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只是怕羊毫在外面乱说,毁了我的名声。”
长柏嘴角扯了一下,“然后你就想杀了她对吗?”
要是海朝云真的担上了买凶杀人的罪名,他的名声也不好,一个文官要是名声不好,差不多也毁了。
“若你怕羊毫乱说,为何干脆不让她出府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海朝云低着头,长柏哪里知道她与婆母看似和谐,实际上是无声的对抗,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
若她留下羊毫,婆母定然是要向她发难,如今这个局面也差不了到哪里去了。
长柏失望,当初以为海家的嫡女蕙质兰心,精通管家之事,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在院子里好好反省,生下嫡子再说。”
海朝云被变相的禁足,嬷嬷让人准备热水,给大娘子洗漱。
“大娘子,要不然奴婢去请郎中来替大娘子看看,大娘子今日劳累了一天,会不会伤到孩子。”
海朝云摆摆手,在女使的伺候下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梦里面,海朝云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她的四肢被人束缚住了,接着就是一群看不清脸的人。
使劲捏着她脸,让她张开嘴,一碗滚烫的汤药灌进来。
“唔!”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滚烫的汤药入肚,海朝云只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小腹处抽痛。
“我的孩子,孩子。”
梦里面,海朝云被灌了一碗接着一碗的避子药,生不如死。
这种身临其境的梦境让海朝云浑身发抖,嬷嬷看见大娘子梦魇了,赶紧叫了郎中过来。
一晚上,无论什么法子海朝云都没有醒过来,直至天亮那一刻。
海朝云猛然坐起身来,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长柏亲眼看见海朝云一晚上都在梦魇,郎中针都扎上了,就是不见人醒来。
“救命,救命!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海朝云紧紧抓着嬷嬷的手,显然还没有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郎中摸了摸胡子,“盛大人,海大娘子这是梦魇,老夫只能开些安神的药给令夫人。
只是令夫人有孕在身,应该放松心情,才能保证孩子健康。”
长柏深深的看了一眼海朝云,出去送郎中。
海朝云这才回过神来,“嬷嬷,我梦见有人给灌避子药,好疼。”
说完海朝云摸了摸肚子,那种绞痛的感觉依然在。
嬷嬷扶着海朝云梳洗更衣,她身上的里衣已经全部被汗浸湿了。
“大娘子安心,说不定今日大娘子受了惊才会如此,等喝上两副安神药就好了。”
海朝云在梦中折磨的不轻,眼下青黑一片,精神萎靡。
可惜第二天晚上,梦魇如约而至,第三日也是如此,海朝云崩溃了。
“嬷嬷,是不是羊毫来报仇了,是不是她阴魂不散,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要喝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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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请了不少大夫来给海朝云看病,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原本海朝云这一胎没到三个月,尚未坐稳,这么一折腾,大动胎气,甚至出红了。
王若弗送走东京有名的郎中,回葳蕤轩的路上骂骂咧咧。
“我早就说了她怀着孕干出那样有损阴德的事情,你看好了吧,遭报应了。
要不是她肚子里面是我儿长柏的的嫡子,我才不会为她大费周章的请郎中,我看她哪是心病,她那是心虚吓的!”
王若弗实在是受不了,一入睡海朝云那边就开始梦魇了。
“刘妈妈,要不然人海朝云去玉清观拜拜,去去晦气,天天这样下去,孩子也保不住。
我就说他们父子两个瞒着我选的媳妇能是个什么好东西,闹的家宅不宁。
隔壁林噙霜已经含饴弄孙了,而我天天连点清净日子都过不上。”
人比人气死人,王若弗都怀疑是不是运气不如林噙霜,怎么林噙霜混的是风生水起。
海朝云也不好过,夜夜都是梦魇里面给她灌避子汤,只有到天明才会醒来,除非她可以一夜不眠。
“大娘子,安胎药已经好了。”
海朝云皱着眉看着嬷嬷手中的安胎药,下意识的作呕,梦魇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灌她避子汤。
“我不想喝,你拿走吧。”
嬷嬷面露担忧,“大娘子,郎中说了一日一碗安胎药,不然孩子恐怕真的难以保下来。”
海朝云心情沉重,只觉得诸事不顺,她都有些怀疑到底是不是报应,不然为何如此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