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是她肚子的蛔虫不成?!
眼看温宴初已经落在了下风,她不甘心,于是心一横,抓着解停云的衣襟,又将他整个人往下拽了拽。
距离拉近的那一瞬间,她笑道:“我是想让你伺候我沐浴,你敢不敢?”
第46章 “怎么又开始躲我了?”
水声阵阵, 被人撩起又落下。
温宴初如今正坐在浴桶之中,身子紧紧靠在坚硬的木板上,脖颈倚着木桶边缘, 任由腾腾热气不断上涌, 席卷她全身上下,又直冲上脸颊。
桶中雾气缭绕, 不同颜色的花瓣洒在水中, 漂浮至水面,聚成一层挡在了温宴初白皙透亮的肌肤之上, 也盖住了水中她若隐若现的春.光。
她闭着眼, 似乎是在享受这股热气缭绕的感觉, 还不忘朝着身后招招手:“再加点水。”
而此时,顺着温宴初的手往上,在氤氲雾气之中,解停云的那张疑似被熏红了的脸才渐渐从雾中完全显现出来。
他似乎并不敢看温宴初在水中白花花的模样,只是略侧着头,手里提着一壶温水,沿着木桶的边缘往下倒。
许是他太过紧张, 也许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沐浴,眼看着他手一抖, 一股水倒歪了, 若不是温宴初躲得快, 怕是要直接倒在她身上,届时她的大腿必定会被热水烫出水泡不可。
解停云也在一阵急促的溅水声中反应过来,匆匆一瞥便让他耳根红透, 连忙收了手,又将头转去了一旁。
温宴初不耐转身时, 见到的便是这幅模样的解停云。
登时,她心中一哂,只觉好笑。
一前一后两个晚上了,他们两人做的那些事可都算不上什么纯情不纯情,那时温宴初可不见解停云像现在这般似的,眼睛都不敢看她,装的好像自己多纯情一样。
她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夜里的解停云就像暗中蛰伏的野兽,一双眼睛凶悍毕露,看她时暗中的占有和欲.望分毫不掩,那双眼睛更是无时不刻地都落在她身上,从头将她扫到位,看着她逐渐溃不成军的样子,却丝毫未露半点羞怯,动作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永无休止一般。
现在这样,温宴初只觉得他装。
一想到夜里他种种恶劣行为,温宴初那时就想着有朝一日定要报复回来,于是这几日她每每见到解停云这般时,就心思顽劣地想要去逗弄他。
虽然前几次不仅失败了,还反倒被倒打一耙,但是温宴初觉得,今日她肯定能胜。
暗自给自己打了气后,温宴初便彻底在水中转了个身,改成双手伏在浴桶的边缘上,下颌轻轻放在手背,仰头在水雾盯着解停云的下巴看。
现如今,他眼睛依旧别扭地看着一旁,望望天,看看地,随意打量着浴房里的布置陈设,唯独不敢低头看温宴初一眼,不知道的怕是还要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人物。
温宴初心里这么想着,也没忍住轻轻一声笑了出来。
从方才水流声响起来的时候,解停云有偷偷地瞄一眼,看到白得有些晃眼的温宴初后他就不敢再看了,如今她的笑声更似话本子里的那些鬼魅女妖,轻而易举,便让解停云心魂俱颤,已难以抑制心中的躁动,还有那处的火.热。
他克制着呼吸与思绪,尽量不去想那些冒犯的事,但话虽如此,他却难以忽视掉温宴初一直盯着她的视线。
末了,终是不受控制地喉结滚动,哑声道:“你接着洗,有事叫我,我先出去。”
话音落下后,解停云抬脚就要走,转身时听到一阵激烈的水声骤起,下一瞬,一只手便拽住了解停云的衣袍一角。
温宴初用力地扯着他,直将他扯得一路后退,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他后背紧紧靠在浴桶外,任由温宴初如同水妖一般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而他则一直目视前方,不敢偏头更不敢回头。
见状,温宴初歪着头,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
“我说解停云,你可真能装,晚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怕紧张,现在让你伺候我你就连看都不敢看了?你不说你脸皮厚吗,还是说......”
“你根本就是不想伺候我?”
这个姿势于温宴初而言有些累,见解停云一动不动的样子她便也不见外,头直接靠在了他肩膀上,还不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几乎是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他身上。
感受着身后的柔软,解停云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鼻子的下方。
“......”
还好,没出血。
在温宴初看不到的角度,解停云默默松了口气。
温宴初哪里知道他这些小动作外加小心思,只是见他一直没有开口也没什么反应,便当他是默认了,登时就拧眉起身,俨然一副气恼的样子。
“好啊你,解停云,你晚上那么过分我都依着你来了,结果如今只是让你伺候我沐浴,你就这样百般敷衍,我看以后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好了,分房睡!”
一听这话,解停云立即将头略微偏过来一点,故意问她:“为什么?难道我晚上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吗?”
温宴初:“......”
又倒打一耙是吧。
于是她故意违心回道:“难受死了,你难道真的不是趁机报复我吗?”
一听这个,解停云一顿,在她的目光下,默默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那一瞬间,温宴初竟瑟缩了一下,竟发觉如今解停云的眼神与夜里时的他几乎无甚区别,让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可浴桶能有多大?
温宴初几乎是退无可退,被迫承受突然欺压上前的解停云。
浴房内水声不断,牵带出几声低.喘与娇.吟。
到了最后水都凉了,温宴初才沐浴结束,被解停云裹好抱了出来,而眼下早已过了正午,已快临近日暮。
温宴初浑身软弱无力躺在床上,一骨碌又转进了床的最里头,倒头就睡。
解停云见了以后轻笑一声,先穿戴整齐后走了出去,命厨房弄着简单的饭菜,又去派人到二位兄长的院子里知会一声,就说今日温宴初身子不适,免得两位嫂子再挑刺,到处乱嚼舌根。
待这些都交代好后,解停云又重新回了屋,坐在床边,看着逐渐睡熟的温宴初,眼中渐渐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