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他现在在一楼的桌球室里···至于在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那毛基范呢,他在什么位置上?一楼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吗?
吴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色的睡衣,立刻反身快步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她打开房门,踢掉拖鞋,打开衣柜开始翻找衣服。
【系统:···他在客厅。没有别人了,就他俩。】
吴澜换衣服的动作一顿,心里暗道不好,那桌球室正好斜对着客厅,两个地方只隔着一个L形的沙发和一个巨大的落地鱼缸。
但是好在客厅里铺着厚实的地毯,她如果小心一点往那边走,有七成的概率不会被发现。心里这么想着,吴澜快速的换了一身全黑的衣服,她做了个深呼吸,赤着脚往外走去。
【系统:宿主你真的要去吗?别去了啊!你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总要试一试,我不可能让毛泰九一个人待在那里。
试问,一个六岁的小孩看见自己父亲杀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吴澜不敢再细想下去,她脚步轻快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在下到二楼的时候,她却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这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悄悄的看着她似的,结果她刚一歪头,就看到了走廊的深处正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
吴澜被吓的懵了一下,在黑暗里,人总是会不可抑制的胡思乱想,可她发誓她绝对没看错,那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她披着头发站在一个等人高的花瓶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系统:宿主你别害怕,那是人,是毛泰九的母亲卧槽啊啊啊啊!】
结果系统的话音刚落,那白裙女人却突然毫无预兆的朝她的这个方向跑了过来。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吴澜的半边身子一麻,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现在这画面就和国产恐怖片似的,不过吴澜来不及多想,瞬间做出了决断。她咬了咬牙,先是绕着到了二楼客厅的沙发那里,见那白裙女人也绕了一圈往她这边追之后,便脚步不停地跑向了楼梯,接着迅速下了楼。
在来到一楼的那一瞬间,她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往楼梯口看了一眼,发现那白裙女人果然也跟了过来,她趁她还没彻底下楼,立刻弯起身子往客厅的方向走,像个灵巧的猫,等拐到客厅里之后,吴澜便看见了正背对着她,手里挥舞着球杆的毛基范。
他的脚边,正躺着一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肉.体。
正在这个时候,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毛基范的动作霎时停止,而吴澜也在他要回头的瞬间就躲在了他背后的沙发的后面。
“谁?!”
毛基范粗嘎的声音响起,他转过头却没发现一个人影,他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满目怀疑,手里沾满了血的高尔夫球杆直接搭在了眼前的沙发沿上。
而吴澜刚好就在这个沙发的后面,她捂着口鼻尽可能的放轻自己的呼吸声,她仰起头,正好看到了球杆球头的部位。
‘嗒’
一滴还热着的血液滴落在了她的额头。
吴澜慌忙垂下头,却在这一瞬间看到了立在她面前,距离她只有五六步远的白色身影。
【系统:···我X吓死我了!】
!她怎么走的这么快??
她在这一刻还有点慌,现在的情形可微妙的很,她的背后是不知道她存在的毛基范,正对面却是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白裙女人。
女人的身形很瘦弱,她脚上蹬着一双红色的棉质拖鞋,且垂着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这下吴澜可真的一动都不敢动。
“···娴珠?”
毛基范沉默了许久,才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他将手里的球杆扔在地上,却听到了对方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裙女人猛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憔悴的面容,她的眼睛很大也很黑,脸色惨白无比,配合着现在的场景,还真的像是个女鬼。
【系统:宿主!宿主你快往右边爬!!毛基范要从你的左边过来了!!】
吴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注意到这白裙女人似乎并不想抓她,她只是停在原地不停地尖叫,那声音就像是猫儿在抓玻璃,让人恐惧也让人烦躁,而在听到系统的提示之后,吴澜矮着身子,迅速往右侧移动。并在毛基范拐到她原来的位置的时候,成功的躲在了这个长条沙发的另一侧。
她也趁此机会看向了桌球室的方向。
门是虚掩着的。
“······”
从吴澜的角度并不能发现毛泰九的身影,她趁着毛基范硬拽着白裙女人往餐厅走的功夫,猫着腰跑向了桌球室。
在推门的一瞬间,吴澜看到了躲在门边,正双臂抱膝,脸色难看的毛泰九。
由于形势所迫,所以吴澜不敢出声,她闪身进了桌球室,最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泰九?”
桌球室同样没有开灯,这里面有一股很明显的刺鼻的油漆的味道,可暂时安全下来的吴澜却完全不在乎,她松了口气,蹲下.身迟疑着触碰了一下毛泰九的胳膊,可对方却只是白着脸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看这样子倒像是被吓傻了。
【系统:···宿主,他是真的好可怜啊。】
吴澜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主动靠了过去,她坐在毛泰九身边,伸出手臂将他抱进怀里,并且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不要怕,姐姐来了。”
她轻缓的拍着他的肩膀,耐着性子温柔的安慰道。
缩着肩膀的毛泰九打了个哆嗦,她感觉到掌心处传来细微的痒意,最后毛泰久一声不吭的扑到了她的身上,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脖子。
吴澜被抱的差点背过气儿去,对方尖尖的下巴正抵在她的肩窝上,带来了很浅的疼痛,她缓了缓呼吸,手摸上了对方的后颈,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手的冷汗,接着她不在意的摸了摸毛泰九的后脑,不断地重复呢喃。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