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冰凉,不似活人肌肤,银针刺入半厘,竟无分毫知觉。

洛子归看着面前的于沧笙唇角含笑的模样,不由毛骨悚然。无他,每回见他这么笑的时候,不是他倒大霉,就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这是阎王爷的微笑啊!

自此,于沧笙在洛子归这又多了个外号,于阎王!

不然...他还是先溜吧,三十六计苟为上!大不了之后他都尽量不出门了,苟到大会开始再说!

“怎么了?”见面前的于阎王盯着他,似笑非笑半天还不说话,洛子归颤颤巍巍地问,“那个,不然我就先走了?”

“威少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了?”

洛子归连忙摇头。

也不欲拆穿他,于沧笙道:“那么,威少侠慢走。”

目送洛子归一阵风似离开的背影,于沧笙摇了摇头,转身,目光落在了桌上那本万乾坤的阵法上,良久,轻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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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小子归,我看你还是从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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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原本打算苟到死的洛子归如意算盘却落空了。于阎王一得空便会来找他,说是欲要将他引见给各处的武林豪杰,也便于之后大会上公布信息,甚至还带上了柳春晓一起。

如此正当合理的理由洛子归自然不好拒绝,只是,望着柳春晓第一百零八次望向他的嫌弃目光,和她那正殷勤给于沧笙布菜的手,洛子归:“......”

我是不是被当成大号电灯泡了?

洛子归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对面于沧笙筷子停了停,望着碗中柳春晓夹来的菜,抬眸,而后不经意扫向他。

洛子归连忙望向了别处,别,别看我,我可没看你,菜又不是我夹得。

于沧笙顿了顿,筷子伸向碗中柳春晓夹的菜,接着,慢慢吃了起来。

望着柳春晓满脸春霞喜色,更殷勤的手,洛子归:“............”

不是,您老还真吃啊?!

洛子归也不知道自个哪来的脾气,抬起筷子,一阵风卷残云,而后撂下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在外边等你们”就一座小山似地咚咚走了出去。

这电灯泡他还不当了嘿!

望着“威震天”气呼呼的背影,于沧笙不由眸中掠过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在见到柳春晓愈发娇羞的表情之时转而化为冷漠,他有礼地放下碗:“柳姑娘慢用。”

便也抬脚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就见到刚才还发脾气的人,这会正站在树荫下,和慕容清流谈笑风生呢。

于沧笙不由攥紧剑柄,走了过去,“二位在聊什么,如此开心?”

慕容清流哈哈笑道:“无事无事,只是威少侠十分有趣,我与他一见如故啊!”

于沧笙便也点头,望向洛子归,“威少侠是很有趣,且武功高强,来回魔教如出入无人之地,而且吉人天相,数次化险为夷,十分厉害。”

洛子归被于沧笙这么一夸脸都红了,只是脸皮太厚没看出来,他连忙摆摆手,“哎,我也没那么厉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慕容清流顿时来了兴趣,“哦?吉人天相?在下正好略懂一二,可否为威少侠请看?”

洛子归慌了,卧槽于沧笙刚刚莫不是在给他挖坑,“......谢谢慕容兄弟,俺不信那个,有那功夫还不如喝酒呢!”

“威少侠会喝酒?好啊!我就知道我与威少侠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咱...走起?”

“好啊好啊走起!”洛子归表面嘻嘻哈哈,内心却在暗暗叫苦,他这是刚从于沧笙的坑里跳了出来,又跳进自己给自己挖的更大的坑里面去了啊啊啊!

...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 =。

好在他的酒量在镜花水月宫那段时间被林墨练得有所长进,才没有丢人的一上来就被慕容清流干趴下,不过到后面,整个人也晕晕沉沉的,最后,还是醉倒不省人事了。

见洛子归趴倒,呼吸逐渐均匀,装醉的慕容清流敛了笑意,没个正形地脚一伸,便搭在了面前的酒案上,望着对面的于沧笙,懒懒的挑了挑眉,“说罢,一直给我使眼色让我灌醉他,沧笙表弟打的什么算盘?”

于沧笙沉默,来到了醉倒的洛子归面前,“你可看出他是谁?”

“他是谁?”慕容清流不在意的重复了一遍,起身,来到近处,先是随意摊开“壮汉”的大掌看了看,神色微凝,又摸上他的脉门,眉头一凝,“掌纹是假,摸不到脉,他是乔装的?”

“是谁?”慕容清流又问了一遍,眼神在其关节脖颈处扫视了一遍,未发现任何接缝,似是一体的,不由啧啧道:“这层皮有些厉害啊,这人难道不嫌闷吗?”

“易容术这般厉害,你说是谁?”

慕容清流顿了一下,忽然难以置信的转身,“你是说......他是子归?”

于沧笙没说话,默认了。

“好啊!”慕容清流气急反笑,两年多了,都两年多了,这崽子一点消息都没有,慕容清流都以为他人间蒸发、就差广发寻人启事了,合着换层皮、换个身份,玩他呢?

他绕着洛子归转了两圈,看着正呼呼大睡的人,几度伸手想要拍醒质问他,最后,看了眼坐在不远处不动如山的于沧笙,还是咬牙放下了手。

片刻,慕容清流踱到一旁重重坐下,哂道:“你这个未婚夫倒是沉得住气,我这个外人操什么心?”

于沧笙:“他也未曾联系我。”

慕容清流:“......你心可真大。”

于沧笙摸了摸自己心口处的那串配饰,那是当年洛子归成人礼时送给他的,人儿用自己的鳞片,亲手做的,这么多年,他一直贴身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