个使力,便把珠子牢牢嵌入了岩壁里,做了一番伪装,让那处看起来与其他处并无不同之后,洛子归便游回了岸上。
迅速穿好衣服,感受了一下那颗“小鲛珠”已按自己所想的、以水为媒介迅速辐散开来,洛子归满意地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又飞回了客栈。
这下子就大功告成啦!这颗小鲛珠他特意打开了一道缝隙,一月之内效果会极其明显,催熟些植物不是什么难事,但待得鲛珠自动修复后,效果就会缓慢许多,但也会潜移默化的影响整片水域覆盖范围之内的土壤,到时候,相信秣城便会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夜国西南粮仓”了!
默默做了一个大好事的洛·雷锋·子归一边在心里开心地哼着小曲儿,一边悄无声息地飞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关上了窗户,去桌边掌上灯,刚转身,就发现角落里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人。
“你去哪了?”
洛子归被吓了一跳,定下神来才发现是于沧笙,顿时没好气的道:“挖别人祖坟去了。”
于沧笙走到洛子归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衣袍微湿,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也不追问,自顾自地坐在了桌前的软榻上,道:
“从今天开始,我就睡在这。”
洛子归:“什么?!”
于沧笙直接往后一靠,闭眼假寐,不应声了。
洛子归见他如此,心里也憋了一股气,下楼问小二要了一桶热水,低声嘱咐他送到自己房间对面、于沧笙的厢房去。
行,您是大爷我绕道,惹不起我还还躲不起么?觉得我那屋好睡,那我就让给你,总行了叭?
住到于沧笙房里的洛子归在屏风后面把人皮面具卸了,用特殊的药水清洗,护理好,泡起来,收进了储物戒。而后他脱去衣服,美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舒服的尾巴都快卷出来了。刚从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出来,再进到温度正好的热水中,感觉整条鱼的鳞片都打开了,那叫一个恣儿!
洛子归便依依不舍地多泡了一会儿。
正坐在浴桶里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屏风外,用剑柄敲了敲屏风,说道:“别泡了,再泡水该凉了。”
艹!!
洛子归顿时一个鲤鱼打挺般的、困意全无,动作大得差点把水桶弄翻了。
以光速套好内衫,洛子归气冲冲地出了屏风,冲到始作俑者面前一个使力拎起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