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夫人若是知道我是小三生的孩子,估计会气到想掐死我。对兰夫人来说,我的母亲是破坏她婚姻的第三者,对此我没什麽好说的,我不能选择我的出生,母亲死的时候我年纪太小,她也没跟我提过父亲的事,我对他们的印象都很模糊,亲情都被时间冲淡。客观来说,我能理解兰夫人日後知道真相,对我产生的厌恶。
所以我更加不能理解,兰夜既然知道我是小三生的孩子,为何还对我这麽好。只不过我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我直觉一旦问出这个问题,会发生什麽无法挽回的事情,我脑海中的警报器是这样告诉我,而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那不一样。”兰夜答道,话音充满笃定,他对此深信不疑,“若晨是大家的若晨,而你是我的瑄瑄,你们不能相提并论。”
这话是什麽意思,好玄。
我沉思半晌,还是参透不了兰夜的意思。但我又不想矫情,问兰夜我跟兰若晨,谁在他心里比较重要。一方面是我害羞,一方面是我不想受创,问这问题纯粹是在自取其辱,兰夜跟兰若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兰若晨在他心里怎麽可能不重要。
就像古代的皇宫里,同样都是皇子,但同父同母的兄弟,就是比同父异母的兄弟还要亲。
兰夜忽然坐到我身边,把我拥进怀里:“瑄瑄,无论如何,你都不必害怕,我绝对不会抛弃你。”
我惊觉兰夜真的好会说话,他直接一句话就干碎了我的心理防线,直击灵魂深处。如兰夜所说,我最恐惧的事情就是被人抛下,成长至今,我一直都在失去,一直都在被舍弃,说没阴影是骗人的。一一;03796㈧二医
如果可以,我多麽希望我是被选择的那个,而不是被抛弃的那个,我想要有人爱我,我想要被爱,哪怕我一直欺骗自己,我不需要家人,可我无法否认,我一直渴望能与谁建立亲密的关系,我想成为那个人的唯一。
但是当这个念头萌芽,我又觉得我很恶心,自私到了极点。我不能为了满足我的一己之私,而去伤害别人。
我抬起头,望着我的哥哥,目光沉沉:“你说你爱我,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兰夜唇角微勾:“你希望我怎麽证明?”
“你不用向我证明。”我偎在兰夜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我怀疑我才是有肌肤饥渴症的那个,“就算你什麽都不做,我们是兄弟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兰夜愉悦地轻笑着:“你终於愿意认我了?”
“我也不想自欺欺人。”我幽幽道,“我就是孤独缺爱,哪怕有师父陪我,我还是患得患失的。”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全心全意依赖我。”兰夜搂紧我,磁性的嗓音回响在我的耳畔,酥麻了我的耳朵,“你想要的,我全都会送给你。”
我觉得兰夜就是在哄我,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我戳了戳兰夜的肚子,发现它是硬的。我不信邪,掀开兰夜的衣服,看见那八块腹肌,我又默默把衣服放下去,全当无事发生。
被人爱着是件奢侈的事,也只有被爱,才有资格任性。回程我们去了间烧烤店吃晚餐。
我点了满桌子的高级肉盘,坐在对座负责替兰夜烤肉的何宇琦嘴角抽搐:“你吃得完吗?”
“吃不完打包!”我说,又跟店家点了几瓶烈酒。
兰夜眉头微蹙,却也没多说什麽。
我一边吃烤肉,一边喝酒,好生快活,不亦乐乎。吃到後来,我有些茫了,起身要去拿冰水解酒,遇到一个同样喝得茫茫然的男人,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我们两个撞在一起,双双向後跌倒在地。
那男人对我骂了一连串的脏话,攥紧我的衣领,作势要对我挥拳,我本能地躲开男人的攻击,朝他的下巴重重来了一拳。男人跌坐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
我没管他,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飘飘欲仙地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吃我的烧烤,喝我的酒。
过没多久,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把我们这桌给围了。
【作家想说的话:】
疯狂输出情话的兰夜狮VS完全没get到的柯基瑄
傻柯基一直以为兰夜口中的爱是兄弟的爱,但此爱非彼爱hhhhhhh
不用担心,就是刀一下下而已,不会很刀的
53我孤独缺爱,你要比爱兰若晨更爱我
我靠在兰夜身上,拽了拽兰夜的袖子:“你看你看,好多人啊~”
兰夜夹了片烤牛五花塞到我嘴里,我嚼了嚼,牛肉的香气在我嘴里逸散开来,牛肉软得彷佛要在我嘴里化开。我咽下去:“我还要吃。”
领头的那个男人脾气比较爆,撸起袖子就要攻击我,但是对座的何宇琦动作更快。他从位置上一跃而起,拿着夹子踩过桌子,像只猎豹一样扑到那男人身上,把男人压制在地,手里炽热的铁夹子紧贴着男人的脖颈。
“谁敢乱动,我就割了他的喉咙。”何宇琦冷酷道,空着的那只手指向随便一人,命令他发话:“说,找我们有什麽事?”
我好奇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又拽了拽兰夜:“好像在演电影呀?”
兰夜神态悠哉,轻声哄我:“我烤杏鲍菇给你吃好不好?”
我紧贴着兰夜,像只考拉一样抱住兰夜的腰,若是让平常的我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惊声尖叫,大喊沃草,但现在我喝醉了,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只觉得兰夜抱起来好舒服:“要酱烤,不要撒盐。”
“嗯。”兰夜把杏鲍菇整齐地铺在烤盘上,复又给我夹了肉片,我乖巧地接受兰夜的投喂,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我回望过去,跟那个人对上视线了,我啊一声。
兰夜问:“怎麽了?”
我指着那个藏在其他人身後,脸明显肿了的男人:“刚才他撞到我,用脏话飙骂我,还想打我,不过被我打了。”
“这样啊。”兰夜好整以暇地烤着杏鲍菇,声音淡淡的,“你有受伤吗?”
“没有,我技术很好的!”一谈到我的专业,我就忍不住自豪,“我可是职业杀唔唔唔唔烫──”
我一边哈气一边吃着兰夜突然塞进我嘴里的菇,兰夜烤肉的技术还挺好的,他烤的杏鲍菇水嫩又弹性十足,咬下去饱满多汁。我沉迷在美味的杏鲍菇里,很快就忘了我刚才要说什麽。
周遭聚集了不少吃瓜民众,店员已经打电话报了警,店经理也连忙到场协调。何宇琦慢悠悠起身,若是仔细一瞧,被他压制在地的男人也在其他人的搀扶下狼狈起身,浑身微微颤抖,他的脖子多了条醒目的血痕。如果何宇琦没手下留情,他或许已经被抹了脖子。
但那男人还是不想输了气势,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就直接夺门而出。
何宇琦淡定地把手里的夹子交给惊魂未定的店经理:“麻烦帮我换支新的。”
几分钟後,警察也赶来烧烤店,听说是恶性的斗殴事件,警方出动了三辆警车来到现场,进来店里的警察手上都拿着伸缩警棍,严阵以待。
何宇琦跟兰夜说了些话,就起身离开座位。我依然懒懒地靠在兰夜身上,感觉自己已经要融化成一坨。过没多久,何宇琦又回来座位:“先生,帐我已经结好了,我去局里做个笔录,这段期间如果要事,再麻烦您给我助理留言。”
“没事。”兰夜面带微笑,“今天辛苦你了,做完笔录就回家休息吧。”
兰夜捏了捏我的脸颊:“瑄瑄,跟叔叔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