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平静的诉说,她在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停下来,要停下来,可那酸水吐出来的瞬间,只能?用更加阴暗的想法来隐藏自己现在的担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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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现在,她的念头一出,说的话也慢慢变了味道,从开始的倾诉,变成了故意?为之。
我这不?算是谎言,菩萨会原谅我的……
李柏忌的呼吸平稳,安抚了温南的情绪,她抬起头想去看看李柏忌此时是什么神情,会不?会有不?耐烦的意?思?。
这人只是看着她,额头短暂的贴着自己,亲密的接触,叫温南瞬间动容,李柏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女子嫁人,夫家就是天?,那嬷嬷说,不?能?争风吃醋,不?能?阻挡相公纳妾,要让夫家快快开枝散叶,这都是女子的本分。”
温南说完顿住,李柏忌过了许久才回?应:“这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我的错,可是我应该怎么改,在庙会做神女的那些年,我是很快乐的,我想着平凡的我终于能?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看着那来与我祈福的人,心中也是用尽所有为他们?祈祷,久而久之,叫我以?为自己真是那慈悲众生的神女了。”
“是不?是很可笑?。”
温南趴在李柏忌的胸口,说完这些话她心里倒是痛快了,后知后觉的有些羞耻。
“不?可笑?,善良不?是你的错,但是没有锋芒的善良,只会成为别人任意?索取的工具。”李柏忌抬起温南的脸,叫她看着他:“不?论如何,做自己想做的,我在你身边。”
温南的手有一丝颤抖,在冀王府这些日子,她被这种?情绪折磨的几乎要疯了,每次清醒过后,她的想法似乎更加偏执疯狂。
直到,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好像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说是不?在意?男女,她心中还是下意?识想是个男孩子,这个事情,她谁都没说,自己也不?敢去想,因为,连她自己都唾弃无比。
若是女孩,她现在也能?护的住,她争来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会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她,弥补她自幼错过的东西。
温南当?然知道李柏忌在她身边,她身上如今还有那银针留下的红痕,那是大夫久而久之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
这痕迹,就是李柏忌存在过的证明,是他从未放弃过自己的证明,温南没有明问过,自己昏迷的时候李柏忌做了什么,她不?敢,怕自己会心软。
就如同现在,她用自己的伤痛来填补自己做下错事,来用自己的伤口,祈求李柏忌的心疼。
她知道,这对她有益,这个伤翻出来很疼,但是有用就行,她用她的真诚弱小迷惑对方,心中的阴暗,只能?她自己知道。
“我知道,让我好好抱抱你。”
温南哼唧了一声,努力的往李柏忌的怀里钻。
李柏忌的后背靠在车厢壁上,手掌轻轻的在温南的后背上安抚她,就在他以?为温南睡着了的时候,只听这人说:“那个李冀,满嘴污言秽语,把他舌头割了吧。”
李柏忌哼笑?一声,回?了个好,温南脸上带着笑?意?,心满意?足的靠在李柏忌的怀里昏睡过去。
温南的呼吸有些沉重,她身子瘦弱,小腹凸出的格外明显,李柏忌将软枕放在温南的后颈,伸手将挽住发的素簪拿下来。
自己喜欢她天?然素净的摸样,这件事,温南记得跟清楚,这就是她说的规训吧,下意?识的去讨好,然后牢记于心。
李柏忌确实心疼了,他小心的将温南额前的碎发拂去,轻轻的亲吻她的唇角,鼻尖,拉住她的手亲吻着柔软的手背。
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叫人防不?胜防。
“小骗子......”
李柏忌轻启双唇,叫了温南一声,睡梦中的人呢喃一句,算是回?应了,动了动身子重新睡了过去。
“王。”
李柏忌下了马车,便?见着遮欢站在车前,说话欲言又止的。
“说。”
遮欢脸上有些不?高兴,开口嘀咕:“那个李冀也太吵了,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我都听烦了,这不?是想来问问,我能?抽他不??”
遮欢属实是厌烦了李冀,他还要跟着一辆马车看着人,怎么想怎么烦。
李柏忌踱步往最后的马车走去,开口问道:“他都说什么了?”
听到这话,遮欢闭了嘴,他可不?敢说,于是他有些夸张的捂住嘴,摇摇头,李柏忌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觉得是不?是最近太闲,这人闲出毛病来了。
抬腿上马,李柏忌拉开车帘便?看见里面五花大绑的李冀。
李冀此时正努力的去解自己身上的绳子,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维系着仅剩的体面。
“好侄儿今日怎么不?行礼了?”
李柏忌坐在一旁,他浑身上下透露着餍足的味道,凌乱的衣物也带着几分女子身上应该有的香气,那味道李冀也闻过,是温南身上的香气。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想要谋反,到了京都便?是死路一条!”
李冀语气犀利,似乎是看清见了李柏忌的下场,他脸上充满着不?屑,大丈夫敢作敢为,想用他的命来要挟父王,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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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死了,父王一定会拿下这个乱臣贼子,为他报仇!
“好大的口气,孤确实是没见过死路,你说的,孤倒是想要好好瞧一瞧了。”李柏忌的唇角带着几分讥笑?,笑?李冀是个搞不?清时局的蠢货。
“李柏忌,你僭越了,你以?为你多厉害,就算你反了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过去许久,你也是那百姓口中的暴君,你的江山是你某朝篡位得来的,你的脊梁,是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李冀越说越斩钉截铁,最后有些癫狂的笑?出声来:“什么狗屁赌局,一个人尽可夫的臭娘们?我李冀怎么会后悔!”
李冀这一路没有被好好对待,他头发蓬乱,浑身透露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双眼上的血丝,显得人格外的狰狞。
“她明明说过只爱我一个的,她说的爱我,却假死离我而去!她说爱我,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清不?楚,甚至不?忘为他求情,一个低贱的不?能?再低贱的红头绳,她便?视若珍宝,我给了她多少,她就是这么对我的!对别人动了心,还妄想我能?娶她,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