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怎么做?”贺安虞严肃地追问。
武肃一选择稳妥回答:“少爷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当真!”贺安虞表情几乎严肃到可怕,连眼白里都出了几道狰狞的红血丝。
“......”武肃一被他这种不常见的样子唬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亮出底线,“别是让我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其他的只要少爷需要,我必定在所不辞!”
“哪怕我让你做了极不情愿的事情,只要与你所说的无关,你是否仍然听我的?”
“我听!”武肃一沉声应允,“少爷待我无二,我必当全力回报!”
“当真?”
“当真!”
晚饭过后,武肃一又稀里糊涂地签了一份贺安虞为他拟定的新契书,按上了他的指印。
契书中说明,在不违背伦理道德的情况下,如若他没能完成贺安虞的要求,就会按照事情延误的严重性逐级扣钱,直到失去任何额外收益。
武肃一也提出了自已的条件,为了防止贺安虞提出什么奇奇怪怪惊呆他观念的要求,他享有一天时间的考虑权,并一年享有一次直接拒绝权,此外为了俩人情意健康发展,贺安虞不得提出任何侮辱他人格的要求。
武肃一也想到了,如果真的做不了,他情愿把钱扣光也不答应,但他也相信,两个大男人在这空旷的后院里能有什么做不了的事。
哪怕贺安虞让他脱光了在院里裸奔,他都能一口答应下来。
所以武肃一答应的很是轻易,俩人签完契书,一人一份保管好之后,贺安虞更是直接赏了他五块银元以资鼓励。
更放言他明天吃完早饭就可以出去,中午不回来都行,但晚上得按时回来,不然规则就要生效扣钱了。
037.编一条花绒绳
武肃一坐在自已的床上,颠着手里装有十块银元的钱袋,来回数了好几遍。
最后捏出两块单独收了起来,剩下的塞进了一个布包裹里。
第二天服侍完贺安虞吃过早饭,武肃一就背着包裹出门去了。
他先去了镇上的邮务局,将八块银元汇给了老家的妹妹武季柔。
信里写了他已有落处,暂时不能回老家看望她们,他现在人在贺家一切安好,无需挂牵。
嘱托妹妹拿着钱给两个外甥买些吃食用物,不必过于节省,日后有钱会再给她们汇去一些。
出了邮务局,武肃一对未来的日子更加期待,他相信自已顶多两年这样就能娶妻生子了。
到时候可得好好感谢贺老爷子和贺安虞,尤其是贺安虞,武肃一想着他就笑了出来,也不知道三少爷到时候愿不愿意做他孩子的干爹。
“嘿嘿,有点想多了。”武肃一挥散了心中甜蜜的泡泡,再怎么说三少爷终归是个大院少爷,他一个下人的孩子未必能高攀得上。
再看这召庆镇的市集,许是在院里待的时间长了,都没觉得这端阳节的氛围已是这般浓厚了。
大街两边商贩吆喝声不断。
各式各样包扎的粽子,绿豆糕,雄黄酒,纸鸢花灯,香囊荷包,菖蒲艾草挂饰遍地都是。
武肃一看天还早,也不急着去地里,就沿街逛游了起来。
他看到那些摊贩售卖的香囊荷包做工十分精美,绣的图案亦是栩栩如生,吸引了很多妇女孩童与年轻的小姑娘驻足。
武肃一站在人群外围看了一会儿,他忽然也想买一个回去,送给......
算了,这毕竟是女儿家戴的。
纵使三少爷白白嫩嫩的跟个小姑娘似的,肯定也不能接受一个大男人平白无故送他香囊。
武肃一知趣,按照贺安虞的性子,肯定会认为他是在笑话他,免得回去挨了骂,况且他身上剩的钱只够买几个馒头。
武肃一站着看了好一阵儿,直到摊贩热情地向他招手,喊他给家里人买两个回去,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走了一段路,前面一个推着小木车的老婆婆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木车上制了一个简易的木架,上面挂着一整排五彩斑斓的绒线。
老婆婆吆喝:“编花绒绳喽~好看的花绒绳喔~”
端阳节除了佩戴香囊荷包,一般人们也会编一条花绒绳系在手腕上,用来祛病辟邪,祈福纳吉。
武肃一记得每到端阳节,妹妹武季柔都会给他两个外甥编一条戴着,虽然不比香囊金贵,但也是极好看的。
多种色彩缠绕交织,手法好的话照样可以编织得很精致。
武肃一走过去,还没开口,老婆婆就满脸慈爱地笑:“小伙子,编花绒绳吗?只要五分一根。”
武肃一看着那色彩众多的绒线,发现与老家的习俗还是有所差距的,于是有些好奇地问:“婆婆,你们这儿咋这么多种颜色啊?”
老婆婆轻轻抚着细软的线,不急不躁的和武肃一讲解:“每种颜色都有不同的寓意,你可以告诉婆婆是编给自家孩子的,男孩女孩,还是给媳妇的,婆婆可以帮你配色。”
“哦......”武肃一捏起一条红色的线看了看,“这个能编给男人吗?”
老婆婆一愣,温润的眼睛睁开一瞬又笑得眯了起来。
“能的,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戴。”
武肃一掏出钱:“那劳烦您给我编一根吧。”
“你要送的人年纪多大啊?”老婆婆接过钱,开始根据武肃一的回答挑木架上的绒线。
他也没问过,所以贺安虞具体多大武肃一还真不知道,“大概快二十岁了吧。”
老婆婆点点头,从中挑了一根天蓝色的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