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土腥味重得厉害。

”这里,看着怪眼熟的啊……是了,是了,没看错,是这里。”诚心师太嘀嘀咕咕起来:“贫道原本在这里的佛寺内修行,喏!就在那座山山阴之处。”

“真的?”岁娘不禁飘过来,好?奇地问?道:“这里的和尚尼姑都像你?这样?”

诚心师太诚实?地摇摇头:“怎么可?能?,贫道可?与他们相处不来,他们可?是一群癫子。”

岁娘和王裕闻此,都不由得复杂地注视着师太。

师太毫无所觉,笑道:“要是有时间就回去坐坐,没时间咱们就赶紧赶路走吧,毕竟这里出山的路,贫道熟得很!”

他们抄了小道走进靠近山村。

走在小道之上,隐约能?够瞧见村口,只见村口贮立着一块顽石,石头被打磨得极其?光滑,朱砂刻进石头灰白的内里,勾勒出三个?大?字“丹森*晚*整*理鸟村”!

或许是他们来之前,雨已经下过几阵了,小道上的泥土湿润得厉害,师太到?底曾是本地人,没有大?碍,岁娘为了行走方便飘在空中,而王裕则是实?在的武力高强。

最后只有一直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滑了一大?跤,差点咕噜噜滚下山的温书承受了一切。

好?在王裕眼疾手快,将她拽住。

温书愤愤不平地拍了拍泥泞的衣服,气得不行。

“该死的老天爷你?有没有心啊!”

温书一愣,她也?没说话啊?

他们离村子很近,说话声是从村口传来的。

“该死的!该死地浪费我的时间啊!我出来前还和阿斗约好?了去斗蛐蛐呢!”

“…….真的?”

“这还有假?要不等?雨下来,我试试能?不能?淹死我自己吧!”

“还是您厉害……那就试试呗……”

“这破雨还下不下!这都酝酿多久了!***那群人绑得还挺紧,原本就快烧死我了!白糖糕你?刚刚看到?了吧!赶紧把?他们给我叫回来,给老子个?痛快!老子十八天后又?是一个?好?汉!”

“嗯嗯……您这说对喽!”

双方安静半晌。

“你?这混蛋是不是睡了。”

“啊没有,真没有!油炸鬼!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在认真听!嗷!你?别撞我后脑勺!很痛的哇!”

站在村口的四人齐齐沉默住了。

四人走上前一看。

一个?巨大?的土坑里,两个?背对背的人,皆绑在一根木架上。

一个?人脸红彤彤得气得厉害,另一个?人脸粉嘟嘟得睡得香甜。

他们脚下正踩着烧焦的柴木,此刻只剩些微火苗,在飘丝小雨之中艰支撑着那个?叫做油炸鬼的人的最后的希望。

明明绑在一根木架上,他们却各自活出了截然?不同的风采。

反倒让旁观群众为之一愣。

“献祭?”祭品的态度搞得久经沙场的王裕都闹不清楚状况了。

这位叫油炸鬼的先生,他被绑在这里之后表现,是什么情况?

“你?……”温书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悄悄躲在了师太身后小心地观察。

听见响动的油炸鬼不耐烦地抬起头,对上神色各异的众人。

双方尽皆一默,都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冲击。

岁娘不由问?道:“你?们是自愿去死的?”

“啊?”油炸鬼一愣。

双方对视片刻。

岁娘的脸在昏暗的天色下显现出几分透明的质感,狭长的双眸里藏着阴森的鬼气,眼珠子转了转,她突然?咧嘴一笑:“你?是叫油炸鬼啊?”

油炸鬼默然?,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白糖糕连忙叫道:“怎么可?能?自愿啊!女侠!帮帮忙啊!杀人啦!杀人啦!杀好?人啦!”

油炸鬼猛然?松了口气。

众人总算在不寻常的展开下说了句听起来正常的话。

岁娘接过师太递过来的小刀,飘了下去。

在油炸鬼惨白的脸色下,还朝他阴测测一笑。

随后慢悠悠地割着他的绳索。

一下一下,像是割进油炸鬼心里,他不禁后悔,**的,当初取这个?破名字干嘛!

背后的白糖糕还二傻子似的朝女鬼感激地喊道:“谢谢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