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确定了自己在白毛鬼心中的定位,吴澜心中的危机感更深了些,却也更加坚定了抱崔慧玲大腿的想法。在原剧情里崔慧玲能平安的在白毛鬼的看管下长大,最后还能让对方对她产生‘爱’的念头,也是位厉害的人物了。

所以在听到白毛鬼的话之后,吴澜不假思索地点头,而对方压在自己眼尾的拇指也松开来,却忽的落在了她交叠的双手上。

“不抖了。”

他垂下鸦羽似的眼睫,他的手比对方的手大上不少,却也更加细腻白皙,“真的很会克制自己啊···”

他抬眼盯着她的脸,更准确的来说是她的面部表情,接着他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指,可表情却漫上了一层虚假又真实的温柔。

“娘子。”

“······!”

吴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遵从自己的心愿而皱了一下眉,但是她很快就发现白毛鬼笑的比刚才更具有蛊惑性。

失策,她不应该皱眉。

无论是惊慌或者茫然的表情都要比这好上许多。

她竟然忽略了他是个真正意义上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系统,这把好像翻车了。

【系统:啊?不会吧宿主,除了对待父母这一点,你扮演的芝荷没什么毛病啊。】

我现在也不是很确定,但这老妖怪肯定是起疑心了。早知道我就应该继续担着芝荷‘愚孝’的属性了。

“姑娘?这位大人,您”

大叔见那姑娘一直有回应他的话,心里感到了几分奇怪,于是便警惕的走了过去,可他嘴里的话还没说完,那姑娘跟前的黑衣男人便扶着她站起了身。

“谢谢您对内人的关照。”

白毛鬼敛下了身上的气势,他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半圈住吴澜的肩膀道,脸上的笑容谦虚极了,硬是将他夺目的容貌给压了几分,“给您添麻烦了。”

白毛鬼活的这几百年里也扮演过不少的角色,落魄的书生,奸猾的商人,杀人如麻的将领等等,所以他能感觉到这小哑巴身上有点不对。

之前小哑巴的种种表现就让他感觉有些违和,她看起来很畏惧他,但这种‘畏惧’和一般而言的‘畏惧’可不一样。况且他刚才也去过崔府,差不多了解了这小哑巴的计划。但按理说那样的家庭可养不出这样的孩子,或者说小哑巴可舍不得那么对自己父母兄弟。

她有什么秘密。

不过他对她身上的秘密可不感兴趣。

他仅仅对她这个人感兴趣。

这确实是一场考验,只不过考验的对象不是芝荷,而是‘小哑巴’本身。

“啊原来姑娘原来您已经成婚了。”大叔闻言也是一愣,他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因为他觉得这两个人更像是主仆关系,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但绝对不可能是夫妻,“哪里的事,还得希望令正不会嫌弃小人这里简陋的吃食。”

大叔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他能看出来眼前的黑衣男人的地位不低,至少是他惹不起的。于是他弯下了腰,没了刚才平易近人的样子。

“怎么会。”

此时的白毛鬼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他突然放开了拉着吴澜手臂的手,而是伸手抹去她嘴角处的食物残渣,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内人嗓子不适,暂时无法与人交流,外出时又与我走散,这腿脚也不便,多亏老板心善收留了她。”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卖烧饼的大叔接了话茬赶紧摆了摆手,虽然他感觉不太对,毕竟这姑娘拄着的是简陋的木棍,而且看打扮也不像是富贵人家,但他却没有多话。准确的来说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只能装作什么也看不见,他清楚眼前这戴黑笠的男人不可能不知道这语中的疏漏,“希望令正能尽快好起来。”

“借您吉言。”

白毛鬼笑道,语中透露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望向沉默的女人,黑笠再次掩住了他的面容,“毕竟我也很希望听到她的声音。”

···所以他当时才会问‘这真的是你的错?’啊···

【系统:什么?宿主你是什么意思?】

他问的不是芝荷。

他问的是她。

已经确定自己暴露了什么的吴澜对上白毛鬼褐色的眼,有些感慨这世界上的影帝是不是都被她给碰上了。

不愧是个老妖怪,她还真是够倒霉的了。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63章 夜行书生-07

芝荷的弟弟迷恋上了妓馆中的一位头牌妓子。

但按道理说这种妓子是不会放下身段来服侍平民的,可不知怎的,她在出行时遇到了歹人,刚好被芝荷的弟弟所救,两个人一来二去熟络了起来。最后芝荷的弟弟在妓子的蹿腾下,起了想要将她赎走的心。

可是他没有钱,之前芝荷留给他的钱已经被他败光了,他再去崔府讨要时,那些以往对他很和善的守卫却直接将他打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被打的浑身是伤的他也不敢报官,只能像丧家犬一般的离开,且因为伤势略重晕在了路边。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馆了,为他疗伤的医女说是几个猎户带他过来的。伤好之后,芝荷的弟弟对那几个猎户千恩万谢,又在他们的关照下说起了自己为何会受伤的事情。几个猎户深表同情,但他们也知道崔府的势力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其中一人便提议去酒馆喝顿酒,一行人到了酒馆大饮一番,后来又去了赌坊赌钱。

起初喝的醉醺醺的芝荷弟弟倒是手气很好的赢了一些钱,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能用这些赌赢了的钱将那妓子赎出来呢?这个念头一起来就打不住了,在那几个猎户的恭维下,他一直在赌坊里待到天亮,但是却没有之前那般好运,他这次输的连自己家祖传的土屋都搭了进去。

酒醒的芝荷弟弟慌了,他想要找那几个猎户寻求帮助,可是那几个昨晚还称兄道弟的人早就没了影儿,而赌坊的打手却直道要他在明日之前就将那地契交出来,不然就砍掉他的手脚。芝荷弟弟大骇,第一时间没回家,而是又去了妓馆,得知了情况的妓子明白对方这样做都是为了她,便感动的表示愿意带着自己的金钗银饰同他一起私奔。温香软玉在怀,芝荷的弟弟也平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便与妓子约好了时间,便离开妓馆回了家。

当他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告诉家中的父母时,父母却被他气得直捂胸口,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也不能让他被人砍掉手脚,而这土屋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也万万不可丢了去,所以只好同意了儿子的请求。子夜,一家人带着地契,连带着那妓子一起逃出了城。可是在中途他们却碰到了强盗,强盗为色不为财,将那妓子抢了去。打着真爱旗号的芝荷弟弟却怂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失魂落魄的听着妓子尖利的求救声渐渐远去。

一家人就这么带着那妓子留下来的钱财,一路向南逃去。

虽然计划的漏洞很多,稍微有点脑子想想就能明白里头有诈,但只可惜芝荷弟弟那德行是看不穿了。不过只要他不找事儿赌博,那妓子留下的钱足够他们生活无忧了。

此时的吴澜正待在白毛鬼的寝殿里,手里还捧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她低头看着碗里自己的影子,又瞅了眼手指上被自己挑破的血泡,在心里同系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