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可是有事?”
方维也得目光与?温南交错,站在那里不声不语,只是袖子下的手颤抖不止,喉咙堵塞,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方大人若是无事,本宫先走?一步,陛下的药不能凉。”
温南点点头,与?方维也交错,准备离开。
“能......”
“这药能不能......不送......”
方维也得声音沙哑的难听,颤抖的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红了眼圈。
温南的身?子顿住,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故作轻松的开口:“方大人,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耽误陛下饮药,你?我可是负担不起的。”
“南南,你?、你?不必如此防备,你?知?道的,我不会害你?。”
方维也看?着温南的眼睛,与?记忆中那惊慌失措的双眼重叠,竟无半分相似,他?沮丧的垂着头,哀求着声音叫温南不要?去。
“方大人,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已经不是一路之人,为何还要?对本宫指手画脚?”
温南闭上双眼,片刻挣开的眼睛全是笃定?的信念。
既然打定?主意要?做,就不给自己一点后悔的机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手臂突然一紧,温南后面的力拽的一个踉跄,手中的木屉里面传出瓷器碰撞的声音,方维也拉的她生疼,叫温南生出无名火。
“作甚!”
隐蔽的连廊下,温南站在那背风墙后面,急匆匆的打开盖子看?看?里面的药碗有没有事,看?着黑色的药汁撒了出来,抬起头的眼睛瞬间发红。
“方维也!你?想做什么!是要?让我去死吗!”
“我是在救你?,南南,不要?执迷不悟了。”
方维也满是心痛,他?看?见温南落泪,心中滋味万千,想要?伸手去触碰温南瘦弱的肩膀,却被人毫不留情的躲开。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你?别来找我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温南冷了脸,她不甘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低头将药碗整理好,盖好盖子,准备拎着离开。
“南南!”
方维也挡住她的去路,不停地摇头,祈求她:“不要?去,不要?将东西送进去好不好,你?看?我,你?看?着我,南南。”
说着方维也摊开手放在温南的脸前:“我这双手已经不糙了,我本也是矜贵之人,如今重返朝堂,我会护着你?的,南南,除了这件事,你?想做什么我都能帮你?。”
“你?怎么知?道的。”
温南冷漠的双眼盯着早已失态的方维也,她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冷笑出声:“什么时候女子也可以?做皇帝能加官进爵的时候,你?再来与?我说这些?,你?先在装模作样的摸样,叫人作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压着声音说完,温南心中憋着一口气,她现在根本管不了方维也是如何知?道的,又是怎么在这里拦着她的,她如今只是急迫的想要?去给皇帝喂药。
“我知?道你?的计划,南南,你?在等等,现在不是好机会,你?今日?若是去了,必是有去无回,兄长就求你?一次,就这一次,你?听我的,好不好,我可以?帮你?,我与?你?从长计议好不好?”
方维也现在是一丝体面都没有,他?神情忧愁的望着人,希望这人下一瞬能点点头。
“放弃?你?在叫我放弃,像我这样的人要?铺垫千遍万遍,千算万算,受尽波折,才能等来这么一个机会,你?叫我算了?方维也,你?好大的颜面!”
见方维也一脸痛苦,可还是不愿松手,温南的情绪也再也绷不住,她求他?:“兄长,我只是去争取我应该得到的东西,我是罪该万死了!还是触犯天条了!”
他?都已知?晓,温南索性也要?与?他?明说。
张龄瑶即说南藩有异,那李柏忌就已经有动作了。
如今东陵二十万大军毫无音讯,李柏忌的势力吞噬这两?处必定?势不可挡,宫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她不能再等了。
从借皇后之手除去公主鸢开始,权势之人轻松的死去,叫她的野心不断的壮大,除去太?子妃,到与?皇后倒戈,她就等着这一天。
在北郡小福子送来要?她命的东西,如今也变成了皇帝的催命符。
这应该是她的荣誉才对。胆子大,才能吃饱饭。
如今她皇室血脉在手,宫中只有一个病重的皇帝。
皇帝一死,朝中必乱,她若是以?皇室血脉要?挟一个废后,用周灼桉威胁她的母族,只要?周太?师不糊涂,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参与?朝政,这只是最简单的,她要?的不止这些?!
以?孙家将军的名声地位,叫孙时英用吉金招兵买马。
还有贺兰伏!那精壮的草原骑兵,她都可以?用!
不论他?们什么要?求,她都可以?答应,只要?有自己的一隅之地。
但李柏忌那里,也只能硬碰硬,放手一搏!
“你?会死......”
方维也语气痛苦,却迟迟不愿放开温南,他?垂着头,在温南诧异的目光中又加重了语气:“你?会死,南南!你?会死的!”
“我不怕.......”
温南只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她展颜一笑,在方维也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回答了她心中执念。
一根一根的掰开拉着自己的手:“我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吃了那么多苦,害死了那么多人,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兄长可以?当我疯了,若是我会死,那也是我咎由自取。”
“毫无转圜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