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对面太过义正词严,Noah被问得开始反省,向人道歉自己发散太多。
他们吃完饭就回去纷纷开工,这阵子大家忙得兵荒马乱,为了挤出旅游时间,很多事情必须提前处理。
有次,纪弥作势要下班,往办公室扫去一眼,还发现贺景延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头一回见到贺景延这样放松,壮着胆子凑近打量。
贺景延的眉目很英俊,容易给人冷冽又傲慢的观感,睡着时收起了那股张扬劲,多出了几分柔和。
钢笔拆开了盖子,不知道贺景延怎么搞的,笔尖戳到过面颊,留下一道很短的黑色印记。
纪弥想把他难得的样子拍下来,但是耳边忽然有定时闹钟响起。
贺景延颤颤眼睫,转眼从浅睡里被迫惊醒,再察觉到有人在身边。
有那么一瞬间,纪弥隐约地感觉到,贺景延的身体很紧绷,那是一种独属领域被突然侵入的排斥。
只是他还没细看,贺景延发现是他,散漫地靠到了椅背上。
“有事?”他嗓音略微沙哑,喝了口咖啡。
纪弥弯起眼睫:“你脸上有东西。”
被一双清澈眼睛这么盯着,贺景延有些别扭摸了下鼻尖。
然而纪弥会错了意:“不是在鼻子上……Delay,你好像还有单个酒窝。”
往常贺景延的表情很淡,即便是笑,也非常克制。
加上纪弥之前对贺景延有些怯,总是敬而远之,更不敢凑近了观察对方相貌,都没发现这人原来有个很浅的酒窝。
“是么?”贺景延貌似睡迷糊了,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纪弥拿起那支钢笔,试探般缓慢伸过去,很轻地用末端戳了戳那处痕迹。
“在这里。”他小声道,“诶,我看到了你真的有酒窝。”
被这么一讲,贺景延才意识到自己在笑,妄图压下嘴角却没能成功。
随即他别开眼,假装自然地问:“你用钢笔对着老板,是沾到我会过敏么?”
而纪弥有些无辜:“我是记得你提醒过Noah。”
贺景延怔了下:“什么?”
纪弥回忆着自己刚来总办的见闻,答道:“你说自己受不了被男人碰呀。”
如今已是五月份,他觉得自己快要被一颗心给灼伤。
第 83 章 雨水
挂着FV车牌的迈巴赫停在门廊前面,酒店的门童弯腰打开后座。
贺景延走出来,随后司机前去泊车,门童将他引进包厢。
他掐着点不紧不慢地到场,方溪云与其他几位市场经理已经碰头了,与广告商招呼着入座。
[185/87KG,爱好帆船,投行民工,常年Base纽约。]
[HK体育生,19岁,沉淀中,顶峰相见。]
[有1吗?踩我哦/舔舔/舔舔]
五花八门的简介配上叠满滤镜的图像,一眼望去赏心悦目,纪弥却没什么点进去的兴趣。
怎么说呢……
深柜太久有点恐同。
“我也要用一下厨房,你大概还要多久?”隔壁合租的男人走出来问。
听到脚步声,纪弥掐灭屏幕,把手机揣进了兜里,紧接着转身看向对方。
“五分钟。”他说,“我热一下便当,很快就好。”
这套屋子是民用住房,被房东分别出租给了四五个人。
看起来条件很窘迫,但在这里见惯不怪,算不上是什么凄惨的事。
城市繁荣往往意味着物价水涨船高,尤其附近坐落了众多高新企业,租房就顺着大家愈发丰厚的薪水,拔到了夸张的水平线上。
单人公寓虽然宽敞又安静,但没有上万的预算根本拿不下。
商用水电和物业费又是大笔开销,大部分人哪怕收入不菲,一般也不舍得这样支出。
大多数民用房则被改造成了隔断间,就像纪弥的房东那样,按间对外出租。
这样的租房环境不太友好,纪弥虽然是本地人,但碍着一些原因,没有地方可以住,毕业后回到沪市就业,一度找房找得痛苦。
纪弥到处挑了有半个月,才选到这间房子的主卧,长租每个月六千多。
装修说好听点是复古,说难听就破旧,家具和环境都很一般。
但和其他室友相比,至少有独立的卫浴,面积也比较大,床和书桌不用挤在一条道上,已经是条件不错的那一类。
自己吃饭都在公司,下班得也晚,回来就睡个觉,没觉得哪里妨碍。
只是周末用厨房不方便,这种时候可能会和室友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