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坦白说,她真的不知道谢妄想干嘛,他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找自己算账,结果好像就说了一句绕口令,这都不像谢妄了,他应该劈头盖脸就说几句难听的话才对,然后用那张冷冰冰的脸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神色。

“他不会憋着什么大招吧?”陆朝朝接过风荷递来的干净帕子将白净的小脸擦了擦,喃喃自语。

衣裙都打湿了,贴在肌肤上黏黏腻腻的一点都不舒服,陆朝朝瘪嘴,又低骂了谢妄一句:“跟瘟神一样,见到他就没好事。”

想到上回生病的事,陆朝朝让他们快些驾车回宫,她要沐浴更衣。

陆朝朝步履匆匆,身上衣裳还湿透了,头发也湿哒哒的,好不狼狈。

陆皎月没料到会撞见陆朝朝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勾动唇角,嘲弄道:“三皇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嫌天气太热,跳进金鳞池里凉快凉快?”

左右只要陆朝朝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本来就好烦,还要被她嘲讽。陆朝朝小脸更垮,不想跟她多费功夫,只说:“不劳三皇姐挂心。”

说罢,便越过陆皎月走了。

陆皎月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森,她仗着父皇宠爱,从来不把自己这个皇姐放在眼里。

可是她凭什么?就凭她那个早死的母妃么?

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十七年了。

陆皎月紧紧咬住唇,片刻后松开,道:“去慈元殿。”

慈元殿是中宫居所,陆皎月来时,皇后正在礼佛。

“皎月来了。”皇后微微一笑,朝佛龛上的观音拜了拜,而后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之中,“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陆皎月别过脸,她一向觉得皇后太过软弱,不争不抢的,所以这才让那个女人抢走了属于她们母女的东西。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她恨恨道。

皇后脸色变了变:“皎月,不得胡言乱语。”

陆皎月不满:“母后……”

皇后转移话题:“听闻你前些日子看中了章家那位五公子?”

陆皎月嘲弄一笑:“是啊,可我向父皇请求赐婚,父皇却不肯。”

皇后在榻上坐下,撑住额角:“听闻那章公子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你父皇才不肯。”

陆皎月冷笑:“才不是,若是换了陆朝朝开口,父皇定然会答应的。别说他有心上人,就是他成了婚,只要陆朝朝想要,父皇定然会赐死他的妻子,让陆朝朝嫁给他做正妻。”

这就是她亲爱的父皇。

皇后一时哑口无言,她自然知晓这是崇光帝能做出来的事,只是她觉得女儿对陆朝朝的执念太深了,让她有种不安之感。她轻叹一声,劝道:“皎月,你的执念太深了,放下这些吧。”

陆皎月眸色一凛,语气不解:“母后,你难道就不恨吗?她差点抢走了你的皇后之位,她死了,她的女儿又抢走了属于我的宠爱,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皇后闻言,闭上眼,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语气却仍是那般温婉贤良的模样:“皎月,不论如何,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贤妃已经去世多年。至于昭阳,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何况她自幼没有母妃,你又何须处处与她相争呢?”

陆皎月咬牙切齿:“她没有母妃与我何干?是贤妃自己短命,生下她就去世了。”

皇后脸色又是一变:“皎月,你不该如此说,贤妃毕竟是为了救你父皇才……”

陆皎月腾地起身:“罢了,儿臣乏了,先告退了,母后好生休息。”

话落,她已经大步跨出宫门,只留给皇后一个背影。

出了慈元殿,陆皎月抬眼望了望刺眼的阳光,喃喃道:“我就是要同她争,这些本该是我的,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她消失!”

-

谢家。

谢妄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往明心堂走,途中遇上谢谦与郑婉然带着谢绵绵在庭中散步。

????

妄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走,谢绵绵看着谢妄的身影,童真道:“小叔这么大的人了,也爱玩水哦。”

谢谦笑了笑,也觉甚是疑惑,他极少见到这个弟弟这么狼狈的样子,叫住万山询问发生何事:“这是怎么了?”

万山哪里敢把公子的糗事抖落出去,打圆场:“回大公子,二公子出了些意外。”

谢谦见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转而说起另一桩事:“哦对了,你与那姑娘如何了?我让缜之转告你,千万保管好钱财,他可告诉你了?你没被骗吧?”

万山一头雾水:“什么姑娘?属下怎么不知?”

谢谦面露惊讶,看了眼谢妄离开的方向,又看一眼谢妄,明白了什么,忽地失笑。他这弟弟,还真是……

联想到那日谢妄的话,谢谦面露难色,弟弟自幼聪慧,可在男女关系上不曾开窍,会被骗也寻常。他这做兄长的,该提点提点才是。

谢谦松开谢绵绵的手,让郑婉然带她回去:“绵绵,你跟阿娘回去玩好不好?爹爹有些事情要找小叔聊聊,乖。”

谢绵绵抱住郑婉然,乖巧点头:“好哦。我知道爹爹要去干嘛,原来大人玩水也会被骂哦。”

郑婉然忍俊不禁,摸了摸谢绵绵的脑袋:“小机灵鬼,所以以后不要随便玩水了知道吗?”

谢谦在明心堂中略等了等,谢妄从净室换了干净衣服出来,见到谢谦在,有些意外。

“兄长怎么来了?”

谢谦捧着茶盏,迟疑着开口:“缜之,你老实同我说,那姑娘是什么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