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广寿宫越是热络, 路上的宫人纷纷都展露笑颜。
孙时英越看越疑惑,一进?屋便看见?周灼桉正坐在那里, 整个人笑盈盈的, 再?看她身边笑的甚美的, 除了温南还有谁。
“你?来了?”
温南心情不错,屋里暖, 她身上没有多厚重, 玄色的常服袖口?绣着雀鸟, 栩栩如生。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 太?皇太?后......”
孙时英硬着头皮行?礼,她很想出门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周灼桉怎么会在温南这里, 两人谈笑风生!
“玉郎,去将哀家为孙将军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孙时英这才?看见?温南身边的人, 直接楞在原地,这人!这人和李柏忌也太?像了吧!
她来的路上还在想要不要与温南说,现在能有兵力轻松拿下东陵的,除了李柏忌,还能有谁!
结果,她现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这是昨日里没有睡好?”
温南看着孙时英不停的眨眼,她捂唇笑着,笑声间孙时英收回视线老?实回答:“昨日夜里做了噩梦,今日总觉得?眼皮跳动,叫娘娘记挂了。”
孙时英说完,温南侧目与周灼桉开?口?:“母后,前些日子一直是时英为我忙前忙后,今年过年,多亏母后,儿?臣才?能好好给她奖赏一番。”
周灼桉也认同的点点头,脸上那慈眉善目的模样叫孙时英打了个寒颤。
“这是应该的,既然?孙将军来了,那哀家也不便打扰你?们,便先?回去。”
周灼桉也知进?退,她如今刚刚与温南结了同盟,自然?是要得?到这人的信任,以?退为进?,这样才?能更牢固。
“儿?臣恭送母后......”
“微臣恭送太?皇太?后......”
周灼桉的身影走远,孙时英站在门口?,仰头看看殿外的门匾,温南从她身边过,瞟了她一眼:“怎么,昨日还真没睡好?”
“你?别?逗我了,你?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孙时英嘴上也不认输,她哼了一声,看温南回了屋这才?回头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没召广寿宫谁也不许进?,这个门,谁也不能站在前面,明白吗?”
温南还是如以?往的懒散样子,她半靠在软榻上,似是没有骨头,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着前面的流苏。
“瞧,今日里周灼桉送来的,好看吗?”
孙时英顺着温南的小腿看上去,硬木福吉落地灯真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挺好看的,你?还没回我呢,你?被人夺舍了,还是被骗了?”
“这灯真漂亮,像是个小亭子,你?看着珐琅,雕漆,一个这样的宫灯,要用多少人才?能做起了?”
温南自言自语,了无生趣,两人说着话,殿内有了脚步声,温南懒散的歪头看去,只见?玉郎托着盒子走了出来。
“像不像?”
温南回头对着孙时英笑,后者皮笑肉不笑的扯扯脸颊上的腮肉:“我看你?是疯了。”
“罢了罢了,这种人间快事,你?不懂。”
温南轻言细语,脸上含笑:“哀家说的对吗?玉郎?”
“娘娘说的对。”
玉郎红着面颊,双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上了软榻跪坐在温南的身后为她捏肩,似是舒服极了,温南忍不住的闭上双眼,发出愉悦的声响。
“你?们下去吧?顺便将火炉撤下去一个,有孙将军在,哀家不冷。”
温南半咪着眼睛,叫那宫人退下,只见?孙时英抱着匣子在那里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新年礼物你?不喜欢?”
温南抬起手触碰孙时英,那人摇摇头,拿起盒子里的东西:“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孙时英手中?拿着牙牌,不断的用手摩挲着,再?回头她眼睛有些红,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拿到的?”
“算了。”
孙时英没继续往下问,有了牙牌,军中?军机营的护卫都是她说的算,有了它,温南的命也全全交到她手上,这是对她的信任。
只是这里还有旁人,孙时英下意识的没有继续往后问,反而不自然?的看向玉郎:“你?就是太?后近日身旁的红人?一个太?监,脸红的像是涂了胭脂一般。”
孙时英没有觉得?玉郎与李柏忌有多像,这玉郎一脸谄媚,除了脸蛋一无是处。
“太?后娘娘天人之貌,奴才?只是在旁伺候,也觉得?是无比的荣幸。”
“就你?嘴甜。”
温南笑盈盈的伸手捏了一把玉郎的脸,随后看着孙时英不算和善的目光才?点头:“你?也下去吧。”
“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南带着笑的看着玉郎离开?,刚想回头,却被抱了个满怀,孙时英扑在自己身上,隐约还能听见?抽噎声。
“怎么了这是?大过年的,不喜庆。”
温南只觉得?这人性子有些可爱,怎么好好的突然?又哭了起来。
“我没成想,你?会如此信我,温南,此符来的不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