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重回欢闹,但总归是?没方才?那样尽兴,像是?浅浅闷上一层雾霾,玩不?了多久还是?散了。
边临拿出自己一直没绑去剑上的金红坠子,沉默许久,平日鲜活的神色也?慢慢淡下?。
真的吗?
*
祝卿安睡过好一会,才?悠悠转醒,她不?自觉蜷起身子,喉间干涩,额角突突的疼。
“醒了?”她才?有动静,就?有人?撩开帷帐,慢坐进来。
银发姑娘嗯一声?,半掀眸应声?,“……嗯。”
她闻到那阵熟悉的檀香,身子才?慢慢放松,撑起身偏脸,把女人?柔和的眉眼收入眼中。
意?识不?清晰时,人?总会不?自觉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她血瞳软润,朝女人?伸出手?。
越尔愣然一瞬,迟疑把手?递过去,“怎么?”
祝卿安牵住她轻拉,霎时将女人?抱进怀里,无?意?识地埋在她颈间轻蹭。
银发姑娘身上十分暖,这样严丝合缝抱着,一呼一吸都相贴合,把越尔染得浑身也?烫起来。
脖颈处忽落下?点湿润,越尔一抖,按住她腰身,“你……”
祝卿安闻不?够她身上的檀香,血脉里潜藏的凶兽习性在此时冒头,催动着自己不?由自主通过舔咬来将这点儿味道吞入腹中。
好在她没有真的咬下?去,只是?用牙尖浅浅磨蹭了一下?,就?收了回来,手?臂抱得愈发紧致。
可就?算是?这点儿轻浅的接触,越尔也?不?太能承受。
她被这姑娘折腾过太多次,只消一点轻微都触碰,都会腰间发麻,慢溢出反应。
很快徒儿又没了动静。
越尔等了许久,推她起来,只见这姑娘眼又闭上了。
女人?黑了脸,捧住人?耳下?脖颈两侧,摇了摇,只得了几声?哼哼。
故意?的?
越尔凤眸微眯,半晌,在她脸上狠咬一口。
留下?了个浅红的齿痕。
像是?标记。
祝卿安酒量实在是?差得惨绝人?寰,她几近昏迷到月上梢头,才?真正清醒过来,这下?被酒意?压抑的身体感触也?终于回归。
她腰酸腿软,脖颈和脸上还莫名有点疼。
银发姑娘揉了揉额角,艰难吞咽一下?,睁眼环顾四?周。
她不?是?在乐阁吗?
何时回来的?
祝卿安茫然爬下?床榻,屋角各处亮着琉璃灯,并?不?昏沉,直下?台阶,窗旁矮案后正端坐一越尔。
女人?懒懒支脸,卷本书在看,茶杯在侧闲放,已无?热气?,料想是?喝完许久了。
“师尊。”祝卿安喊过她一声?,“是?谁送我回来的?”
她早在乐阁就?没了意?识,应当是?边临那些姐妹送她回的峰,改日得去谢过才?是?。
越尔闻言抬眸,凤眸定看她半晌,声?音有些压抑,“徒儿这是?什么话?”
“怎么?”祝卿安也?愣。
女人?渐收紧指尖,将书压下?,“你不?记得?”
“记得什么?”祝卿安蹙眉略思索一阵,的确没想出什么来,酒后的记忆模糊昏沉,很难连作亮色画面。
越尔看了又看她面上还残存的红印,才?压住火气?,慢道,“为师去接的你。”
祝卿安沉默片刻,迟疑道,“多谢师尊。”
是?吗?可她半点印象也?没有了。
银发姑娘如此冷静淡然的模样,让越尔心口阵阵恼得疼,但是?又念着面子,实在做不?到亲口和她提起那事?,只能咽下?这个闷亏,万分不?悦道,“今夜总该修炼了。”
“如今你也?开始炼血,为师需得快些恢复修为。”
她这阵子日日被这姑娘压一头,过得没有一刻爽利,总归要先把实力恢复。
越尔眯眼,有了修为,她还治不?住这姑娘吗?
祝卿安也?念着解决玄无?,点点头,又同她倒回床榻。
真真是?一日都睡在温柔乡里。
越尔此时并?未发觉,她已在徒儿算得上是?包容的态度下?,渐渐放开了自己,慢找回自尊。
但本性也?由此显露出来。
正如毕烛所?言娇纵,若长久惯着,就?容易得寸进尺。
可惜徒儿一直没有理会她诸多试探,让越尔心梗了好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