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这个莽夫, 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谁的地盘,在这人手里抢人, 是不想要命了!

“恩准?”

李柏忌低沉的声音带着上扬的调调, 重复了一遍, 眼神中藏着睥睨, 随后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王......大王......”

温南害怕的有些着急,贴着李柏忌的腿边跟在那人身后。

可怜兮兮的模样, 生怕这人松口。她现在看?不懂李柏忌的表情,若是真松口, 自己便小?命呜呼,死的不明不白。

“是!大王请恩准,为定州死去的大人留一个公道!”

张桥现在觉得谁也不能指望,大人的仇只能自己来报,冀王就在来定州的路上,只要冀王一到,那为他?撑腰的也就到了。

他?与大人,守的是北境的边郡,眼前这个女子?自己一定要带走,他?是武将,只相?信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

刘文玉已经急的满头?大汗,险些就被这个莽夫气的昏了过去!

来之前已经说好了等?冀王殿下到,再做打算,现在闹得这个局面?,蠢货的蠢味直往他?脑子?里钻。

刚想去和打破这僵持的局面?,只见李柏忌已经缓步走了下来,站在他?们面?前,手上的手持已经被他?挂在衣襟之上。

“噗嗤...”

站定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没反应,李柏手起刀落,瞬间过后,皱起眉。

斯文的拿出腰封里的手帕,擦着被血弄脏的侧脸,手帕上,衣领上到处都是,只是因着衣裳玄黑如夜,那潮湿的血迹干透后消失不见。

张桥瞪着眼睛站在那里,张着的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颈部插着一柄弯月匕首,鲜红的血流水般的从那银甲上流过,没多久,一条鲜活的生命便站的直直的逝去......

温南手似乎是麻了,她靠在李柏忌的腿边,只觉得脸颊一热,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鼻尖。

她闻过这个味道,指尖滑过脸颊,温南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尖上的猩红,浑身颤抖,却?硬生生的挺着一口气,阻止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大王、大王息怒啊!”

刘文玉暗道一声不好,噗通跪下,他?身上还有张桥的血迹。

跟着来的人见刘文玉跪下,也哗啦啦跟着跪了一地。

李柏忌拿着帕子?,看?也没看?,伸手将插在张桥脖子?上的匕首拔了出来,用沾了血的帕子?来回清理着上面?的血迹。

刀拔出的瞬间,张桥的尸体轰然倒地。

“孤的人,说不是她那就不是她。”

帕子?已经全?都是血,李柏忌低下眼眸,随意的看?了一眼眼前跪在地上人,扔在一个人前面?开口:“擦干净。”

那人忙不迭的往前,手抖的根本拿不稳,两只手不断的去抓那带着血的匕首。

满眼都是懊悔与害怕。前几天他?们几人在府中又吵又闹,逐渐的自大,竟一时忘记眼前的人是万矣大名鼎鼎的活阎王。

“孤是许久没有见过你们了,这几天有些疏忽,倒是叫你们骑到孤的脑袋上了。”

李柏忌冷哼一声,走到那擦刀的人面?前停下,看?着那人慌忙的用身上的衣裳擦着匕首,李柏忌那双上挑的长目微挑:“既然你如此喜欢,那孤便将这匕首送你如何??”

“大、大、大王、多、多谢、多谢大王。”

那官员哆哆嗦嗦的开口,将手中的匕首环在手里,刀刃锋利,很?快将他?的手心割开一个长口子?,他?也似乎察觉不到。

温南这次没有紧贴着李柏忌的腿边,她现在往后退着,直到退到桌边将自己瑟缩在那里,屏住自己的呼吸。

“大王明鉴,我们绝对没有冒犯大王的意思啊!”

这里面?最清醒的还是刘文玉,他?以往也跟着赵袁朗到处奔走过,见的世面?广,如今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命下来。

“料你等?也不敢。”

李柏忌浅瞥了刘文玉一眼,聪明人,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缩在那里的温南,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出去。

刘文玉一看?,猛的叩了几个头?,带着身后的人一路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等?跑出了门,站在那院子?里,几个人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刚才?拿着匕首的人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刘文玉开口:“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文玉也犯了难,张桥死了,冀王如果到了他?要怎么交差。

那杀人的匕首还在自己人这里,想的他?焦头?烂额,可他?明白,这个帐就是个烂账了,只能让他?们几个硬生生的咽下去。

“回去吧,知道怎么向冀王禀报吗?”

那官员手里捧着一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听着刘文玉的话果断开口:“请谋士明示。”

“张桥以下犯上,大为不敬,罪有应得,被王赐自裁。”刘文玉闭了闭眼,认命似的说道,这是他?们最好的交差方?法了。

听了话,各个都低头?丧气,只有那拿刀的官员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用背这条人命,捡下一条命来。

“出来。”

李柏忌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那诡铆随意的放在桌上,将带着血迹的外衣脱下,随手丢在地上。

温南瑟缩在桌腿边上,听着上方?的话,带上哭腔,她也想出去,但是缩在这里许久早就浑身发麻,早就没有了支配身体的权利。

“王......”

李柏忌看?她那副模样,有些不耐的弯腰,伸手拉住温南的胳膊将人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