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当下没怀疑,而且也知道方饶跟连徐的关系极好,便将东西递出去后就急匆匆往楼上赶。

方饶见人走后,便拿着那份印有研究所标志的牛皮纸袋走至一楼其中一个办公室,见着里面的人便问道:“有笔记本电脑吗。”

那人一瞧见是个两毛二,于是便敬了个礼喊了一声“首长好。”接着又拿出笔记本。

方饶脸不红心不跳的将牛皮纸袋轻轻的拆封,随即将里面的硬盘拿出来拷贝了一份传送到自己的邮箱里。

源文件并不大,也就才一百多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上传完毕。

“谢谢。”方饶笑着点头。

等那小兵一脸懵逼的回来报告说会议室没有资料的时候,方饶才歉意一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忽然又道:“这边你自己开车过去吧,我可能有点事要回去找文件。”把车钥匙递给了小兵便离开了

那小兵有些莫名所以的,但还是因为能有车去总政而高兴,毕竟如果是步行得得走上三公里,虽然不远但这鬼天气谁也不想在室外弄得满头大汗。

然而他不压根没想到这车开出去不到五分钟就给熄火了,最后又在路上折腾了许久。

始作俑者则拿着手机打开那解析的视屏,待看清楚里面那张脸后眸光渐渐沉了下来,最后默不吭声的将整个视频删除,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大概那边响了差不多十几声才有人接起,依旧是那道略带慵懒的声音。

“顾笙,你现在在哪里?”方饶咬着腮帮子,尽量让语气放平稳。

顾笙挑着眉,望着眼前的会议室,便如实回答:“总政会议室,怎么了?”

“你在部队?”方饶大骇,但还是沉声问道:“你……不会是跟庄周在一起吧?”

顾笙隐约觉得方饶的声音有些奇怪,但还是淡声道:“他带我来参观的。”

“那庄周呢?”

“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电话接了有十几分钟了,似乎很急的样子,这才将她暂时安顿在会议室里。

方饶随即抽了一口气,便咬着牙道:“你在那边别动,等我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承认!”

第129章 玩心的人都脏

第129章 玩心的人都脏

京都,一个人人羡而向往的地方,却也是大多数老百姓需要仰着头看天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权利的中心,更是脚踩黄土背朝天的人一辈子需要敬仰之地。

京都北权南贵,北边是权利中心的结合点,是不知多少红色圈子里大人物所处的地方,那座令人叹为望闻叹息的红墙大院的南海之地,而南部则是新贵的地盘,南部向来站在财富的金字塔顶端的云集之地。

南苑便是位于京都南部之地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整个占地几千平,是清末年代某侯府宅邸,若是用如今的市价估摸能抵好几个位于市中心的四合院。

外头远远瞧着是青墙红瓦,与南海那种红墙绿瓦则是反着来,那朴质的朱红大门落锁还覆着铁渍,那是这座南苑主人说的,上面的铁锈也是属于这种宅院的一部分,并不需要换新的,换了反而就少了些东西。

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停在南苑门口,从里面出来一身长玉立的男子,开车的司机依旧留在车上,而副驾驶的随行人员立即小心翼翼的跟在半步之外。

烈日打在男子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庞上,远山似的眉眼却透出几分的高瞻远瞩, ? 薄唇轻抿仿佛带着笑意,但却又令人觉得拒人千里之外,一身毫无特色的最寻常不过的白衬衫与黑色西裤,却是衬得他身量高挑修长,眼尾与嘴角的细纹微微荡出几分的淡漠。

他清隽的手指下意识的抚着手腕上常戴的那窜红绳,红绳上未有任何的装饰,只有一颗打磨光滑的乳牙,若仔细看,是属于八九岁孩子的。

无数人曾见过他不管是开会还是在与人交谈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抚着手腕上的这颗乳牙。

同僚曾笑着说,家中的女娃娃一定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更说这岁数的娃娃实际上正是最黏人的时候。

他却只是含着笑,也不去解释膝下那顽劣的祖宗早就过了黏人的年纪。

多年来只知道他在政场上杀伐果断,与他脸上清雅温和的笑意永远是反着来的,他政治领悟极高,也是同时能让几大阵营想要招揽的人,他不过年逾四十几,但却是被认为下一届一号首长的最佳首选人,可他本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也并未肖想那样一个位置。

除了核心圈子里真正有实权的几位大佬,谁都猜不透他真正的用意。

如若真两袖清风,真将权利置之度外视如粪土又何必在短短的二十年时间爬上如今的位置,但偏偏在临门一脚便得打那多少人争破头都无法企及的位置之时却又婉拒 ? 。

一号首长苦笑,却无法跟旁人说那人提起的理由。

“要是到了您的位置,我的时间便是属于人民的,然而我比较自私,我的时间还是想多留给家里的丫头。”

一号首长摇头无奈,半晌才点头道:“你……真是个怪人。”可也是个狠人,能够为了女儿一步步的精心策划,一步步的运筹帷幄走到如今这一步,原本以为他渴求的权利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与欲望,然而到头来却只是为了膝下那一个奶娃娃。

跨过那近乎半米高的门槛,便穿过了三进制的院子,在绕过一处别院后才来到另一方后院中。

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葡萄架上摆着棋局的年轻男人。

男人走过去,微眯着眼,那漂亮的远山眉带着些许的冷意,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来一局?”男人落坐在对面的位置上,清眸倒映出对面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庞。

手执黑子直接先落子,男人温声道:“我给你找的中医你给拒了?”

“反正喝多少药,都是一样的,这是落下了病根,不治也罢,总之死不了。”

年轻男子咧唇,斑驳的阳光透过葡萄架打在他那一身中式白袍下,他穿的是那种最普通的白色练功服,绸缎的料子泛着一层珠光,底下踩着一双粗布鞋,清隽的脸庞算不上俊美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阴鸷,靠近后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那是长年喝药导致的。

他肤色很白,白得跟死人似的,但却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身材,反而肩宽腰细腿长,捏棋子的手修长,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显,上面是清晰的五个凹陷的窝痕,光看手是漂亮的,但谁也不知道反过来的指腹上却是一层厚厚的茧。

这双看似更应该弹琴的手却在十岁的时候极已经拿起了刀。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眼睛看着棋盘,只淡声道:“不是治不好,是你不愿意治,越是拖着这幅孱弱的身躯,就越是叫她心疼,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任由她伤心难过,不管她在外面做些什么依旧漠不关心……”

落子,此子带着杀伐决断,凌冽的攻势一下子吞了对方好几个白子。

又道:“你的心思,你知道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你宁愿当她心尖的白月光,也不愿意跟其他男人一样留在她身边,让她越是念想就越是心里生出魔怔,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不过,你就的有那本事让你在她心里住那么久?”男人眯着眼看向他。

年轻男子忽然泛起一阵咳嗽,那张苍白的脸庞越发显得孱弱,他自嘲道:“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