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你得问江南那边的学子, 话本?都是从他们那传出来的。”

“有江南的学子吗？哎, 哎”一名女学生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我?知道?有个人是江南那边的, 但?她是白郡州的。”

“那也算啊, 人呢？人在?哪？”

出门买了肘子回来的沈言刚进客栈大厅就听见有人叫她，“沈同学”

沈言抬头看过去, “啊，隆同学，怎么了？”

叫住沈言的是一名年纪二?十出头的男子，看着和沈言差不多大，“我?记得你家里是开书局的？”

沈言摸了摸鼻子，点头，“是啊，隆同学想买书？”

“嗐，后天?就考试了，还买什么书看啊，这会儿买了来看无非就是求个心安，啊对，不说?这个，我?们是想问问你：你家不是开书局的吗？之前江南那边不是写了不少太女殿下与那女秀才的话本?吗？写了那么多，定然是有见过那秀才的吧？哎，那个女秀才到底长什么样啊？”

闻言，沈言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很诚实?道?：“长得就那样吧？”

反正也没有人夸她长得好看过，顶多被说?了句可爱。

隆生皱眉，“长得就那么是什么样？怎么书里连个插图都没有啊！”

别的学生也道?，“是啊是啊，哎，真不懂那沈殓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殿下那么喜欢她，都要娶她了她竟然还自尽了，真是可惜。”

“什么啊，她不是自尽的！”又是那个年纪颇大的考生神神秘秘道?，“那个沈殓啊，是鬼胎她是从娘胎里得了怪病，没活过二?十来岁就死了，压根就不是什么自尽。”

众人一听大惊，再仔细一想也觉得合理。

若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怎么会叫富有四海的殿下如此念念不忘，想来正是在?二?人恩爱如初的时?候那个沈殓忽然撒手人寰，于是才叫太女想了这么些年。

这便是遗憾。

遗憾嘛，就是会叫人难以忘怀，所谓除却巫山不是云，想来太女殿下如今便是了。

说?着说?着忽然有人开玩笑的说?了句“那咱们这一批里的女学生可有福了，听说?朝臣们正在?拿殿下的婚事说?事，还有的说?要在?这一届的进士里选，如此，咱们里面可能能出个太女妃哈哈哈”。

说?完后又不知道?是谁接道?：“那也得对方也喜欢女的啊，再说?了，能考到春闱的别说?是女学生了，就是男学生也差不多都成亲了，合适的就那么几个，挑也挑不出来什么啊。”

更别说?太女脾气古怪，又喜欢相貌好的，就她那一堆的要求，世上能有几个符合啊。

此事说?过就算了，没人多想。

唯独方才叫住沈言的那位同窗隆生凑了过来对沈言小声道?：“沈同学，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有成婚？”

“没有啊。”沈言道?。

隆生看了看沈言，他与沈言相识时?间不长，都是白郡的考生，但?沈言是去年的秋闱案首，认识沈言是因为?今年开春了中举的试子一道?要上京参加春闱，如此，才相互结识了。

这沈言，相貌不似寻常女子那般艳丽，反而?清秀温和，一双丹凤眼明亮有神，瓜子脸，微笑唇，天?庭饱满，面相无辜又惹人亲近。

身有七尺，和一般男儿差不多高，嗯，怎么看怎么都是搞金兰之交的一把好手。

若是她来日高中，就凭她这张惹人心软的脸蛋，估摸着怎么也能得个探花。

于是隆生没忍住，嘴碎地?问她：“你喜欢女人吗？”

沈言“啊？”了一声，心想自己看着像是喜欢女人的样子吗？

“…我?一心科考，哪里有时?间去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女人？”

说?完又觉得奇怪，问对方，“你好端端的问我?这个干什么？”

隆生嘿嘿直笑，“这不是听他们说?太女殿下有可能会在?这届的进士里选妻吗，我?看来看去，觉得你最有可能。”

毕竟是案首，万一又会试里得个会元，到时候殿试想不被陛下和太女注意都难，若真运气好，真被太女选中了，那可就是平步青云的好事了。

他得提前搞好关系。

沈言听完十分无语道?：“我?还想做官呢，做了太女的老婆，万一不让我?当官了怎么办？”

但?也没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隆生想了想，觉得也是，真把沈言给选中了的话那她喜不喜欢女人的有什么要紧的？殿下喜欢就可以了。

就是不知道?太女娶的老婆还能不能入朝为?官，若是不能，那这对沈言来说?就是祸事了。

不过这事还真不是隆生想多了。

沈言相貌好才学更好，果不其然在?几日之后的会试里又得了会元，算上先前的案首，若殿试时?再得个状元，那可就是婺朝头一份女三元了。

于是一时?间沈言名声大噪。

满京城都知道?了有个白郡来的，叫沈言的女学生得了案首又得了会元，如今正剑指状元，可谓是文曲星下凡。

有些脑子活络点的已经打听到了沈言尚未婚配，年二?十有四，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快一点的都带着礼物直接上门提亲去了。

如此人物，就连在?皇宫里呆着修蒸汽机的靖平帝也听见了，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之后靖平帝便想召对方入宫，还对内侍官道?，“朕颁布男女同科快二?十年了，这是头一个考上会元的女子，嗯，不错，叫过来给朕瞧瞧。”

内侍官哪有说?不的道?理，于是急忙出宫，把正在?备考一脸懵的沈言叫进了宫来。

到底还不是正式的官员，也没有进士的身份，靖平帝见了沈言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见了之后确实?觉得这人长得还可以，但?也不算是有多出众，至少比起他侄女顾谲那张脸来说?就逊色的多。

不过靖平帝也没有说?什么，只夸奖了沈言几句，然后赏赐了些财物便让人离宫。

到这其实?也没什么意外，皇帝偶然兴起召见一个考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政事堂那边的人知道?了就知道?了，都没有什么反应。

唯独这个沈言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从工房出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进宫找靖平帝要批文的太女顾谲。

二?人头一次见面，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沈言自然没有认出对方便是当朝太女，只觉得这人着实?漂亮，眉眼如画，让人见了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两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