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澜点了点照片上的那张脸,心里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但最后她还是伸手将照片拿起,撕了个粉碎,丢进了脚下的垃圾桶里。

‘咚咚’

就在吴澜看向电视机,准备换一个频道的时候,却听到了窗户被敲响的震动声。

【系统:···卧槽?卧槽宿主!宿主你快看窗户!!】

吴澜没有回应系统的话,她甚至都没有去看那扇不停作响的窗户,她用遥控器将电视机关了,让整个客厅彻底安静了下来,只留下那哗哗的雨声以及诡异的震动声回响在寂静的屋内。

‘咚咚’

‘咚咚’

敲窗声仍在继续,可是吴澜还是动作,她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直到锅子里冒着热气的咖喱都凉了下来,她这才放下了勺子。

【系统:···宿主你要是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我给你打五折,这也太恐怖了吧??】

回头给我打个一折成不?

【系统:···宿主,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你本人了。】

不,我这应该叫贪得无厌。

‘咚咚咚’

吴澜循声望去,一颗黑乎乎的东西正立在玻璃窗外,当闪电劈下的那一刻,她看清了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直都未被警察找到的,富江的头颅。

黑色的长发被雨水淋湿,像是水蛇般紧紧地贴着头皮和脸颊,他面色惨白,透明的雨水顺着他的眼角滑到了下巴,富江的嘴唇还是那样的红,像是被人狠狠地蹂.躏亲吻过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吻芳泽。配合着现在的情形,除了让人感觉到恐怖,还带来一种诡谲的美感。

···不过只抱着一颗头亲那也够变态的了,但想必也会有人愿意那么做。

富江晃动着脑袋,用额头撞向了玻璃窗,而吴澜也起身推开椅子,走到了窗边。

“雪绪同学~雪绪同学~”

见吴澜终于注意到了他,额头已经开始发红的富江露出一个柔弱可怜的笑容,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安抚爱怜,“雪绪同学我好冷哦~你让我进去好不好呀~”

但显然吴澜并非那个可以‘爱怜’他的对象。

隔的近了之后,吴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富江断掉的脖子下,有一堆不明的嫩粉色的触手正在蠕动着,滑腻腻的表面还沾着些湿土和枯叶。

【系统:卧槽救命呕呕呕呕】

“呜呜呜雪绪同学我好痛哦,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好痛好痛”

见对方一脸的冷漠,完全没有要开窗的意思,富江黑色的眼眸一眨,泪水混着雨水一起从眼眶里滑落,“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

“川上,你真的很吵啊。”

见富江和个复读机一样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吴澜抬手将窗户拉开,水腥气连同着血腥气伴随着风一起刮了进来这让吴澜皱起了眉。

她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那种水腥气每每都会让她产生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所以吴澜也没再去细听富江的话,她伸出手抓住对方柔顺犹如绸缎般的头发,直接将富江的头颅拎了进来。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你这个贱.女人不要拽我的头发”

进了屋子的富江一改刚才柔弱的模样,他的头发被扯得生疼,顿时也不再遮掩自己个性,直接尖叫出声,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视线便一转,视角就与十六夜雪绪持平了。

“你叫我什么?”

他看见十六夜雪绪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我叫你贱.女人啦!你耳朵是不是聋呀啊啊啊!!”

富江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十六夜雪绪的手里就多了一缕黑色的头发。

“你叫我什么?”

十六夜雪绪再次发问,同时拽着他的头发往走过客厅,上了楼梯往二楼的某处走去,脏污的雨水就这么稀稀拉拉的滴了一路。

“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十六夜雪绪就好像是在拎着一个玩具,她走路的同时还在摇晃着富江的头颅,这让富江暴怒不已。

“说什么呢富江,如果你叫我贱.女人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叫你贱.男人啊?话说起来求人办事就该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嘛。”

到了二楼之后,吴澜摸黑走到走廊的尽头,扭开生了锈的门把手走了进去,那一瞬间,腐败的气味以及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钻进了鼻腔里,她随手将门边的灯打开,让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这个房间大概有二十多平,一只灯泡孤零零的挂在天花板上,散发出幽幽冷光,惨白的墙面上钉着一些铁制的架子,上面摆了些大大小小被密封好的玻璃罐子,里头的液体过于浑浊,让人看不清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如果仔细去看的话,还是能隐约的看出里面装了一些球形的东西,有点像是人类的眼球。而房间的另一侧则立着两个巨大的柜子,上面同样摆了一些瓶瓶罐罐,不过这些的液体却清澈一些,所以能够直接看到里面的装着的人手和肠子。

以及一只死不瞑目的人头。

自从进了这个房间之后,富江就再也没说过话。

而吴澜也没做声,她乐得见富江不哔哔,不然他叫唤起来还真的很让人心烦,于是她将富江的头摁在右手边的不锈钢停尸床上,随后将门关上锁好,并走到柜子旁拿出了一个两只手掌那么大的空玻璃罐。

最后吴澜慢悠悠的回到了富江的旁边。

“相信我富江,你会是我最好的收藏品。”

吴澜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将玻璃罐子放好,并戴上了停尸床上放着的散发着臭味的医用手套。

“不应该是最丑陋的收藏品。”

她看着富江湿漉漉的头颅,充满恶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