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尝试着推门,心急火燎的:“武长工?少爷?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别吓我啊!”
贺安虞抵达院门,不知道怎么的,是心理还是生理出现了变化,他竟然不觉得多么的累。
腿,好像是有了一些劲儿的。
他抵在门上稍作休息,在满月再次重重拍门的时候,压低声音回了一句:“你要死啊!大晚上的瞎叫什么!”
满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差点就叫了出来,但及时捂住了。
片刻后,他松开嘴,声音极小地问,“是,是少爷吗?”
贺安虞:“嗯。”
满月想了想,不敢问得太多,就挑重要的说,“您,您饭怎么没吃......”
“我吃别的东西了,今晚不饿。”
“那,那武长工呢......”
“他也吃了,也不饿。”
满月似懂非懂:“哦......那您还要......”
贺安虞:“滚!”
满月来不及应答,匆忙对着门鞠了一躬,提着食盒头也不回地跑了。
听见人终于离开了,贺安虞长舒一口气,这下,院子里又回归安安静静的了,只有他和武肃一两个人,多好。
091.贺氏手艺人
今晚夜空晴朗无云,星辰密密。
贺安虞一个不经意地抬头,被这样被深邃广阔的银河给吸引住了。
武肃一来的这些日子里,带他看过日出日落,看过风和远山,看过黑漆漆的破窑洞。
但星空,现在他看了,只他一个人。
贺安虞扶着门,把架子打开,然后挪坐了上去,仰着脑袋坐在院里,无声无息地看着璀璨星河。
武肃一的眼睛就像是坠满星辰的夜空一样,有时候看着他,不自觉地就会被吸了进去。
也许有人想让他把星空和武肃一比较一下,那贺安虞可能会掩口低笑一声,对那人摇摇头,语气温柔地说,“比你娘个腚!我武哥在我心里样样第一,根本不用比!”
贺安虞也不清楚自已看了多久的夜空,他又去陪了陪笼子里的小虎子,摸着黑给他塞了一把草。
夜深人静,回到里屋武肃一仍然没醒,不是他贪睡,说起来也是怪贺安虞。
武肃一承诺他的两次没打住,贺安虞软磨硬泡连亲带啃地要了一个巴掌的数量。
也就武肃一能应付下来,换作任何一个,早就哭爹喊娘的不来了,贺安虞虽然人小小的,但手段却是毒辣偏门。
武肃一在他手里动都不敢动,完全听他的话,让躺着就躺着,跪着就跪着,跟一个被牵着鼻子的牛一样。
贺安虞轻轻上床,在里面躺下。
他的心情愉悦又安宁,听着武肃一沉稳的呼吸,一直满眼爱意地看着眼前人,直到不知不觉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贺安虞一睁开眼,身旁的武肃一已经不在了。
他坐起身往外望了一眼,看见武肃一正在院子里晒床单,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已的床,果然不知什么时候,床单被武肃一换了。
床头的荷花经过一夜的泡水,清香四溢,花苞徐徐展开了一些,看上去就像一幅水墨画般赏心悦目。
昨天一切来得太急,没有闲工夫观赏它,现在有了,贺安虞凑近,细细嗅了一下。
武哥肯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会给他带如此好看的荷花回来?
有了这瓶花的装饰,屋里增添了许多生气,这么一眼看过去,感觉墙壁屋梁,地面都不再是灰扑扑黑黢黢的了,像是重新粉刷过一样。
武肃一洗好衣服和床单,进来看贺安虞是不是还在睡着。
贺安虞正撑着手臂在闻荷花,见他进来,一双眼睛笑得那样柔意动人,他说:“武哥,早上好啊。”
武肃一腼腆一笑,摸了摸自已的后脑勺,眼神里是羞涩的,又带着一点儿不知所措。
贺安虞观察着他这种小媳妇的反应,就感觉心口酥酥麻麻又暖融融的。
武肃一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两只手好像找不到地方放似的,动来动去,最后交叉着垂在两腿间。
也不看贺安虞,弯着腰不知在瞅着地上什么东西,也不说话。
贺安虞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游走,回想昨晚武肃一闷哼粗喘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光武肃一表现得很好,他自已也没有过分逾越,一切事情都在合理的范围内交流进行。
贺安虞看了他一会儿,主动捡个话题,“这荷花从哪里折的?好香啊。”
武肃一转头看了一眼荷花,又快速看了一眼笑盈盈的贺安虞,直起腰,蹭了蹭自已的鼻子。
“去镇子的路上有片塘子,就在那折的。”
“怎么想起来要折荷花回来?”
武肃一又蹭了一下自已的鼻子,笑了一声,抿着嘴唇说道,“看到荷花就想到了你,就折了。”
贺安虞朝他凑近了一些,用一根手指滑着他的手臂,“这么说,是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