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弥正抓着小猫的肉垫好奇地研究,忽然感觉到一束目光远远投来。她抬头看去,只见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少年站在那里似乎朝这边看了好一会儿,见她发现,他干脆抬步朝这边走过来。
他面容俊朗,身材高挑,肩上还背着单肩包似乎刚从学校部活回来。他似乎是这座小区哪家户主的孩子,家境富裕,一看就是在学校非常受欢迎的类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眉宇间有种若有似无的矜傲。
泽田弥看着他径直走过来,打量了她怀里的猫咪两眼,居高临下道,“小妹妹,这只猫是我家的,还给我吧。”
泽田弥眉心微微一簇。
在这人走过来时,向日和忍足就习惯性往她身前挡了挡,见他说了这样的话,两人下意识回头。
似乎是见泽田弥没说话,制服少年不耐烦地伸出手准备直接把猫拎走。
忍足:“等等……”
制服少年显然没打算听他的,往前又走一步。站在泽田弥身后的小夜左文字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只是,在他有下一步动作前,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抓住了制服少年的手腕。
“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哦。”来人说,声音低沉磁性。
说完不见他有其他动作,制服少年却猛地一声痛呼,猛烈挣扎地抽回手腕。然后握着自己红了一圈的手,恨恨地抬头看去。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束居高临下目光,冷漠危险,明明看到了他却好像完全没把他的存在放在眼里。
制服少年身体一僵,呐呐地不敢说话。
泽田弥从身后的花丛收回视线,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静司?”
的场一门的家主,的场静司回过头,优雅地朝她微微颔首,“泽田阁下。”
这时候忍足家的保镖们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围过来,打完电话回来的助理看到这个场景,心底“咯噔”一声,快步走上前,“忍足少爷、泽田小姐、向日少爷你们没事吧?”
说完他的目光在泽田弥身边那个危险气质十分外露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无声地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自家少爷一眼。
忍足侑士朝他轻轻摇头。
得到暗示这个人是认识的,助理朝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将目光转向现场另外一个已经被保镖们围起来的陌生人。
对方似乎只是个普通高中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我,我只是来要回我家的猫的,你们想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雪白的猫咪顶着泽田弥的手从她掌心下探出头,好奇地看向这个自称是它主人的人。泽田弥捏了捏它的肉垫,心不在焉地说,“骗人。”
助理回过头,正好看到小猫被捏着肉垫后弹出去又收回来的爪子,那尖尖的爪尖让他心底一跳,下意识就想把自家萝莉拉开怕她被抓到了。
“这分明是只野猫吧?”谁家家养的猫咪爪子都不修剪的?
制服少年语塞,他似乎想嚷嚷些什么,但眼见周围围着他的肌肉大汉们目光不善,最重要的是那个危险的黑发男人视线若有似无地飘过来。他浑身一抖,最终恨恨地瞪了人群中央的银发小女孩几眼,灰溜溜地走了。
泽田弥身后的花丛动了动,她回头看了看,又什么也没说地收回视线,“静司怎么在这里?”
“博多市这边的状况最近有点奇怪,所以过来看看,顺便接了个任务。”
制服少年一走,气氛就渐渐松缓下来。泽田弥接过保镖大哥买回来的猫粮,倒了一小半在纸盒里看着猫咪“哼哧哼哧”地吃得欢快。
福冈显地处九州,正好跟除妖师活动的地方挨着,的场一门的地盘也在附近,的场静司比其他人先察觉到什么很正常。
泽田弥点点头,她想了想,“你说的奇怪是指博多市好像一个地缚灵都没有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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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翔太狠狠带上门,泄愤似的在玄关踢开鞋,把单肩包甩在地上就大步朝房间走。
途中接了个母亲打来的电话,告知他父母两人有事晚上不回来,他不耐烦地敷衍了几句,按断通话键把手机往客厅沙发上一扔,三两步走回房间。
书桌右侧的抽屉“唰”地一下被拉开,各种规格的刀子、铁锤撞了个“哗啦”响。看着这些不该普通高中生持有的危险工具,山崎翔太的眼睛却亮了起来,眼瞳深处浮起一丝兴奋。
他像是挑选心爱的武器一样慢条斯理地挑出一把锯齿刃的刀和铁锤,然后拿着两样工具走向浴室。
浴室的玻璃镜倒映出少年暴戾的眼瞳,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年轻的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鸷。浴室一角,被关在铁笼里的小动物感觉到了危险,瑟缩地发出一声“喵”的轻呼,战战兢兢地躲进角落里。
山崎翔太居高临下地望着笼子里瑟瑟发抖的野猫,脑子里却想起刚刚阻止他把那只白猫崽子抓回来的小丫头。心底无名之火越烧越旺,胸口憋的一股气冲得眼瞳血红。
但他好歹知道自己没办法对她做什么,毕竟人和野猫不一样,那小东西前呼后拥的架势也不像是他能惹得起的。
心口一簇无名火无处发泄,山崎翔太把锤子扔在地上,手指摩挲着刀背,面容越发阴冷。他看着被铁锤砸在地上的响动吓了一跳的野猫,十分满意地冷哼了一声,打开笼子就要伸手去把它抓出来。笼子里的小猫下意识一躲,伸出了爪子。
山崎翔太一惊,条件反射地把手抽了回来。
匆忙甩上笼子门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左手手背内侧的抓痕似乎又开始发痒,他粗鲁地撸起袖口抓了抓,想起给他留下这道伤口的那只母猫,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
只可惜那只畜生比他想的要命大,他都已经戳瞎了它的一只眼睛打断了一条后腿,居然还是被它给跑了,还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三条抓痕。
今天他看到那个小丫头抱着的猫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那只畜生最后一只崽子,本来想要过来好好“招待”,没想到被那个死丫头搅了局。
他冷哼一声,低头看向笼子。里面那只猫是他前天抓回来的,吸取教训他一直没给它吃东西,现在已经饿得没力气逃跑了。这也是一只黑猫,但是跟那只成功逃狱的母猫长得并不像,是从另外一个小区捉来的,也不是它的孩子。
但对山崎翔太而言,猫都长得差不多,捉不到那只母猫,拿同样颜色的猫泄愤也是一样。
他拿起匕首,从铁笼的间隙一刀捅了进去。匕首的刀锷撞在铁笼上“哐当”一声响,笼子里的小猫吓得四处逃窜。但山崎翔太好像从这样的场景中找到了乐趣,带着扭曲的笑一下一下的隔着铁笼朝里面的小猫捅过去,像是在玩一个打地鼠的游戏。
小猫被他饿了两三天,实在没有多少力气,躲闪不及之下前腿被刀锋拉出道长长的口子,浴室里顿时响起猫咪凄厉的惨叫。
然而山崎翔太却好像更兴奋了,在他不知道第几次提起匕首捅进铁笼夹缝时,忽然听到“咚”地一声响,像是又什么东西砸在了浴室玻璃窗上。
山崎的动作一僵,下意识抬头。
浴室的窗子是靠外的,虽然贴了不透光的窗纸还常年关着,但也难保有人察觉到里面的动静。
山崎刚看过去,又是一声“咚”,像是外面有个顽皮的小孩子在用石子砸玻璃。
虽然山崎翔太虐猫时还故意录制了视频传到网上,但在生活中他还是不敢让周围的人知道有虐猫的习惯。毕竟,就算他不把这些畜生看在眼里,但总有些正义过剩的人会拎着他这点“小错误”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