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若白、若玉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此时若白若玉二人正嘀嘀咕咕的聊着天,无事还偷偷望一眼对面男席的于沧笙,嘻嘻笑着。搞得其他与于沧笙同席的后生只能愤恨瞪着于沧笙虽面无表情却俊美无俦的侧脸,心中愈发不忿。

不就是号称同辈中剑法第一吗?不就是十二岁便自创剑法“沧海”,天赋卓绝吗?不就是甫一出江湖,便连挑十二大剑派,同辈中无一败绩吗?他们也......不行,但是,这家伙性格也太臭屁了吧!

其实,若是他们听到若白、若玉在聊什么,应该就不会不忿了。

若白:“师妹你看对面,就是你一直吵着闹着想认识的“沧海剑”于沧笙于少侠哦!”

若玉:“白师姐你别扭曲事实了,我只是好奇他是否如传说中那样俊美,果然,传说诚不欺我~”

若白:“哦?这么说你不想认识于少侠?”

若玉:“不想,如斯俊美却如寒潭般冻人三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再说了,人家可有主啦!”

若白:“这又是从何说起?”

若玉:“白师姐不知道?我这可有可靠消息哦,我小舅母的妹妹和于沧笙的母亲慕容情算半个妯娌关系,她是听慕容情家里说,慕容情早在闯荡江湖之时就给自己未来儿子定了娃娃亲了。”

若白双眼一亮,“当真?和谁?”

若玉:“当然是和她好闺蜜洛如烟未来的孩子呀!”

若白:“什么?!那不就是......可隐谷谷主的孩子不是男子吗?”

若玉嘻嘻笑:“两个男子在一起如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嘛,再说了,有‘毒医圣手’冷逸在,研制出个什么生子药的,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实在不行,收养一个或者从旁系过继一个咯。”

若白瞠目结舌:“那问题是,这二人能愿意吗?”

若玉:“这我就不知了,再说了,这事也不好张口问当事人呀。不过,我倒觉得二人挺般配的,师姐你看啊,一个是‘沧海剑’,年少英雄,堪称我辈第一人,另一个呢,洛如烟独子,隐谷传人,隐谷可是正道宗门里的隐形富豪啊!说是首富也不为过,而且,据称那洛盈脉,未及冠便已过了隐谷那可怕的谷主考核,简直非人哉!”

在三人不可见的角度,于沧笙垂首,饮了口酒,面色微微柔和了一点。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师姐若雪这时侧过身来,“梆”地敲了下若玉的头:“......你这小脑袋天天都在琢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和你有关系么?自己的功夫练到家了么?有资格说三道四别人的家事么?”

若玉“呜呜”的哼唧两声,坐直不敢吭声了,见状,若白赶忙也闭了嘴。

此时,慕容清流提着酒壶,来到了于沧笙面前,他妹妹慕容清烟小脑袋一缩一缩的跟在后面,从她哥的胳膊缝里偷望于沧笙,满眼的害羞与倾慕。

慕容清流也是年少成名,慕容家本身在江湖上地位超然,就连每代帝王都是以礼待之,而慕容清流作为家主之子,深得天机老人亲传,年纪轻轻便博览群书,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伏羲八卦阵法不管是扶乩之术,或是阵法之道,他都深谙其义,年仅十八,便在江湖上传得“一曲知尽天下事,瀚海流泉万古清”之美名。

“沧笙表弟,”慕容清流举起酒壶,姿态闲适地倒了一杯酒,往于沧笙面前一递,“我辈第一人,厉害厉害!”

于沧笙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过酒,微微一哂,道:“清流公子,‘百晓书生’,原来是个醉鬼。”

“过奖过奖~”那慕容清流喝的两颊微红,丝毫不在意,“什么‘百晓书生’我才不认!沧笙啊,你记住我的称号,吾乃‘洒意风流神算子’是也,以后要算什么,找我,哥给你免费!”

慕容清烟赶忙上前扶了她哥一把,歉意道:“沧笙表哥,我哥他喝多了,你别理他。”

慕容清流大手一揽,直接把他妹子揽到于沧笙面前,骤然离于沧笙那么近,清烟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沧笙表弟,我妹子一直觉得你是我们这一众小辈里面最好看的,十分仰慕你一表人才,就是太害羞了,不好意思接近你这于家表哥。你也知道,她前段日子也刚及笄,现在才初入江湖,我这个哥哥武功又一般,你没事行走江湖的时候多带带我这妹子呗。”

于沧笙看也不看慕容清烟一眼,只放下酒杯,声音转冷,道:“我不带小孩。”

慕容清烟的脸又“唰”的白了。

“嘿你这人,”慕容清流气得一屁股往于沧笙旁边一坐,转而又一笑,在他耳边揶揄道:“怎么,于表弟现在就开始为你那娃娃亲媳妇儿守身啦?”

于沧笙不理他,起身提剑,走人。

“嘁,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嘀咕着,又把他满脸失落受伤的妹子一把拉下来在身边坐着,摇头晃脑地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沧笙固然长得好,这脾气性格可不怎么好,再说了人家还有娃娃亲,妹子,我建议你,要不再找一找。”

清烟妹子顿时把她哥一顿暴锤,“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娃娃亲!是,我是跟你说过我仰慕他,但只是用剑的后辈对优秀前辈的仰慕不可以吗?又没让你瞎撮合,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和人家搭话!”

“奥,不好意思,主要是我怕自家妹子万一真的对那高岭之花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受了什么情伤,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想趁早让你认清楚现实的。”慕容清流嘻嘻笑。

慕容清烟气苦,又一拳锤了下去,捶的慕容清流抱头鼠窜嗷嗷直叫,大厅里顿时一片热闹非凡。

次日,便是冠礼之日。

一大早,众参礼者便沐浴更衣,着玄衣玄冠,在洛如烟和冷逸的迎接下,由无数小侍引领着,依序入席就座。长辈入主席,小辈入次席,而后乐者入席,开始演奏。

当吉时一到,赞礼者商华运气高唱:

“冠礼开始!”

全场渐渐肃静,奏乐也渐止。众人纷纷望向门口,皆是好奇这年轻的隐谷下一任谷主是何模样。

而众人好奇的目光,在看到洛子归的身影缓缓走近大堂时,戛然而止。

整片大厅忽然落针可闻。

仿佛天上新雪降入人间。不,来人肤光,更胜新雪。

又如清晨朝阳下微颤的露光,玉艳珠鲜,眸色盈盈。

体态修长,气质若仙,雌雄莫辨,又似水中精魄,冰玉其质,水月其神。就连日光也只围绕在他的周身,甫一靠近,便化作斑斓的五色光晕。

他容色冷淡,却连面无表情之时,都是靡颜腻理,似最鲜嫩的雪梨花蕊、晕着桃色粉颜,微抿的唇色极为饱艳,仿佛揉碎了蔷薇花瓣,极润极妍。

那削葱般的指尖只轻轻扣着,却无一不勾着众人的心,让人直想一根根地、细细舔吻了去,将这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妙的画中仙,借着膜拜的名义,玷污了、弄脏了去,拉下凡间,让他只为自己,露出鲜活饱涨、汁水四溢的内里,露出些与现在......不一样的神色来。

一时间,不知迷了谁的眼。

这样的人,怪不得洛如烟藏了十五年,要是自己,恨不能珍藏起来,一辈子,任旁人是谁也绝无得见的可能。

只见他缓缓走向香案,商华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人儿,感觉之前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还犹在眼前,一转眼,竟是都已成人了。

“今,隐谷少谷主洛盈脉,年已十五,加其冠才,成其礼,以表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