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你这份上的人太少。”刘东问:“你们关系很好,是亲兄弟?”
霍驰脸上多了笑:“没有血缘,但我们是家人。”
“路上有个能信得过的同伴,很好。”刘东低头摸了摸刘小北的脑袋,他叹了一口气:“人活到现在,要是没有支撑的东西,他会疯,会忘记自己还是个人。”
刘小北紧紧靠在父亲的怀里,探起头看见的是最安心的脸,他喊了声:“爸爸?你还疼么?”
刘东却叫他把耳朵捂上,他脸沉了下来,问姜子尧:“你们打算怎么行动?会见血么?”
姜子尧摇头:“我对杀人没有兴趣。”
“就用这个。”
刘东看过去,是铲子。
在姜子尧一铲子盖在人脸上的时候,他的话付诸了实践。
付斌前天夜里被打得鼻青脸肿,现在管理营地武器的换成了两个人,李良并没有对武器库严加死守,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寻求团队庇护,对这里下手没有意义。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并没有太多戒备,他们只当姜子尧是来要武器的,男人说:“出去的人都走了,你们来晚了。”
姜子尧点了点头,走上前,然后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一铲子盖在左边的人脸上,哐啷一声,人直挺挺的倒了,尽管他控制了力气,还是很重的一声,看来除了脑袋上肿两个大包,还会有脑震荡的风险。
“别动。”随后,他很利索地举起枪,对准另一个人的脑门,“往后退。”
“动作快点!”
“我艹!你……”被冷冰冰的抢口指着男人叫骂的戛然而止,他只能乖乖听话,姜子尧动作太快,他都没看清铲子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姜子尧叫他双手好好放在后背,枪孔直接顶着他的脖子。
姜子尧冷冰冰地威胁:“你要是乱动,我可就不能保证这枪会不会走火。”
男人听到了拉开保险的声音,他紧张地瑟缩了脖子。
男人是惜命的,姜子尧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对霍驰说:“快把东西都装起来。”
霍驰一个人冲进武器库,兴奋的体验了一把强盗,他直接卷起桌子上的布把枪支都包了起来。
“多拿子弹!”姜子尧催促:“要那么多枪杆子干什么?”
霍驰把包袱抗在肩膀上,大概有十几把抢:“看着气派,而且我背得动。”
男人听着咬牙切齿:“你们想干什么?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
姜子尧嗤笑道:“你说,要是连赖以生存的武器都没看住,他这个老大该怎么当?你丢了东西,李良第一个就会拿你开刀,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男人顿时一阵冷汗,后头传来了霍驰惊喜的声音:“姜哥,我子弹都拿了,我就说为什么会有股火药味,好家伙他们居然还有手榴弹!”
男人余光死死盯着霍驰的动作,他嘴里在喋喋不休地咒骂,武器库差不多空了,他肉眼可见的心疼。
姜子尧嘱咐说:“你悠着点,先走。”
男人越想越是绝望,霍驰走的时候顺带把他腰上的步枪也拿走了,他面对着墙,紧张地听着耳后的动静,直到感受颈后冰凉的物体挪开,他才敢回头。
可是等待他的是更让人心凉的东西,姜子尧也给他送上了一铲,男人也被拍晕在地上,他把人拖到了屋子里把门锁上,姜子尧也不至于赶尽杀绝,他走时给这昏迷的两个人留了两把带子弹的手枪。
他们原打算去车库给刘东送些装备,谁知半路上反被刘东截住。
他身上穿着大外套,带着牛仔帽将自己裹得很严实,急冲冲地过来。
霍驰迎上去:“不是叫你和小北在车库等着么?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小北不见了!我找不见他!”
刘东一句话像个响雷。
霍驰被炸懵了:“什么意思?”
刘东气都没有喘匀,他一手捏住霍驰的肩膀险些倒下:“昨晚我昏头了!他担心我没听我的话去找你们了,你们见到他了么?”
他眼神乞求着能得到一个好森*晚*整*理消息,可姜子尧的声音将他打回现实:“没有,从房间分开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
刘东一下苍白了脸:“你们没见到他,小北能去哪儿?是李良他们?”
他的声音尖锐起来,气得发抖: “一定是!”
姜子尧问:“屋子里你都找过了?”
刘东激动地说:“找过了!”
“他昨晚没有回来,我早上才清醒。”刘东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出去。”
他的身体遭受了病毒的折磨,眼眶带着病态的红,他说话都哆嗦,枯瘦的脸像是一夜之间掉了十斤肉。
姜子尧冷静地说:“那你去找李良,直接摊牌看看小北是不是他们的手里。”
刘东临近崩溃:“他们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像汪小山一样么?”
姜子尧对霍驰说:“你把武器看好了,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他们心里都有一定的猜测,刘小北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没有回来,只有一个可能,他回不来了,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是在李良手里当人质。
可他们的运气一向不好,姜子尧最后是在后院的河里找到的刘小北,那是他们之前打水的地方,刘小北像个垃圾一样被随意抛在水里,他浮在最表面,尸体已经泡肿发白,脖子上有一圈刺眼的红痕。
当初李正抛来的石子还是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刘小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