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泡面吃得一乾二净时,男人又端着一碗泡面回来,放到我的面前:“等三分钟。”
我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也没办法去工作赚钱,我年纪太小,没有雇主愿意雇用我,我只能够继续流浪,但现在天气太冷,之後还有寒流,我应该是撑不过今年了。”
“而且我继续活着吧……好像也没什麽意思。”我挠了挠脸颊,“反正也没人爱我,我的死活不会有人在乎,就算这世界少我一个,也没有任何影响。”
“不。”男人忽然开口说,“你的死活,我会在乎。”
我怔怔地看着男人。男人慢条斯理地撕开杯盖,把泡面推回我面前:“从今以後,你就跟着我,我教你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要收养我?”见男人点头,我有些慌张,“别吧,我脾气差,性格也坏,你、你会因此失去一些美好的品质......我就是个扫把星,你看啊我都把我妈妈克死了,你要是命不够硬,你也会被我克死的…...”
我像个油嘴滑舌的小二哈哈笑着:“客官您再考虑考虑呗,这笔买卖太不划算了,您这样得亏死的。”
“既然你不喜欢收养这个词,那我换一个。”男人无视我的恐慌,露出浅笑,“我要栽培你。”
我呆呆地重复,不甚明白男人的意思:“栽培?”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潜力。”男人的声音仍是清澈平静的,却能隐约听出话语间的笑意,“所以我要栽培你当我的徒弟。”
我又想起了那个死在巷弄中的男子,什麽职业会跟杀人有关?我不由得感到惶恐,卧槽啊这是电影走进现实了吗:“叔叔你是杀手吗?”
男人慢悠悠地朝我漾起一抹温柔笑靥,接着他扼住我的後领,把我抓到阳台,入眼就是十几楼高的风景,寒风萧萧,我被他摁在阳台上。男人灿烂一笑:“再叫我叔叔,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瞬间乖得像条夹着尾巴的狗狗:“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真乖。”男人满意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又把我拎回温暖的房间里。我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吃面,再也不敢随便开口。
我没说话,男人也不说话,空气陷入沉默。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这碗泡面越吃越咸,好咸,直到男人把纸巾递给我,让我擦掉眼泪时,我才意识到我在边哭边吃面。
吸溜声还是非常响亮,只不过安静的空气中多了些啜泣声。其实我现在更应该抱住自己大哭一场宣泄感情的,但是我好饿,所以我也只能一边流眼泪一边吃泡面,时不时还要用纸巾擦拭鼻子,免得鼻涕乱入。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忽然就泪崩了,成年人的崩溃只要一瞬间,小朋友的破防也只需要一个刹那,听见男人说要收养我,我其实很开心,莫名有了归属感,可是我很害怕未知,我害怕被男人打,所以我很纠结。
不过现在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我哭得实在太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导致我被泡面噎到,哭声顿时化作撕心裂肺的呛咳声。
男人看我差点被泡面噎死,把还剩下一半的泡面没收,替我倒了杯水。我缓过来後,想跟男人要回泡面,我还没吃完呢。但是男人的态度很坚决:“等你哭完再吃。”
“师父,我不爱哭的。”我义正词严地澄清,“刚才是我被泡面辣到,所以我才哭的!”
【作家想说的话:】
宝子们好久不见啊~~~球票票~~~~~师父的话就是老虎,大猫猫~~~~~对柯基瑄是嘴硬心软的那挂,柯基瑄做错事情,一声嘤嘤嘤,师父虎可能就心软,舍不得处罚柯基瑄了
39呐,白色死神先生
跟白毛进行一番交流後,我从他口中得知,他是隶属日昇会的职业杀手,而我即将卖身给白毛,当他的小徒弟。
虽然我不知道日昇会是啥,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像是电影中会出现的神秘组织。
白毛说了很多事情,我听得头昏脑胀,那股晕眩感又层层涌了上来。我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认真地听白毛说话。
但是白毛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倏然起身,走到我身边,右手覆上我的额头,触感柔软又冰凉,我恍惚想起了妈妈。我对妈妈的印象不深,却总是忘不了她那双温暖的手,还有那个温柔的拥抱。
可是妈妈不在了。
我莫名有些鼻酸,眨了眨眼睛,试图驱散那股酸涩。白毛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在发烧。”
“我没事的,谢谢你。”待白毛收回手,我望着他,“我睡一觉就行,沙发可以借我躺吗?我睡觉很安静的。”
白毛微微蹙起眉毛:“你还没洗澡。”
我呆滞了三秒,脑袋终於恢复运转,喔对,我还没洗澡。我站起身,欲待走向浴室,然而我连步伐都尚未迈开,那股眩晕感成倍席卷而来,瞬间吞噬掉我。我的身子晃了晃,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倒向一旁,我好晕。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落在了白毛怀里,确切而言,是白毛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
我躺在白毛的臂弯中,被他那张美颜近距离暴击。我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漂亮的人。白毛的五官很精致,彷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气质如霜似冰,仙风道骨,若是他留了长发,就是传说中的清冷美人师尊了。
鬼使神差地,我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哥哥,你留长发一定很好看。”白毛微睁大眼,眸中漾出波澜,白毛是个很擅长隐藏情绪的人,我看不透他。33;01㈢9;49,㈢整理
白毛顺势将我打横抱起,抱着我走进浴室。我疲倦地瘫软在白毛怀里,等那股晕眩感沉下去,我终於有机会好好打量这间浴室。
简而言之,非常豪华,是乾湿分离的浴室,用磨砂玻璃做了隔间,另一边放着一个大浴缸。
白毛把我放下,我昏昏沉沉地靠着冰凉的磁砖墙壁,抬手摸上脸颊,烫得像是刚出烤炉的面包,看来我真的在发烧。我看着白毛,白毛也在看我,我想起来我还没问他的名字。
“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呀?”我摸上眼睛,眼皮也是灼热的,似有火在烧,“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我叫什麽名字,不重要。”白毛淡然道,“你还好吗?”
“还可以。”我点点头,离开支撑的墙壁,摇摇晃晃地走往沐浴间,“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这样我才能称呼你。”
走进沐浴间後,我缓慢地脱起衣服,透过磨砂玻璃,我能看见白毛倚靠着墙壁的朦胧身影,看来他是放心不下我,才会守在浴室里。我把脱下的衣服丢到架子上,打开花洒,热水浇灌在我身上,我顿时有种被洗涤的感觉。
白毛平静的声音穿透玻璃传进我的耳中:“名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一边洗澡一边跟白毛对话,两边都不耽误:“你连绰号都没有吗?”
白毛沉默了几秒,才再次开口:“有,但是我不喜欢。”
我好奇地问:“是什麽呀?”
“以後你就会知道。”
“既然早晚都会知道,那你现在告诉我呗。”我想了想以前班上同学跟她男朋友撒娇的模样,音调提高八度,软糯的嗲嗲音重装上阵,“拜托嘛,哥哥~”
“……”白毛没说话,我正准备用更嗲的声音诱惑他,就听见白毛开口,颇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意味,“白色死神。”
好吧,真的又燃又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