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欢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了罢工的想法。
她连忙望向怀安,使出毕生柔情望着她哭诉了一声,“长公主!”
凄厉的声音一出,嘉欢暗叫不好她刚才太紧张了,影响了她的正常发挥。这话表演痕迹过重,嘉欢痛骂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
谁知道,面前的怀安竟然因她这句话眼里忽然蓄满了泪,她连忙拉住英宗道,“椹弟,你多想了。她就是一个丫鬟,她对本宫也……也挺好的。你就别打她了。”
嘉欢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怀安这傻白甜为她浮夸的演技所折服?
但嘉欢没有时间思考了,很显然面前的英宗是因为吃醋才龙颜大怒的,可偏偏怀安这个傻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嘉欢连忙挤眉弄眼地给怀安使眼色。
“椹弟!你快看!”
怀安成功地接收到她的信号,自以为十分上道地叫英宗一起欣赏嘉欢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
“你看这丫头吓得都中风了,你就别打她了!”
……得,她就不该对这深宫傻白甜有多余期待。
嘉欢任命的闭上眼,“打打打!人固有一死,或轻如泰山,或重如鸿毛!只是让圣上高兴,奴婢便是死了也值了!”
嘉欢一番马屁捧得润物细无声,却不想怀安在一旁惊喜道,“诶,你背对了诶。看来本宫这几日也没白费功夫。”
……嘉欢真的很想问问怀安她娘为什么没把她生成个哑巴。
英宗像是个捉摸不透的疯子,嘉欢事后想。
她刚说完,只见愤怒的像头小狮子的英宗忽然大笑起来。嘉欢和怀安一脸疑问地看着他大笑了一通后,才听到英宗道。
“朕又忽然觉得掌嘴,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他的双眸发出不属于小孩子的阴森目光,话语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向嘉欢袭来。
“德海。”
德海在一旁称是。
“将她带到去鹿台,我要将她剖腹挖心,还要把她的眼睛挖出来蜜里,让她好好享受享受。”
嘉欢不知道鹿台是什么地方,但是后面那几句话她就已经吓得神魂颠倒恨不得咬舌自尽。
怀安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她一脸惊讶地望着英宗,“椹弟,你刚才说鹿台?”
英宗冷笑着望着她,“怎么,长姐也知道?”
没等他继续说完,只听“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英宗脸上。英宗本就瘦弱,一下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狗东西!是不是你引着圣上去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的!”
怀安下手不轻,她感受着虎口的阵阵麻木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他才多大!你们就教他这些?本宫今儿不要了你的脑袋,本宫就不配当大梁的公主!”
“朕看谁敢!”
英宗一下站了起来,他红着眼睛仰着头望着怀安,“朕不许任何人动他!”
“顽劣不堪!”怀安又是一巴掌打在了英宗脸上,英宗倒也有几份骨气,一个踉跄站稳了脚跟,可是精神却几乎崩溃。
“长姐……这是您第一次打我……”
年幼的小儿声音恍惚,脸颊气的颤抖不止,却还是梗着脖子望着怀安,“……椹儿不是在帮长姐么?长姐怎么不明白?”
怀安也是气的哆嗦,“本宫从前只当你还小不懂事,如今却只恨自己打晚了,竟叫你变得这般胡作非为、荒淫无度!”
她伸手指着一旁扶着英宗的德海,“来人,把这妖言惑主的狗奴才带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我看谁敢!”
“我敢!”
英宗终于在无比混乱的局面里崩溃,只见方才还冷静的可怕的小人儿忽然想是困兽一般怒吼了一声趴倒在地上像个疯子似的大声痛哭嘶吼。
一旁的德海见状连忙道,“奴才自去领罚就是,还望圣上保重龙体。”于是冲英宗行了礼后便自去领罚。
嘉欢连忙扶住腿软的怀安。怀安闹了这一通也累坏了,她自己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嘉欢抱住她的时候,就听见怀安头无力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委屈道,“看到了吧,他们都欺负我。”
怀安音色甜美,说什么都想是撒娇。如今单凭一句话就揉地嘉欢心肠乱搅,恨不得把从前欺负怀安的自己揪出来暴打一顿。
嘉欢瞪了一眼在地上撒泼的英宗,这臭小孩,这么可爱的姐姐他怎么舍得惹她生气啊!
怀安缓过劲儿来,英宗还在一旁哭,怀安听的难受想要上前哄他,却被嘉欢拉住。
“这种小孩儿我宫外见多了,你又理他他越来劲儿。”
英宗在一旁听到更是嚎得起劲儿。
嘉欢对英宗又没什么感情,听着只当是疯狗乱叫,可怀安却是打心眼儿地心疼,即使嘉欢在一旁使劲儿白眼儿,却还是上前抱着英宗,一同抱头痛哭。
英宗此刻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拼命要挣脱怀安的怀抱,嘴里还不停地发出野兽般地怒号。
这小孩儿,是不是有毛病啊。
嘉欢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