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问问什么?”边临憋了一会, 还是忍不住先开口?。

“我问什么?”祝卿安莫名瞧她。

“就?是……”边临斟酌道,“问问仙尊以前之?事什么的。”

银发?姑娘终于顿足, 连带着边临心尖也忽提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如此多?”祝卿安却只是问了这个?。

边临乍然泄气,掀眸瞧她一眼道, “所谓居高位者?,所传最快当然不是她的功绩,大多落入咱们?耳中得趣又令人好奇之?事,也只有八卦。”

“宗门里大多数人都听过的。”她小声嘟哝。

祝卿安默然片刻,“我不知道。”

“谁敢和您说这个?。”边临笑?一声。

再如何碎嘴,大抵也是没人敢去仙尊眼皮子底下造次,至于小师祖,作为仙尊座下唯一一位徒儿,这些闲话要是让她听去,那和直接说与仙尊听也没甚区别了。

“都是道听途说。”边临补上一句,“若是真正相?处的,怕也只有小师祖你呀。”

“我少时还曾问过你来着。”她想?起什么,笑?同人又道。

“嗯?”祝卿安疑惑发?声。

“我那时问你仙尊是怎么样的人,你说是温柔。”边临倒步越过她,“实在与我听来的大不相?同。”

温柔……祝卿安霎时被她挑起回忆,只想?是自己居然说过这话。

平日里越尔各般模样也紧随着在脑中浮现,无论是再往前些自己尚不敢挑明心意之?时,还是现儿的互诉清肠之?后?,师尊似乎都的确与那温柔二字搭不上边。

她蓦然难掩笑?意,轻浅呛出一声笑?,“好像是说过。”

那时自己如何想?的?怎么会这样觉着。

祝卿安抵唇压住唇角,思索道,“算是吧。”

也不能说真没有,算有。

“算是?”边临忽然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好是自己接下去,“何人不知仙尊威名,我那时听过她不少事迹,只以为仙尊是个?傲然潇洒之?人,哪知你却说她温柔。”

紫衣姑娘皱了皱鼻子,她沾祝卿安的光,也与越尔见过几回,但仙尊对她态度都是颇为冷淡,甚至前阵子在流云殿……

边临稍顿,只想?起女人那时扫来,略带愠怒的一记眼神。

所以,所以。

她突然不太想?说话了。

祝卿安却琢磨她话,傲然潇洒?

初见师尊之?时的确给她这般感觉,只不过真正相?处起来,越尔也会洒下些关心,那时自己年幼无依,这点关照于她而言已然算得上是温柔。

而现在?

她不用太仔细去想?,回忆就?能簌簌从?识海冒出来,填满她心尖。

尚是桃花树下虚暼一眼,就?能望见师尊满承她身影的眸子。

又或每回师尊逗完她,得逞一般略带软意的轻笑?。

更有夜夜床帏朦胧之?间,师尊与她相?拥时清浅的呼吸。

乃至于女人后?来因恼怒而飞扬的眉,泛红的脸,偏脸不愿看她一声冷哼,都那样鲜活。

最后?皆融于眼尾那点红痣,一颦一笑?都千万分生动。

不一样的。

祝卿安心口?在这丝缕回忆中慢软。

道元仙尊对外风姿绰约,高不可攀,是万万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而在她这里,越尔却远比在其他人面前要灵动多资。

这是独属于她的,仅属于她的

一些小性子。

祝卿安恍然大松一气,她其实早知晓师尊的过去恐怕就如她想?那般,群英环绕,被人簇拥着爱慕。

只是往前她会很怕,怕自己是那其中一个?,也怕越尔对她也如对其他人一般毫不在意。

故而总不愿提起不愿去听。

所幸似乎不是。

大家都是道听途说,大家都是意图接近。

但她早便与越尔相处许多年了。

这样从不被外人所知的师尊。

是她一个?人的。

情如潮水冲刷心神,带来一阵酸涩满胀之?感,祝卿安连忙止住思绪,缓息口?气,眨去眸底水光,她看似想?了许多,其实算下来也不过几个?呼吸,没有表现出异样。

她捡了捡方才话头,“你所说也不错,师尊她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