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脚步声的时候,她先一步小跑过去开了门。以撒本来正在兜里掏钥匙,他今日骑机车回来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糟糟,低头时那些碎发滑落额前,莫名有几分少年气。

他本来年纪就不大。

颜夕神思恍惚的刹那,他的视线落在两条白皙纤莹的小腿上,顿住。

从下到上,慢慢上滑。目光仿若有实感,被他扫视过的地方,肌肤都凉了一些。

一股战栗感从她后背爬上来,颜夕忍着后退的冲动。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像被狼盯住的猎物,几乎动弹不得。

可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又是平静的,平时的神色没有差别。仿佛面前不是个曲线毕露美貌动人的omega,只是个借住在他家的陌生人而已。

颜夕心中的悸动慢慢平了些。看着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落地架上,她踌躇片刻,从背后抱住了他。

两条柔弱无骨的手臂交缠在他身前,omega丰满的双乳压在他肌肉精悍的后背上,存在感十分鲜明。以撒下颌紧绷了一瞬,感受到甜润而柔软的气息如蛇般缠了上来,似乎要将自己拖进极乐的地狱。

颜夕抱了会儿,看他没反应,于是尴尬地松了手。

“晚餐做好了,一起吃吧。我去厨房端上来。“说罢,她脚步匆匆,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以撒从沙发上拿起被脱下来的军服内衬。

“塞西尔副官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抱歉,我并不知道它这么重要。”她补充道,“我稍后会为您洗干净的。”

“不用。”他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拿着衬衫转身上了楼。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颜夕的肩膀才像卸了力般垮了下来,她捂住自己绯红的脸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勾引人是需要勇气的,刚才的主动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结果惨遭滑铁卢,她没有勇气再尝试第二次了。

她卸了妆,换上了寻常衣服,继续坐在餐桌前等他。

楼上的房间。

以撒看了手上的衬衫很久,久到密涅瓦都忍不住要出声提醒他时,却见他忽然把脸埋了进去,病态地、渴望地、疯狂地摄取着衬衫上残留的信息素气息。

修长的五指陷入衬衫柔软的面料,手背青筋浮现,光滑的布料在他指间皱得不像样子,似乎这样就能隔着时空蹂躏曾被它包裹的娇躯。

喉结滚动,阴茎肿胀得发疼,他抬起头,眼白中尽是血丝。

预告一下,下章有小肉???

协议

协议

以撒在进入军队前接触过很多omega。

虽然冷淡到吓人,但怎么说也是博尔吉亚家族这一代嫡系的独子,攀附上他,意味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在朝你招手。

他不喜欢omega。与其说是“接触”,不如说是被“接近”。面目模糊的人影前仆后继地来到他身边,带着各种各样的气息,各怀诡心。

曾经在一场家族聚会上,一个女孩单独走进他的房间,落锁,在他面前脱衣服。她当时是发情期,就这样把自己和他关在了一起。

显然,她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

但以撒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他头也不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有了动作起身找出鹅毛笔为书中重要段落做了笔记。

冷淡的反应终于击溃了omega,她捡起衣服崩溃地冲了出去。

她曾是万众瞩目的明星级人物,自从在以撒这吃了败仗,信心就遭受了毁灭级打击,回去没多久就嫁人了,对方还是众多追求者最不起眼的一个。

婚后,她依旧活跃在各大交际平台,并以深刻的记仇心,孜孜不倦地传播着他不举的传闻。

以撒在贵族omega的口碑因此一落千丈,他本人不仅不反思,反而庆幸起狂蜂浪蝶的减少。

所谓勾人的信息素,于他来说就像干燥公路旁边的车尾气,或者博物馆里的莎草纸,总之是让人提不起劲的气味。以撒不能明白友人们对omega的热衷。

奥斯顿大公为此还大惊小怪地带他去看过医生。

一系列检查下来,帝国最顶尖的医生们束手无策地表示,这是因为他的信息素等级太高了。

他遇见的所有omega都与他契合度很低,综上所述,他极有可能孤独终老。

他爹双眼一翻,差点厥过去。而以撒觉得这简直完美,他能肆无忌惮地投身自己热衷的领域,而不必被家庭和子嗣牵绊住脚步。

信息素不过祖辈的谎言,而他早已超过了这份桎梏,绝无可能为所谓的omega神魂颠倒。

是的,在遇见颜夕之前,他有过这种不成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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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过了很久的时间才下来,他的金发湿漉漉的,看上去像洗了个澡。颜夕以为指挥官有洁癖他长得就像有洁癖的样子,故此没有多想。

牛排已经有些冷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凝在上面,她又去加热了一回。

看见她换回了寻常衣服,以撒也没问什么。

他对她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待晚餐结束,颜夕终于忍不住问道:“指挥官大人,您对我是怎么看的呢?”

问完后,她也有些紧张,在餐桌下攥紧了手指。

以撒正在擦手,即便他手上根本没沾任何污渍。他的手指很好看,指节白皙修长,掌心干燥,指肚位置有常年握枪的薄茧。洁白柔软的餐巾纸,像盛放艺术品般衬托着他的手。

“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想法。”他放下手帕,嗓音冷淡而沉稳,“您知道,我还很年轻,只想拼搏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