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承嗣右边脸的眼睛也迅速肿了?起来,红紫的创口让人分不?清流下的液体是血还是眼泪。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周康成再一个拳头把边承嗣揍趴在地,他的膝盖被迫磕在地上,“你?长得和你?父亲一样,瞧瞧这双眼睛,我可没杀你?父亲,是他自己要做英雄,所?以我帮他了?一把,只有牺牲的英雄才印象深刻不?是?你?们是一家?子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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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承嗣手肘撑着地,他抽噎着气管,剧烈地呼吸着空气。
“你?该让你?的孩子看看……你?的样子。”边承嗣挺起半边身体,他鼻头嗅着自己的血腥味,脸上是辛辣的感觉,“他们曾把你?当作……引以为傲的父亲,但你?注定要失去,一切。”
“你?该离我女儿远一点。”周康成眼中有了?怒火,他一脚踩在边承嗣的脊梁上,要将他碾碎。
“你?也会在乎?”边承嗣扯起血糊的嘴,他发笑。
“你?早该死?了?!”周康承愤怒地说,他弯下腰,宽厚的手掌擒住边承嗣的下巴,强迫他的视线看着自己。
边承嗣胸口很疼,他嘴里呕出了?一口血,仍然被掐着。
“孩子,你?们不?打算救救这可怜的朋友么?”周康成又看向姜子尧与霍驰。
霍驰起伏着的胸膛昭示着他的愤怒,但姜子尧没有动,他就不?会动。
他们必须要镇定,因?为这是边承嗣想要的,怎么说来着,龙傲天?,永远会绝境翻盘的男主角,他身上的伤疤,愤恨一定会转变成他晋升的最大动力,尽管他们总要经历疼痛的折磨。
边承嗣把血水吐在了?周康成的中山装上。
周康成对准他肿高的颧骨又来了?一拳,他忍不?住笑了?:“你?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在他手里的么?我没有离开,我一直在看,他先咬的脖子,而你?母亲没有躲,她?哀求过我,后来还在叫你?呢,孩子,你?在电话?那头惊叫,这让我很愉悦,你?现?在还想拯救,想当英雄么?”
边承嗣的下唇控制不?住地打着颤,他的脸上裂开的伤疤流出他的骨血,那张脸已经看不?出神情,但他的眼睛在流泪,滚烫的泪水融入他的创口里,滋生出的最凶狠的爪牙。
“你?已经失去杀死?我的机会,而我会杀了?你?。”
边承嗣颤抖着,眼神像是野兽盯上了?猎物,死?死?咬住。
“我会杀了?你?!”
他猛地站了?起来,掌心的雷电溢了?出来,猛烈的强光在面前闪过。
这是最接近自然的雷电,它的破坏力惊人,掀开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姜子尧一直在等待这个,霍驰伸手挡着他的脸,他手指都跟着发麻抽搐,急忙将腰后的对讲机丢了?出去。
对讲机炸了?。
一眨眼,边承嗣伏身贴着玻璃,他的身体仿佛已经化作了?一道雷电,迅猛地反扑回去。
周康成的异能不?俗,但对于元素类异人来说作用会被降低,雷电与边承嗣已经融于一体,医务室的灯泡同一时间炸成了?粉碎,不?仅仅在这个空间,基地内的电力系统直接报废,周围的玻璃被电碎,而周康成处于电场的中心。
玻璃炸开发出震耳的声音,地面一片狼藉。
姜子尧和霍驰连连后退,也许是因?为仇恨,边承嗣站在一个人的极限上,他像只迅猛的豹子,一拳一拳还了?回去。
边承嗣吐着血水,伤口没有完全毁掉他的脸,凝固的血块下藏着一双浓墨色的眼珠,敏锐,坚毅。
姜子尧在他身上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这才像是文字里的边承嗣,他本来的模样,他们应该为此高声庆祝,边承嗣他现?在是个高阶了?!
“你?永远这么走运。”周康成败退了?,他的额头的褶皱已经宣告他难以再压年轻人一头,他不?甘心地瞪过去,咒怨地盯着他:“你?害死?了?我的爱人,还能活得这么长久,这不?公平。”
“我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边承嗣说,他钳制住了?周康成的命脉。
周康成笑了?起来:“你?是个杀人犯,你?却忘了?,我的妻子和你?在一辆车上,她?死?了?,而你?还活着。”
边承嗣微微一怔,他并没有忘记周康成口中的那件意外:“那是个车祸。”
“如果你?没有抢方向盘的话?,这一切就可以避免,你?的手里早就沾着血,这十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恨你?。”周康成嗤笑着说:“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责怪我的孩子,是你?害死?了?他们的母亲,你?如此正义凛然,是不?是该跪着向他们赎罪?”
那是他三岁时发生的事故,边承嗣并不?知道细节,周康成的话?让他明?显的犹豫,迟疑了?。
“小心!”姜子尧心跟着提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周康成身上还藏着一把刀,刀锋猛地扎进了?边承嗣的肩膀里,他偏了?,没有刺中边承嗣的脖子。
“该死?!”周康成咒骂。
边承嗣咬着牙咽下那刀割的苦楚,迅速把刀子从肩膀上拔了?出来,他的愤怒早已胜过自己的理?智,反手把刀直接扎进了?周康承的脖子里。
周康成没有料到这个,他面露惊恐,脖子被捅穿,嘴里呕出一股血,他死?前仍在诅咒:“你?会失去一切……”
边承嗣吼了?一声,他捏住刀柄用力一扭,直接把他的头颅削了?下来。
周康成的脑袋滚在地上,他的眼睛是瞪着的,喷涌而出的血溅了?边承嗣半身,这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啃食了?活人的行尸。
“他死?了?。”
边承嗣说,他在原地打转,“我做到了?。”
霍驰都被他这模样给唬到了?,看着直抽了?口冷气,边承嗣狠心的手法让人惊诧,姜子尧和霍驰双双走上前。
周康成死?了?,死?得透透的。
边承嗣杀了?他,但边承嗣的眼神明?显不?属于一个胜利者,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迷茫,甚至带着一点自我怀疑。
[当他经过风霜决定离开做一个孤独浪子时,我想,我该拉住他的手。]
姜子尧突然意识到最开始和他见面时,文字里会出现?的那样一段话?,最好?的结果不?该是由他来杀死?周康成。
他其实有更好?的选择,十八岁不?意味着是个大人,十八岁只是抵达了?成人的入口。
可边承嗣对上他的眼神时,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他拽住了?周康承的头发,把他的头颅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