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1)

就在魏长清震惊的视线中,张桓公将他和许小闲结识的点点滴滴给详细的说了出来,说了足足半个时辰,魏长清和张长举听得呆立当场,浑然忘记了这桌上的茶水已凉。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受了那番打击,但他依旧会去参加今岁的科考,却不是为了当官,仅仅是求个举人的功名。”

“老夫现在明白了,繁之有了这举人的功名,他就能更好的为百花村的老百姓谋福祉,就能更无羁绊的带领着百花村的村民们脱贫致富了!”

“那些产业在他的名下,有了举人身份,他不用缴纳税赋,这些税赋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

“他自已不得一厘一毫,这些赚来的钱,可是全会落在百花村村民的手里。”

“通过此举,老夫相信百花村一定会很快的脱贫,百花村的老百姓一定能够过上美好的日子,这就是扫一屋了。”

“可惜了,他若是能去当官,当可以扫天下!哎……”

张桓公一声叹息,那双眼睛忽然一闪看向了魏长清,“你输了,你的学生和我这位小友相比,无论是诗词还是品性,都输了,给钱!”

魏长清摇头苦笑,一脸肉痛的从荷包里摸出了一叠银票。

“老夫不得不佩服繁之……”

张桓公没有等魏长清的话说完,他一把抢过了魏长清手里的这一叠银票,也没数数便揣入了袖袋中,魏长清顿时瞪了张桓公一眼,“你就这么急迫的?”

“落袋为安,这样老夫才放心嘛。”

魏长清老眼一横,“你既然认了许小闲为忘年之交,许小闲既然有如此高洁的思想,老夫提醒你一下,周阎王可并没有忘记许小闲砍他的那一刀!”

“老夫听到一些风声,说周阎王找了挂门中的人来对付许小闲,你我知道这些五花八门中的人做事可是只认银子而没有底线的!”

“许小闲既然无意为官,挂门中的人对他就可以不择手段!”

说着这话,魏长清扣了扣桌子,低声又道:“可得叫繁之当心着点啊!明面上老夫相信桓公你能够处理稳妥,但这背地里……许小闲若是某一天死了,老夫一点都不会觉得惊讶!”

……

……

云来客栈。

这是一间在凉浥县新开的客栈。

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名叫李晖,生得斯文,极为和善。

原本这凉浥县的客栈主要是行商所住,但这一次运气好,竹林书院举行的这次端午文会吸引来了大量的学子,这几天他这客栈的生意极好。

只是今儿个这文会结束了,那些学子们恐怕就要走了,这生意估摸着又会淡下来,恢复成昔日那般不温不火的模样。

但令李晖李掌柜未曾料到的是,中午时分,他的这间客栈再一次爆满。

在小二罗老二的打听之下,他才知道是因为许小闲夺得了本次文会的魁首,而他夺得魁首的缘由却是因为熏了百花蚊香……这在李晖看来很是扯淡,但这些学子们一个个信誓旦旦这么一说,他就开始怀疑自已了。

作为挂门在凉浥县的分舵,他的主要职责便是收集这些奇人异事,许小闲以精神异常之病躯而夺得文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届的文人太弱,不过他也算是个奇人了,只是他得罪了一个大金主,迟早得死。

这蚊香就是个异事,如果这东西真能安神静心还能促进脑子开窍……李晖的脑子这时候活络了起来,那位大金主的父亲不就是想让他的独苗儿子能够成材么?

什么叫成材?

当然是诗词文章甲天下,功名利禄滚滚来!

若是将此物交给舵主宋蛮子,由宋蛮子呈给凉州巡察使周扬周大人,若是这东西真让周大人那儿子开了窍成了文人甚至成了这大辰朝的官员……这对于挂门在整个凉州的发展可是有极大的好处。

当然,作为老江湖,李晖并没有马上去办这件事,得再看看,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有那么神乎。

“罗老二,去打听打听这蚊香之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台阶

云来客栈的二楼,北秀三杰和柳烟眉等人今儿个正好歇脚在这地方。

七人齐聚一堂,除了宋思杰,其余六人尽皆愁眉苦脸,一个个都在唉声叹息。

“哎……说起来太丢人啊,我们师兄三人可是在北秀书院那么多的同窗面前夸下了海口的,口口声声说这竹林书院的文魁,非我三人莫属。可结果呢,半路杀出个许小闲!”

常煦杰悠悠一叹,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哪里料到我等居然未能作出一首诗词就这样被淘汰,丢人啊,这人可丢到了姥姥家去了!”

宋思杰却笑了起来,那张青稚的脸上居然散发着褶褶光芒,“以在下之见,许小闲诵读出来的那三首诗词确实极妙,我自认为是做不出那样的诗词来的,何况还是一口气三首,可惜不知道的是他的第一首诗词是个什么模样。”

“咱们来凉浥县也两天了,倒是听了一些关于许小闲的故事……现在我觉得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唯一真的是,他去岁确确实实中了解元。”

齐文杰一怔,问道:“你为何确定他去岁中了解元?”

“文杰兄,像许小闲这样的才华,敢问整个凉州还有何人?当年的七步老人一生之中只有三次七步成诗,还是仅成一首!可许小闲呢?他仅仅数息时间便成诗四首!”

“这等文学造诣,就连七步老人恐怕都望尘莫及,那么他能够在乡试拔得头筹夺得解元,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只是没有人知道放榜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名落孙山罢了。”

柳烟眉这时候也想了许多,许小闲具有极高的才华这一点而今是不可置疑的,但她很是怀疑季月儿作的那首词,只是她没有证据也不能瞎说。

“我听说许小闲是个孤儿,至今未曾离开过凉浥县……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得罪了宫里的什么人?不然堂堂解元的身份,可不是谁都能够给撸掉的。”

齐文杰也皱起了眉头,“按照道理……这事儿还真没道理。上个月周作周少爷来凉浥县,你们恐怕不知道,这位周少爷曾经在凉州见过一次季月儿,当时就惊为天人,发誓非季月儿不娶!”

“上个月周少爷来凉浥县的目的就是想和季月儿定亲,结果……结果被许小闲那家伙装疯卖傻的砍了一刀。”

“家父曾经带我去了周府看望了周少爷,听周大人和曹大人所言,这许小闲当真就是个孤儿,而且确实华神医来给许小闲诊断过,不过是季县令亲自去请的。”

“华神医的诊断结果是许小闲得了精神异常之症,这是华神医曾经亲口给曹大人说的,肯定也假不了。以大辰神医华老的水准,他断然没可能诊断错,可现在看来,这其中似乎有些变故……”

齐文杰仔细的梳理了一下来到凉浥县之后听来的关于许小闲的各种消息,面色凝重,眉间紧蹙,又道:“昨儿晚淡水楼的那几道菜品大家都尝过,那是许小闲弄出来的方子!”

“今儿个这蚊香,也是许小闲捣鼓出来的东西,书院里的那些条幅中还提到了一个百花纸业……估摸着是许小闲还要在百花村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