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杪卡巴卡巴啃起瓜, 非常悠闲。
【所以我就说,靠人永远不如靠己,靠场外大脑, 万一场外大脑没了, 不就抓瞎了吗。】
【以及,老皇帝和邴尚书来得好?快。难道是?血脉之间能够相互感应?传说中来自血脉之力的压制?】
“啊?还有这东西吗?”
邴尚书嘀咕了一句, 低头去看自己那个被重?新放回地上的神童儿子。
小孩落地后?,认认真?真?整理一下衣领, 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回过头彬彬有礼地做了个揖:“儿拜见大人。”
邴尚书顿时有些?牙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白泽尽胡说!哪有什么血脉压制,他这儿子可有主意了,连他这个当爹的都管不了他比如现在。
“先回去!”邴尚书没好?气说:“你看看你这做的什么事,还递小纸条, 公堂是?你玩闹的地方吗!”
小神童黑漆漆的眼睛眨了眨:“大人,我没有在玩闹, 告状的人本来就可以请讼师, 我便是?那位娘子的讼师。”
邴尚书呵呵:“那你为什么不站在公堂上?”
邴琰态度很认真?地分析:“我太小了, 京兆尹看到我, 会先入为主轻视我说的话,我要用好?几?倍的气力才能让他正视我。倒不如隐在幕后?。而且,我太小了, 如果?打官司打输了, 所有人都会否定?我, 斥责我胡闹,认为我瞎捣乱。但?是?, 明明任何讼师的第一场争讼,都不能保证一定?会胜利, 可如果?是?年长者讼输了,旁人可能只会说:第一次争讼,新手讼师,也难怪。”
邴琰:“综上所述,大人,我认为我躲在幕后?最能发挥价值,也更适合我练手的目的。”
邴尚书:“嗯,想得很周到。”
邴尚书:“但?你还得跟我回去。”
邴琰愣了一下:“大人,为什么?”
邴尚书:“我大概猜到你的想法,你是?觉得你练手,挑选恶人来为他争讼,讼输了也没关系。”
许烟杪在心里“哇”了一声:【全对!这就是?父子连心吗!】
邴尚书看了一眼儿子惊讶的表情,轻咳一声,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就不告诉儿子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抄作业抄出?来的了。
“但?是?。”邴尚书弯腰敲了一下儿子脑门,似笑非笑:“你凭什么确定?你查出?来的就一定?是?恶人呢。”
“我探查过……”
“你探查过那家人互相家暴?你打听过女方家暴过自己的上一任夫君?那万一是?上一任夫君先打她,她拼死反抗,可外人传她是?悍妇,第二次成亲时,还遇到会打她的丈夫,她愤而反击呢?”
邴琰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睁大,却也不气馁,追着?问:“大人,你既然提起这个,难道真?的是?……”
邴尚书:“不是?,你探查的情况没有错。”
邴琰松了一口气。
邴尚书:“但?你能保证你永远不会误把受害人当恶人吗?你认为你在拿恶人练手,是?情有可原,甚至惩恶扬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事实?证明,你爹还是?你爹。
邴琰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邴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去。你想练手的事,回去我们?好?好?商讨一下。”
邴琰刚想答应,又立刻摇头:“不,大人,我想……”
邴尚书:“你别想了,刚才和你棋逢对手那个,被她的长辈带走了。”
邴琰:“……哦。”
*
邴尚书拎走家里的小孩有点?费劲,但?老皇帝对外孙女可就是?实?打实?的血脉压制了尽管他们?没血缘关系。老皇帝直接拎起来就走,八岁的小女孩特别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发现自己被逮到t?后?,那叫一个乖巧懂事,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老皇帝看她这样子,反而一阵胃疼。
像!太像了!像极了襄阳那一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样子。
这难道就是?外甥女像姨?但?她们?也不是?亲姨甥啊!
不过,总之,两个代打被拎走,家暴组合懵圈了。
没有外置大脑,他们?都不知道后?面要怎么继续下去,自己应该对对方出?什么招。
一时之间,衙门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十几?个呼吸后?,京兆尹确定?两个小祖宗走了,便慢悠悠开口:“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对家暴夫妇齐齐咕咚咽了口口水,突然异口同?声说:“不告了!我们?不告了!这是?我们?家事,就不劳烦大官儿了!”
京兆尹“哦?”了一声,问:“但?是?你们?不是?说对方骗婚吗?”
这对家暴夫妇再?次异口同?声:“没有没有,我们?发现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哦!这样啊。”京兆尹意味深长地说:“那你们?往后?可不能这样了,夫妻之间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动?不动?闹到对簿公堂像什么样子。往后?好?好?过日子,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跑去和离。夫妻之间,有点?小打小闹很正常。”
这二人连忙道:“好?好?好?,都听大官儿的!我们?一定?好?好?过日子!”
【祝福他们?锁死,千万不要再?流入市场!】
忽然冒出?来一句话,京兆尹懵了一下:许烟杪,你人还没走呢?!
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脑袋从人群里探头,十月是?初冬了,有些?冷,他还穿了一件新棉袄,混在百姓之中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