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有急切的危机感,于是他迫不及待向陆嫣然求婚,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终于成了他的太太。

自此,傅临州这个名字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那天的宴会,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与傅临州的名字重叠,他才知道,傅临州当时说的被掩埋的心爱女孩,就是陆嫣然。

裴青寂失魂落魄走出酒店,抬眼就看见等在外面的方唯初,方唯初满脸得意嘲讽,“亲眼看着最心爱的女人在别人身下承 欢的感觉,还不错吧。”

裴青寂恶狠狠的盯着方唯初,“我保证,你会为你今晚的行为付出代价。”

方唯初哈哈大笑,“我会有什么代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明天,会有一份大礼等着你。”

裴青寂啊裴青寂,明天,全桐城的人都知道,你爱的那个人,与桐城私生活最混乱的二世祖厮混在一起。

明天开始,她会变得比我还要不堪。

裴青寂掐住方唯初的下巴,威胁道,“你敢动阿嫣,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方唯初冷笑,“有你们垫背,死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不是吗?”

说完,方唯初便扬长而去。

方唯初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要对陆嫣然不利,裴青寂不放心,又转身回了顶楼,在走廊里守着。

房间里,尹悠早已被裴青寂按门铃的声音吵醒,所以她清楚地听到了傅临州与裴青寂的每一句对话。

20

她红着眼眶问傅临州,“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傅临州点头,“是真的,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那个暑假,她是他表弟的家庭教师,在她之前,表弟已经气走了8任家庭教师。

唯独她,带着表弟摘西瓜,掏鸟窝,抓知了,在外面玩了多久,回家就学习多久。

表弟很喜欢这任老师,任何人说不得老师的坏话。

他开始对她产生兴趣,偷偷去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他就沦陷了。

二十二岁这年,他终于知道,同学口中的怦然心动是什么感觉。

她不仅长得漂亮,身上散发的是他作为傅家继承人从来没有不能有的自由与灿烂。

他开始期待每一个午后,她穿着白色裙子出现在他家庭院。

一个平常的午后,他照常在院子里游泳,突然,双腿抽筋到动弹不得,佣人们都在前院午休,没有人听见他的呼救。

千钧一发之际,她跳入泳池中,将他捞了上来。

她第一次对他说话,“应该是抽筋了,院长妈妈说,多吃南瓜藤,就好了。”

这句话,他记了很多年很多年。

直到现在,他的餐桌上还常年摆着一盘南瓜藤。

他去街上给她买了漂亮的白裙子,想在第二天当做礼物送给她,顺便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情。

第二天,他没有等到她,只等到她所在的城西地震的消息,他不顾家人的阻挠,执意去城西的孤儿院找她。

孤儿院是最无权势的一群人,永远不是救援队首要考虑的救援片区,所以那一天,只有他在那片废墟上不停地挖掘,就算右腿被砸断,他也没有停歇。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亲手将她从废墟中拉出来,然后告诉她,自己藏在心中对她隐晦而盛大的爱意。

傅家的人却坐不住了,他们派了专业的医疗团队将他从现场扛走。

他又因为太过疲累而陷入昏睡。

等他醒来,她得救了,身旁却有了另外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抢走了他的故事。

他不断让人去打听,男孩对她好不好,得到的回复都是很好很好。

他不死心,亲自跑到桐城去看,桐城的人都在传,那个男孩,亲手为她种下了满城梧桐。

梧桐树下,树影斑驳,她站在树下,在他身边,笑得比太阳还灿烂。

他哭红着眼,决定放手。

这段盛大的暗恋,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张他偷偷拍下的照片。

傅临州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尹悠一眼就认出,那是她自己的背影。

照片的边缘,彩色已被磨去,可见主人手指摩挲贪念了多少遍。

尹悠回忆起那个暑假,记忆里模糊的面孔越来越清晰,直到与眼前的人重合。

怪不得第一次在长廊见到他,自己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泪水划过脸颊,尹悠颤抖地问他,“那现在,又为什么?”

傅临州自嘲的笑了笑。

“你结婚以后,我既想你过得好,又怕你过得好。”

“所以每年我都会借着探访长辈的机会,时不时来桐城小住一段时间,其实都是为了偷偷地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