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在喜娘的指引下,二人行了“同牢”、“合卺”、“结发”之礼。

众人的祝福声不断。

喜娘打趣道:“也该让新人说会体己话是不是?”

然后吆喝着众人出去了。

喜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红烛高燃,四目相对。

顾珩坐了下来,只看着她笑。

姜臻眼波流转,嗔道:“你笑什么?”

顾珩不眨眼地看她:“我总算把你娶回来了。”

姜臻含笑,欲言又止:“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儿子?”

顾珩笑道:“我就知道你等着呢。”

话音刚落,长公主身边的侍女玲珑抱着一婴孩走了进来。

玲珑对姜臻屈膝:“夫人,泽哥儿在这。”

姜臻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姿势略显笨拙。

然后抱坐在床榻沿上:“小名叫泽哥儿?”

顾珩轻笑:“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我死了,你也未在他的身边,母亲觉得他怪可怜的,所以取小名‘泽’字,希望他往后福气满满。”

姜臻听到这,忍不住红了眼眶,几乎落下泪来,心里又酸又涩。

此刻想起来,自打他出生后,她甚至没有抱过他一次。

玲珑忙道:“今儿是国公爷和夫人的大喜之日,应当高高兴兴的。”

顾珩见她这副模样,轻柔地擦拭她的眼角:“阿臻,我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来爱他,再哭妆都要花了。”

姜臻含泪点点头,贪恋地看着泽哥儿的小脸,泽哥儿如今八个月大了,牙都长了两颗,见到姜臻,竟然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可爱极了。

姜臻眼睛都亮了起来,想亲亲他的小脸蛋,又觉得自己满脸的脂粉,还是作罢了。

一旁的玲珑笑道:“到底是母子连心,泽哥儿一见夫人就笑了。”

她又恭敬地道:“往后夫人有大把时间陪伴泽哥儿,今日是夫人和国公爷的洞房花烛夜,还是莫误了良辰吉时。”

顾珩从她手中抱过泽哥儿,交到玲珑手里,玲珑抱着退出了。

姜臻依依不舍地看着儿子被抱走。

这时,外面传来几道此起彼伏的催促声:“新郎官快出来敬酒”

顾珩抬起手,挽起她耳边的一缕鬓发,在她耳边低语道:“阿臻,等我回来。”

又捧起她的脸,亲了亲。

今日,年轻的国公爷大婚,外面权贵云集,宾客满朋,听闻圣人都派人送了贺礼来。

姜臻略带羞涩,催促道:“你快去。”

顿了顿,又叮嘱道:“少喝点酒。”

顾珩正要起身,听到她如此说,盯着她的脸笑道:“那当然,今夜我还有很重要的事,绝不会让阿臻失望的。”

姜臻瞪着他,一张脸娇艳若春花。

顾珩这才往外走。

一见到顾珩,钱钰哪里能放过他:“快来快来,今夜别想逃。北辰,去!你那阴阳壶扔一边去!别糊弄我们,我这里有酒壶!”

说完,从桌旁拿起一壶酒,对着酒樽倒满,递给他:“想当时,以为你遇难了,我一个七尺男儿,可是为你哭了几天几夜。今夜你不喝个够,看我能饶了你不。”

这架势,是要灌酒了。

顾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今夜陪你喝个痛快。”

顾珩连饮三杯,钱钰才放过他:“你先去敬其他人,一会再来。”

顾珩忙退了出来,今日的他,容光焕发,格外的春风得意。

敬到柳思行时,柳思行悄悄往他手心里塞了一粒药丸,低声笑道:“解酒的,很有效。”

顾珩不动声色地将药丸握在手心,又冲柳思行笑道:“思行,还是你有经验。”

柳思行淡笑,又恭贺道:“恭喜国公爷大婚,夙愿一朝得偿的感觉不错吧。”

顾珩眼眸里皆是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夜的国公府,灯火璀璨,丝竹管弦悦耳,谈笑生不绝,推杯换盏间,好不痛快,从黄昏至深夜,方才渐渐散了。

***

姜臻这边,早早就洗漱了,伺候她的人依旧是含珠儿和金钏儿。

卸完妆,沐浴完后,两丫鬟要给她穿一件水红透亮的纱裙,姜臻气急败坏,这里衣也太透了,“把我以前的里衣拿过来。”

金钏儿忍着笑道:“今日是姑娘的大婚,哪能穿旧衣呢?这件水红色的就很好,国公爷肯定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