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毫摇摇头,“大娘子,奴婢每次伺候完柏少爷都会被少夫人灌避子汤,没有一次落下,药有三分毒,请大娘子放我出府,给奴婢一条活路。”
避子汤的事情王若弗知道,只当是海朝云担忧妾室生下长子。
可是如今海朝云已经怀孕了,而这羊毫喝了那么多避子汤,短时间也怀不了孕了,怎么还喝避子汤。
王若弗冷着脸吩咐,“刘妈妈你去打听一下,羊毫说的是不是实情。”
羊毫跪在地上哭泣,王若弗心中也怪海朝云,容不下妾室生子,当初为什么要主动抬通房。
什么端庄贤惠都是装的面子货,刘妈妈回来后,对着王若弗耳边说了几句。
王若弗真没想到她这个儿媳妇怀孕了,还亲自去盯着通房喝避子汤。
“也不怕有损阴德!刘妈妈你去请柏哥儿过来,让柏哥儿管管她,羊毫你先起来吧。”
知否-墨兰93
刘妈妈去将长柏少爷请过来,王若弗则是看着羊毫五味杂陈。
主母给通房灌避子汤这种事情,王若弗也没遇到过,当初林噙霜跟她争锋相对,她都没有这样做过。
又想到羊毫这姑娘从小尽心伺候长柏,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如今却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长柏走过来,看见羊毫不禁皱眉,她怎么在这里。
“儿子给母亲请安,不知道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王若弗开口,“你娘子给羊毫灌避子汤一事你可知道?她不是已经怀孕了吗,怎么这几天还给羊毫灌避子汤?”
长柏一拱手,“母亲,这事儿子知道,是儿子默许她这么做的,婢子生下的庶子有何用。
要是生下孩子有了野心,反而会让后宅不得安宁。”
长柏从小就见识到了父亲偏爱林栖阁,宠妾灭妻的样子,所以最讨厌的就是妾室有了野心。
就像是林栖阁一家人压在他们头上一样,若是当初母亲狠心一点,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结局。
王若弗不相信这样的话就是从长柏口中说出来的。
“长柏,你是不是被海朝云那个贱人给忽悠了,那避子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长此以往喂下去,有几条命也不够糟蹋的!
况且羊毫从小伺候你,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长柏冷漠的瞥了一眼羊毫,眼中有些厌恶。
“她一个婢女做我的通房已经是她的荣幸了,难道还想得寸进尺的要一个孩子不成?
母亲,这件事您怎么糊涂了?她当初既然做了我通房,就该绝了不该有的心思。”
羊毫跪倒在地上,这就是她伺候了十年的柏少爷,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柏少爷,如今看来就是一个冷漠自私的伪君子罢了。
“羊毫只求大娘子放我出府,给我一条活路,大娘子您也看到了,只要我奴婢还是通房,就避免不了避子汤 ,这样被糟蹋的日子奴婢受够了。”
王若弗叹气,内心更是失望透顶。
“既然如此我就将你的身契交还给你,你便出府去吧。”
羊毫跪着磕了三个头,“奴婢多谢大娘子的大恩大德。”
长柏自然不会在意一个通房的死活,放出去就放出去吧。
“儿子告退。”
王若弗愁眉苦脸,“你说当初让这柏哥儿四岁就搬到前院住到底有没有做错,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刘妈妈,你去我的银匣子拿一百两银子给羊毫,让她拿着出府后找郎中调理身体,盛府的事情让她守口如瓶。”
刘妈妈是从小看着柏哥儿长大的,同时她也是奴婢,更能理解羊毫姑娘的绝望。
“是。”
大娘子放羊毫出府的事情自然是惊动了海朝云的人。
海朝云从玉清观回来之后,就有婢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海朝云皱着眉,眼里闪过冷光,没想到这个羊毫实在是不安分,竟然敢将事情闹到婆婆面前去了。
嬷嬷:“大娘子,夫人请您去葳蕤轩。”
海朝云换好衣服到葳蕤轩的时候,王若弗坐在上首,看着脸上带着温柔笑容的儿媳,心中更是忍不住发冷。
“儿媳给母亲请安。”
王若弗念在海朝云有孕在身,就让她起来了,但是没有赐座。
“你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何事?”
海朝云:“儿媳不知。”
王若弗冷哼一声,“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既然已经怀孕了,为何还有给羊毫喝避子汤?
那避子汤喝多了,人也差不多毁了,从前你主动抬羊毫为通房,我觉得你贤惠,如今看来是包藏祸心!”
海朝云不急不缓的解释,“母亲此事长柏也知道的,况且庶子多了容易家宅不宁。”
王若弗对于海朝云这副温柔贤惠的模样只觉得膈应。
“行了,这几本佛经你带回去好好抄抄,既然已经怀孕了 就要好好替肚子里面的孩子积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