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奴婢直言,陛下方才的话不很妥当……”
锦帝抬起头,望向门帘处。原来宫正司的杨氏已将左谦安置好,又赶了回来。锦帝蹙眉,很有些不满。杨氏却快步向前,行了礼,道:
“有些罪,也不必动辄打杀……便比如,”
只见杨氏直起上半身,击掌两声,便有宫正司的宫人进入帐内,身后跟着一条牡犬,杨氏扫了菊氏一眼,微笑道:
“方才说得那条牡犬,奴婢特地牵了过来,好叫菊氏瞧一瞧,这私通之后的下场……”
只见那牡犬被阉去了卵丸,却还留有阳具,阳具却也被折向臀后,由金环锢着,直直地插入他自个儿的后穴内。牡犬的身子如无骨一般,宫人只略拍了拍他的脸颊,便弯下腰、不断地舔舐着自己地后穴宛如一条真犬。
菊氏只怔怔地看着,连颤抖也不会了,呼吸也仿佛停滞住。锦帝见状,赶紧抚上阿桃的后颈,安慰起来。
“嬷嬷何须如此?”
因着菊氏的魔怔,锦帝安慰了好一番,才叫司寝监的嬷嬷们领了下去。待菊氏离去后,锦帝也挥退了众人,只留了杨氏。
“若陛下真有心怜惜,又何必叫司寝监磋磨菊氏?既磋磨了,怎又狠不下心来?”
宫正司的杨氏原是当年林贵妃身边的宫女。因她手生得好看,被林贵妃嫉妒、欲除之而后快,所幸被先元后救下,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先元后识人,又提拔她做了宫正司的掌事嬷嬷。后来先元后被废,杨氏手握宫正司,保护着幼年的苏锦,直待苏锦继位,又继续为他做后宫的耳目,
“皇后娘娘大义灭亲,陛下也承了皇后娘娘的情,才叫暗卫将左谦从天牢押来围场……”
天牢受越相庶长子的管辖。因着越相宠妾灭妻,皇后与这位庶长兄颇有龃龉,又揣摩到锦帝对越家坐大的不满,主动献计,利用要犯走失拿下越相的庶长子,至于左谦如何出现在湖边屋舍内
“……伺候菊氏的那个如意,如今也捆了、等候陛下的处置,查了她的来历,似与秀宫有关,只还没有证据……”
锦帝挑起了眉。
秀宫便是德夫人的所在。锦帝蘭16」22」10呏想起被制成人彘的、扔入厕中的那两个女官,在他面前小意温柔到有些无趣的女人,背后似乎另有一番打算呢……
“既是没有证据,那便只留着心罢……至于那个如意,断了她与秀宫的联系,送去司寝监做个母狗罢。”
第0012章 12 锦帝心事2(肉穴研墨/剧情)
已至深夜,魏大伴提着灯笼,橘光驱散了浓重的夜色。虽在三月,寒意依然料峭,锦帝披着大氅,跟在魏大伴的身后。不远处的小太监早已得了信、迎了过来,向陛下行大礼道:
“奴才给陛下请安。”
魏大伴掀起帐帘,内里只点了一盏小灯,很是昏暗,他向内扫视了一圈,受了几日重刑的左谦已昏死过去,只还被绑在刑架之上。
自有旁的小太监为陛下搬来了圈椅,还在上面铺了一层皮草,才敢请陛下就座。锦帝看着昏死过去的左谦,面上浮出了冰冷的笑意:
“你们这差事,办得不错。”
魏大伴向那施刑的宫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立时将一盆盐水浇在了左谦身上。刑帐阴冷,另有宫人为陛下奉上姜茶,只陛下正瞧着左谦,倒未伸手接过。
“如此憔悴,若被苏钰瞧见,怕是要心痛了……”
伤口被激得剧痛起来,饶是左谦也难以抵受。锦帝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这才从宫人高举的托盘上接过姜茶,饮了一口。
“陛、陛下……”
一日未进水米、连着被拷打了数日,左谦已如血人般他本想就这样折在此处了。可陛下既提到苏钰,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为这故人辩上一辩。
他与江王苏钰少年相识,也曾彼此爱慕,却也终究浅尝辄止,未有甚越矩之举。后来他求娶了阿桃,与苏钰便彻底断了联系。如今苏钰已被废为庶民,又被流放至极北,虽蒙冤,到底还能保全,只陛下今日前来、又提起苏钰,怕又有旁的变故了。
“陛下,一切都是罪臣的错,与江王殿下无关……”
“呵……”
锦帝看着这血葫芦般的左谦,凤眸闪过凌厉的杀意,遂将茶碗盖上,重重地搁在了宫人高举的托盘上,
“你是说……无关吗?”
五年前,锦帝为保全阿桃性命,不得已颁下了赐婚的旨意,心内郁结,便偷偷微服出了禁城,想去瞧一瞧这阿桃未来的夫君。
那是盛夏时节,午后蝉鸣声声,他摇着一把千金扇,听见远处马蹄声起,栀子花瓣落在了地上。
“殿、殿下……不要……”
马车停了下来。风吹开了帷裳,现出了那清隽的面庞,正是锦帝曾在画中见过的、左谦的模样。左谦面色潮红,眼带乞求,似在着急些什么。彼时锦帝还未通晓人事,只觉怪异,匆忙地转了身、避了过去只虽未看见,马车内的声响却听得明白。
“不行……殿下,我已经快要成亲了,放开……”
尾音落入了旁的口中。濡沫声响起,随后便是压抑着的呻吟,与放肆的调笑:
“怎么不行?”
正是锦帝的兄长,江王苏钰的声音。
左谦的喘息声也逐渐清晰,似乎一直在哀求着苏钰,请他放过自己。锦帝只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两人在做甚,又一阵风吹来,栀子花的香气迷了他的眼,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日锦帝回宫后,便把此事告与了魏大伴,后者神色大变,支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龙阳之好”。他怒不可遏,立时召了越相入宫,不管不顾地要收回赐婚的旨意,却见越相满面算计,道黑旗军十万铁骑,已准备入京贺陛下大婚了。
锦帝冷笑了一声,唇角勾出朔月般的弧度。他站起身来,从摆满了刑具的案上拣起一柄鞭刀,挑起左谦的下巴,道:
“你当越相的棋子、算计阿姊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她也是无关之人?”
当年因锦帝过于依赖弥氏,引来了越相的忌惮他一心想叫女儿越鸾登上后位、诞下太子,好延续越家的荣耀,便派人在宫内外传了流言,道御前女官弥氏与外男偷情,又在前朝发难,要锦帝处死弥氏。
正是这时,左谦当朝求娶弥氏,道自己是那偷情的外男,又讲了二人婉丽的情事,越相亦为之动容,道弥氏出嫁、便可了结此事。锦帝虽心痛难耐,但因未掌大权,为保住阿桃的性命,也不得不答应了这门婚事。
左谦的额上被划出了新的血痕,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未有躲避和挣扎。
五年前,那人寻上他,给他看了江王谋逆的罪证,并告诉他若想保住江王,就去求娶御前女官弥氏。左谦别无他法,只好编了故事,在勤政殿上道与弥氏一见钟情。
世上何来双全法,既负如来也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