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 / 1)

殡仪馆外长椅上,一大一小坐在一块喝着牛奶。

里边的一行人,说是来陪白芨的,自己却哭得不成大人样子。

今日天空多云,看起来随时会下雨。

白芨喝了一口旺仔牛奶,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她却感受不到多少。

出神了会,白芨瞥眼身旁的岑让川,她不由问:“你坐高铁去省外,就为了帮那个人换套衣服?她和你关系很好吗?闺蜜?还是……爱人?”

岑让川听罢,满头黑线,那点伤感消失得一干二净:“你哪里看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就是我朋友!别啥都往爱情上扯,你姐我看起来是痴情人设的样子吗?”

“来回都得一千多吧,我就是没想到……”白芨憋了半晌,吐出后半句,“没想到你还是面冷心热的。”

“想多了,我就是看不惯她穿那套嫁衣。”

“看不惯什么?”

是啊,她在看不惯什么?

不过是换套衣服。

岑让川放下手里的饮料。

那套红嫁衣面料柔软舒适,刺绣针脚细密,是一套昂贵又华美的衣裳。可她为什么会看不惯呢?

是看不惯这套红嫁衣背后装饰华丽的陷阱,还是看不惯现代封建迷信教条下延续至今宗族权力的压迫?

所谓借运,听着轻飘飘,它却以妇、老两类弱势群体为代价,供养整个家族。朱矮子为刘盈换上的这套红嫁衣又是因为什么?不过是潜意识认为她是个物品,要让她死后也必须要有个归属,哪怕是象征性的。

“看不惯……这套秀禾服的做工吧。”岑让川牛头不对马嘴,望着远方说,“这玩意穿上去想要脱下来就难了,要扒去一层皮,或是一条命。”

白芨顿了顿,像是明白了点什么。

但她终究是个初中生,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而岑让川浸淫在龙蛇混杂玉雕圈多年,了解刘庆远朱矮子这种封建宗族男人的做派。

她懒得再去想,拍拍屁股起身:“走了,我回宅子了。”

白芨迅速起身:“带我走呀!”

岑让川晃晃手,示意她拉着自己。

二人牵手的瞬间,一辆面包车驶过。

身后工作人员嘀咕道:“怎么最近年轻男人去世的这么多?加起来都快是往年三个月总量了……”

他们的话被风吹散,落在身后仅剩呢喃轻语。

无人在意。

岑让川盯着只到她胸口的白芨,想起银清的话,决定试探下:“诶,我表弟最近想要个女儿,你能不能给他当一阵子?”

白芨怒道:“滚。”

【vintage古着衣】(完)

第48章 去哪能租个小孩给银清带带?最好穿着纸尿裤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喝奶,

去哪能租个小孩给银清带带?

最好穿着纸尿裤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喝奶, 上树掏鸟窝,下水揍鲛人的那种。

能让银清认识到人类幼崽是个多么邪恶的生物,他就不会缠着自己偷偷留种, 带一段时间估计也会加入自己变成坚定的丁克党。

张家民居内,安静地能清晰听到碾轮压过药槽的细响。

淡薄日光从头顶洒下, 入秋后的风略带凉意, 卷着半黄不绿的叶片拂过灰黑瓦片, 未等它停留片刻就将几片落叶吹下屋檐。

花圈白布皆被收走,蛇皮袋里满满当当的草药倒出,从前院空地上一路铺入原本作为灵堂用的中堂里,连天井处都晒着刚收不久的植物。

岑让川坐在矮椅上, 费力地碾酸枣仁。

她偷偷瞥向一旁在分辨新鲜草药的白芨,装作是闲聊问道:"诶, 白芨,你觉得男人能不能怀孩子?"

"你耳朵里的蛆钻脑子了?"白芨看也不看她, 专心致志挑拣, 手上全是泥土。

因为常年劳作,她的手开裂出一道道小口子, 看起来像干裂的树皮。

死小孩说话真刻薄。

岑让川心下吐槽,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

自从刘盈火化后她再也没见过红嫁衣, 也再没回宅子, 更没和银清联系。

她算是多少摸清银清秉性,估摸着在镇子上熬上千年住疯了, 导致性格有些偏执, 他想要得到的必定会不择手段得到。

岑让川想起银清说的那句。

“我给你生一个女孩……”

他好像是认真的……

问题是, 讨论怎么生之前怎么怀都是个问题。

银清身体构造,两人做这么多次, 衣服扒开后没什么不同,颜色比常人要浅的多算吗?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