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四周寂静无比,至余下沙尘的风徐徐吹过的声音。

只见床榻上的女子紧蹙着眉头,额间不断地冒着冷汗,鼻尖的呼吸声逐渐混乱。

“不要,救命。。好疼。。啊。。救我小月”

“好痛好痛。。”

“求求你杀了我吧。。求你。。我不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子的语气里充满着绝望和窒息,她放在被子里的双手无意识的紧抓着自己的大腿,哪怕身着义务,腿上仍然被刮出伤痕。

女子额头冒着汗不断的呼救,最后一块皮肉被割下死亡的那一瞬间忽的睁开了双眼,竟是从梦中吓了醒来。

原本剪水的双瞳映上了恐惧和伤痛,她呆呆地望着周遭的环境,入眸的却是无人的布屋。

耳边只剩下沙沙的风声。

而这种无人的环境恰好安抚了她心头的恐慌,反正什么情况都不会再比被人一口一口吃了更差。

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摆件,耳朵细心的聆听着布屋外的声响,过了半刻钟才发现这里确实是个安全无人的环境。

宛柔小心谨慎的把双腿移下榻,却在看到双腿的完整后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抬起手看着仍然白如雪晕的肌肤,双瞳控制不住的扩大。

她紧紧的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响声,心底里隐隐的预感蜂拥而上。

她,借尸还魂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爱白日做梦的人,哪怕被抓去当肉吃,她也想的只是如何让砉兵放松警惕,以借机偷跑出来。

也因此,她如今清晰的认识到,她已经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在身上的所有肉都被挖走时,他们终于对她的心脏和脑掉下了手,生生的从她的身上抠挖了出来。

她终究没能等到援兵。

宛柔下了床榻,小心翼翼的往床榻边的小桌子走去,她看见了桌子上有一页纸,还有一面黄铜镜子。

她抬手拿开镇纸,只见纸上只有寥寥几笔,写着七月初九寮国停,双逃东南为人肉,正北半月原地等,楼晟将军可改命这四句话。而右下角则有着她熟悉至深入骨髓的标识,兰花加上一个龟壳,奇奇怪怪的组合却是她父亲在她小时与她一同看兰花旁的小乌龟时画出来的,是她和父亲两人的记号。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再看到这个标识了,眼眶有一瞬间的红热,却又克制着自己拿起手边的铜镜,只见一抹熟悉的容颜照映在了铜镜前,哪怕模糊异常,却让她再也忍不住的哽咽着跌坐在了地上。

(一)将军X体弱多病“林妹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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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柔死死的捂住嘴,受苦的经历让她谨慎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得颤抖着双肩,紧紧的搂住自己。

她不知道是谁写了那张纸条,哪怕那张纸上的手笔确实是她的字迹。

不管如何,她活过来了,她是真的重新活过来了!

她强迫着冷静自己,重新看向桌上的纸条。

人肉的意思非常明显,七月初九寮国停和半月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宛柔低垂下眼帘,细细回想着记忆里的细节。她记得七月时,寮国突然休战,因为西北边的边境是宴国与纭国的战场,而寮国虽然休战却不知何时还会在攻打进来,因此在初九那天,她和婢女小月两个人慌乱的决定跟着人潮往东南方向逃亡。

却不料。。

宛柔眼神划过一丝暗红。

小月偷走了两个人身上的所有银两和干粮,而她身子又不好,在没有水和吃时的情况下,只能藏在一个小破屋里,无法动弹。

最后被砉国的士兵抓去充妓后充饥,死无全尸。

细想了片刻,她转身轻声走向了布帘口,抬手微微抚开遮布,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对比着记忆。

她发现她如今确实还在北境,并没有逃亡到东南。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惊喜着跳动,她缓缓了心神,继续看向纸条。

如果没错的话,她印象里记得自己曾听到过砉国的士兵说楼将军赢了西北一站,转战北境了,说是过不久或许就该轮到东南了。

那个时候正是半月之后!楼将军,想必说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楼晟将军了。

当时她已然人不人鬼不鬼的吊在木架上等着士兵们来“取餐”。

宛柔握紧了双手,紧紧盯着改命一字,脑海里闪过混乱不全的计划。

如今的形式便是东南去不得,而西北又太过遥远,可能还会遇上寮兵,最好的状态便是等在北境。

等那个战功赫赫的楼连将军来到这里。

重活一世,她不想要在过那种痛不欲生的生活,而她的家人全都已死,一个16岁的姑娘又如何一个人生活,或许那个楼晟将军会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

她摸着仿若还隐隐作疼的肌肤,哪怕现在,那割肉的疼痛还如影随形。她低垂下眉眼,淡淡的闭上了双眼。

不过片刻,她听见一道稀奇古怪的敲击声。

【“叮。”】

宛柔抓紧手上的纸条,不敢惊呼,只是低声的开口道:“是谁!”

【“带你回来的人。”】

宛柔眼波有一瞬间的絮乱,她呼吸加重,转身打量着四周,开口道:“你是谁?”

【“我就在你的神识里。你不需要开口,只需要在脑海里回答就可以。”】

宛柔:“你为何会在我的神识里,又为何而来?”

【“你死在了半月后的砉国军营,被人剥皮挖肉。是我把你救了回来,为了救你,我耗费了所有法力,只能寄存与你的神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