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很软,湿乎乎的,做完的时候,给她喂过水。

“圣诞快乐,陆鹤良,”她的声音也软软的。

似乎觉得不够,燕茯苓又亲了一口,道:“元旦快乐,新年快乐,元宵节快乐!”

陆鹤良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太早了。”他道。

燕茯苓摇头:“不早的,而且……我要做第一个跟您讲的。”

她埋进陆鹤良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小声道:“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的。”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她一遍遍说。

陆鹤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起身把她再度压在身下。

“刚不是说不……”燕茯苓还想再问,被陆鹤良以唇舌堵住。

“后悔了,”他低低道,抓着她的手拉到上面按住:“乖,再给我亲一会儿。”

陆鹤良暂时觉得自己还活在平安夜的氛围里。没有古老民族传统意蕴笼罩着的喜乐和吉祥,这一切让他感到轻松的宁静。

平安夜,如果能长长久久地待在她身边,他会觉得这就是平安。

以此为点,如果接下来的时间是一个圆周,他会想办法把半径努力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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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说的是dinotaeng的,tb可以买到,唯一的缺点是袜口太松了包不紧秋裤裤脚(汪汪大哭)

67包子

圣诞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先是燕茯苓在早晨走进班门的时候,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隐隐爆炸声。闷闷的,像磅礴的气流快速穿过蓬松面包。

燕茯苓知道那是那是什么,那是金属锻造的肺最后一次呼吸的声音。有妖怪在今天死掉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指爪上的灰尘,那些灰尘比人行道上的还要多,尸体死气沉沉的影子就落在人行道上。

阮娘回家祭祖了,狐死归首丘,她要替妈妈回家扫尘。

燕茯苓感到一阵被催促的紧张。好像什么都在加速,她想,是因为年末吗?她总觉得自己生活的时间流逝的速度,好像还赶不上那些透明却实存的空间朝她折迭过来的速度。

这种目的性很强的急迫,让她总觉得自己要抓紧时间做些什么。

陆延留意到燕茯苓的紧张,她今天难得来得很早,清晨的薄雾带着蒙蒙的暗昧,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他上前把女孩子抱进了怀里。

“怎么了?”陆延摸了摸她的头发,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衣兜。

是燕茯苓一直很想要的小兔子挂件,不大好买,陆延让妈妈回国那天帮他带回来的。

燕茯苓捏着兔子耳朵,心情很快好起来。“没什么……”她道:“圣诞快乐呀,陆延!”

陆延朝她笑笑:“嗯,圣诞快乐。”

目光忍不住黏在她身上,陆延慢慢垂下头,想亲一亲燕茯苓。

他几乎已经提前在脑子里模拟出了那种柔软的感觉,只差这一点距离后的实践。

周游在此时推门而入,手里提着校门口买的小笼包子。

燕茯苓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男生发出这么标准的尖叫。看着周游提着包子夺门而逃,燕茯苓捂紧自己发烫的脸:“这,这不太好吧……”

陆延看到周游因为太过激动,从塑料袋里掉到地上的一个小笼包,它孤零零躺在那里,像一块象棋。

“好像是有点。”陆延收回视线,低头看她:“不过,”

“不过你‘罪有应得’。”燕茯苓笑着先他一步凑过去,仰着脸亲了他一口。

她要把想做的事都尽快做了,比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的日子,就很适合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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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圆,看在陆鹤良眼里像一块无限内切的顽石。

以往有这么圆的月亮的夜里,公司产业园那里会很热闹。他不常去,也不让燕茯苓去,但后者并不经常听他的话。

神话里的月亮有吴刚玉兔,嫦娥住在贝利环形山的宫洞里。而现在的月亮种不了桂树,没有蟾蜍,人们也不再砍伐篾条制作灯笼,而是在多红,多绿,多灯泡的夜晚把热闹这个词所能囊括的所有气氛都最大化。

陆鹤良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和燕茯苓是两代人了,因为他想了很多,再低头的时候,小姑娘却正兴高采烈挑着糖饼。

陆鹤良无奈摇头。傍晚出来逛街,燕茯苓一个人东跑西窜,他和陆延跟在后面,只怕稍微一个不注意,人就不见了。

“去年买的你只吃了一个。”他提醒道。

燕茯苓头也不回,假装没听到,指着远一点的那个要陆延帮她拿过来。

这种时候,她只需要陆鹤良付钱。

今晚其实主要是燕茯苓在玩,陆鹤良和陆延走在她后面,看女孩子像兔子一样在视线范围内乱跑。

人浪车浪与灯浪云集,这样的夜晚,即便是圣诞老人坐着麋鹿东奔西走也不用点灯。

几百年以前,圣诞老人靠燃烧鹿角照明,蛋白质灼烧,发出类似烧头发丝的焦臭。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孩子们都约定俗成认为圣诞老人不洗澡,所以床头挂一只臭袜子也没有关系。

他们慢慢逛到东名楼顶,东名大厦由两栋建筑连接,中间的廊道过去,是一个建在顶楼的球场。有很多人在这附近,看城市上空时不时绽开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