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沈幼宜惊的直愣愣从床上坐了?起来,实在没想到裴络这么早便出?了?宫。

低头看了?眼自己素净的打扮,她结结巴巴道:“就……就说我还没醒,让他去?堂屋坐一会儿。”

“阿宜,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屏风后忽然站了?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熟悉的清冽声低低传来。

沈幼宜一惊,做了?个特别傻的动作,将锦被往上一提,整个人都缩了?回去?,连脑袋都捂的严严实实,临钻进去?前?,还不忘道:“不许你?进来。”

她声音甜,音调还软软的,没一点威慑力,太子殿下恍若未闻,已自顾自地到了?塌前?。

“为何不许我进来?”

沈幼宜怕他发疯来掀被角,死死在里面攥着,闷声闷气道:“女郎家的闺房,外男能随便进吗?太子殿下饱读诗书,怎会连这点礼数都不知?”

说完忽地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阴阳道:“这不合规矩,太子殿下往后还是?守礼罢,避嫌为好。”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太子殿下:“……”

他抿抿唇:“我是?外人吗?昨儿还一口一个兄长的,今日便翻脸不认人。小没良心的,避的哪门?子嫌?”

沈幼宜不服,气呼呼道:“守礼和避嫌的话可都是?出?自太子殿下之口,如今都不是?兄妹了?,自然更要守礼。”

“所以阿宜想跟我撇清关系?”裴络变了?神色。

他平平静静的,沈幼宜却听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片刻后,裴络又神色如常,他低笑?出?声,看向塌上。目测了?一会儿,他伸手朝沈幼宜腿上拍了?拍:“不怕闷的慌?出?来说话。”

憋红了?脸的沈幼宜,缓缓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长睫颤了?颤。她嗔了?他一眼,下意识道:“我还没梳洗呢,那你?先出?去?。”

裴络目光微动,女为悦己者容,故昨日不是?他的错觉,她脸上的羞涩是?真真切切的。

只是?不知……

太子殿下垂着眸,只露出?半张矜贵的清俊侧脸,沈幼宜不知他在想什么,最讨厌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撇撇嘴问了?句:“只是?不明白,我都不是?你?妹妹了?,为何还对我这般好?”

裴络沉沉盯着她,他滚了?滚喉头:“对你?好,这还不够吗?”

呵呵,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沈幼宜抿抿唇,心中不爽,伸出?一只小脚往太子殿下身上踹了?踹。

她还没来的及收回,那只脚便落进了?他掌心间。沈幼宜乱蹬了?几下,没一点用,裴络只轻轻用了?几分力便叫她无法动弹。

轻纱制成的白色罗袜,虽将她的玉足包裹的严严实实,然裴络却不止一次见过?罗袜下的光景,纤细的脚踝,白嫩光滑的脚背,圆润粉嫩的趾,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碰一下,她便痒的不由缩回去?,叫人怜爱。

裴络的呼吸乱了?。

虽着罗袜,沈幼宜却觉自己的脚透心凉,察觉到太子殿下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她蹭的一下收到了?被窝里,红着脸瞪他一眼:“你?快出?去?,不然我不起了?。”

裴络眸色暗沉,这回应了?声,没再停留。

第53章 心悦【已修】 阿宜当真对我没半点男女……

三日后, 景王府迎来?了一道圣旨。

景王被贬庶人,除去皇家族谱,其家眷与其一道被圈禁在景王府中?, 无?诏永不?得出。往后景王府就成了一道铁笼子, 外头每日都有禁军轮值看?守。吃喝用度一应不?变, 每月按时供给。

惠德帝不?心疼这个逆子,刚学会走路的皇孙却是无?辜受他父亲牵连, 再?如何吃喝上他也不?想委屈了孩子。

这道圣旨是惠德帝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不?是没给过老二机会, 当初围猎时他便对老大痛下杀手, 如今刚立了太子,他又如此急不?可耐。若他再?轻飘飘揭过,难保不?会继续助长?老二这种歪心思。

他现下为了皇位就敢接二连三的弑兄,惠德帝忍不?住想, 等他老了,他是不?是还?敢造反弑父?

为了江山社?稷, 他也不?能?再?给他一丝翻身?的机会。可到底父子一场,惠德帝终是留了他一条性命。至于他往后如何, 全看?裴络行事。

景王带着府上一众人接了圣旨,瘫坐到地上,朝皇宫的方向哭喊道:“父皇你好狠的心, 儿?臣宁愿你杀了我, 给我个痛快,也不?愿如此苟活。”

申经义一脸复杂, 心中?感慨了会儿?,最后叫了声王爷,上前道:“陛下还?有句话, 叫老奴稍给您。皇孙虽也跟着成了庶人,但陛下从未不?许他参加科举,待皇孙长?成,能?否出来?,也就是将来?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所以皇孙该如何教导,您还?需看?着点?办。”

景王冷笑一声,嘲道:“我的儿?子,就算满腹经纶,裴络他敢用吗?”

申经义:“端看?您如何教导了。至于旁的,太子殿下自会有考量。”

除去景王,他的外祖徐祭酒和岳父一同被请去了御书房,一个时辰后,两人脱下官帽出了皇宫。

刺杀一事,景王的确跟两人商量过,然两人都觉此事太过操之?过急,劝说景王徐徐图之?。哪知他如此沉不?住气,背着他二人匆匆忙忙之?下便定好了谋划。

徐祭酒抬头,心中?喟叹一声,做官做的久了,初心便一去不?复返。权利就是个无?底洞,贪了一点?便想要更?多。

因二人未参与此事,惠德帝隆恩,只下令抄两家家产,允他两人携全家老小回乡,除此家中?三代子孙不?得科举入仕。

至于贵妃徐氏,她向来?对景王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好歹伺候他这么多年,前朝和后宫是两码事,惠德帝便只象征性的将其降到妃位。

然徐贵妃知道,她这辈子都没了获宠的可能?。可她早已不?在意,只知道皇帝还?留了儿?子一条命,为此她也要好好活。

消息传到崔府,沈幼宜听?了一耳朵,对这几人一点?都同情不?起来?,简直就是罪有应得。

若不?是她跟裴络命大,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长?安经历过这一场动?荡,终于迎来?了喜事,端王府崔侧妃所出的王府次子迎来?了百岁宴。

王府邀了众人来?吃席宴饮,惠德帝虽未到,但给皇孙赐了一名裴慎,另派内侍监送了不?少赏赐。

李皇后则是敷衍的派了个女官过去代她观礼,一个庶出的孙子,还?不?值当她费心思。

端王诚惶诚恐的叩谢隆恩,裴慎裴慎,父皇这是还?不?放心他呢。只不?过有二弟的先例在前,他只会比以往还?低调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