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如果只看感情线的话,萧鞠牧北二人完全是林晓艺的舔狗,大女主从头到尾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兴趣。
可对于占据林晓艺身体的穿书者来说,就不一样了。
蒲夏提前看过穿书者的资料,她在来到这个小世界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怪不得没有选择对她来说过于难度的三人创业时间线,而是选择了少年们的青春期。
那么也不难判断穿书者打算从何种角度下手剥夺气运了。
看似善意接洽处身为弱者的蒲夏,却是打算将他作为一个好用的工具人使用,在众人前对蒲夏施以援手发扬自己的生母光辉,同时引起萧鞠和牧北二人的针对和嫉妒。
为此她当然需要确保蒲夏一直处于那个“需要被拯救”的位置。
而林晓艺刚举手提议,没等班主任说话,埋头睡了大半节课眼底还带着倦意的少年却突然插话打断班主任未说出口的话。
“老师,我这有空位,让他坐我这。”
没带商量的口吻,蒲夏的目光最终停在他的身上。
牧北向后靠了靠身子,背贴在椅背上压得椅子朝外倾了倾,他懒洋洋地耷拉着肩膀两手插在裤兜里,凌乱的黑发下看向蒲夏的双眼终于不再是困倦的,漆黑的眼珠闪过明晃晃的不耐和恶意。
林晓艺之前的同桌可是他费了功夫好不容易才弄走没多久,他这两天正打算找借口换过去坐那儿呢,怎么就便宜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转校生了?
班主任沉默了一会,牧北从入学开始就是知名的校霸,但他家有钱,给学校捐过几栋楼,学校就不再怎么管他,也好在这人虽然不好惹,但是课堂上大多都在睡觉,也没闹出什么乱子,因此老师们也都由着他去了。
如今牧北难得提出什么要求,虽然看着就不怀好意,但班主任也并不想这时候跟他有什么争执,便点头示意前面的林晓艺放下手,转头对蒲夏放轻了声音。
“你坐牧北那儿吧。”
蒲夏一秒入戏,他吞了口口水,清楚看出牧北在班上的地位,如果硬要选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坐在看起来善良温柔的林晓艺边上,不过很显然,并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他从讲台走下,本就消瘦的身形看起来又缩小了一点,在慢吞吞从走道经过林晓艺位置的时候,漂亮的女生甩了甩自己的高马尾,仰头冲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你别怕,牧北不是坏人。”
“……”
全班一片沉默,看着林晓艺不约而同地心想,那是只有被校霸偏爱的你才能说出的话吧!
然而林晓艺面上看起来同学们的目光毫无所觉,内心却十分享受这种展露与他人不同的特殊待遇感。
后边的牧北不耐烦地踢了踢桌脚,发出响亮一声咂舌,像是在催他一般。
蒲夏慌慌张张地冲林晓艺一点头,也没挤出什么别的话,赶紧走到自己的座位跟前。
幸好牧北看上去不喜欢他,但也没主动做出什么找茬的行为,在蒲夏磨磨蹭蹭放下书包拿出课本和需要的练习册等文具摆好后,又两只胳膊往桌上一放,埋头趴了回去。
台上的班主任多说了两句后就收拾东西开始讲课,班上的人除了那几个抱团扎堆的男生还时不时嬉笑互相撞着对方肩膀,朝蒲夏的方向丢来一个眼神外,都把这个不怎么显眼的转校生抛之脑后,专心上课或者做他们自己手头乱七八糟的事。
蒲夏本来也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但是在他飘忽的视线不小心落在牧北身上后,就怎么也挪不开了。
而看起来睡熟的牧北却像是感受到他已经盯了半天,突然猛地一个抬起头,满面明晃晃的烦躁转向他。
“盯着我干什么?”
蒲夏没想到他会突然和自己说话,整个人吓得一跳,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
而看着他这幅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的模样,本来被打扰了睡眠烦得想揍人的牧北气也消了点,难得耐心又重复了一遍问句,就是语气似乎自带火药味,在蒲夏听起来自己随时要挨揍了。
可他还是战战兢兢,犹犹豫豫地从宽大袖口中伸出一根食指,虚点了下牧北胳膊的位置。
“呃,你这,这里。”
牧北低头扫了眼。
他没穿校服,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袖,正好在袖子下面一点胳膊的位置有一道血痕,不算深,就是擦破了皮的程度,但是血糊了一大块,连袖子边缘也被弄脏了。
大概是他今早翻墙时没注意给刮着的。
他没把这种小伤当回事,见状也没打算再理人就要重新睡回去。
可是谁想到那看起来就胆小如鼠的转校生,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他手腕,但还没等牧北做什么反应,自己就又吓得缩了回去。
一瞬间的皮肤接触,牧北只感觉自己被一块又软又温的玉轻轻碰了一下,温度还没来得及互相传染就消散了。
“干嘛?小结巴。”
他挑了挑眉,语气还是一样臭,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没发火,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
蒲夏知道自己不善言语,他也急得不知道怎么说,扭头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包。
牧北就看着他跟变魔术一样,从那小包里又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塑料包装。
蒲夏耷拉着肩膀,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眼牧北,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迅速撕开一个塑料,像是觉得只要自己动作够快,牧北的拳头就来不及落在他身上。
而牧北看到一张湿乎乎,浓烈酒精味的棉布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才看出这小结巴想做什么。
蒲夏试探性地以最轻柔的力度擦了擦那块血痕,又试探性地瞥了眼牧北。
酒精与伤口接触本该是很疼的,但牧北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就像是没感觉似的。
而见牧北没有抗拒他动作的意思,蒲夏这才专心擦干净伤口和周围的皮肤,一道大概有中指那么长的划痕出现在眼前。
在酒精迅速挥发干掉后,蒲夏收好站了血渍的垃圾,又从包里翻翻找找掏出了另外一个塑料片。
这么长的伤口已经不是一般创口贴能盖住的范围,但他丝毫不愁,撕开手中的塑胶后竟然是一片有个巴掌那么大的胶布,正中间的纱布大小用来贴这道伤痕绰绰有余了。
见蒲夏手法娴熟地给他把伤口安置好,牧北终于彻底对眼前的人起了兴趣。
“你怎么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