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1)

郑小将军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便瞒着二皇子暗中差人与那帮盗匪接触了,简单的以为就算是被查到了,只要杀了与盗匪接头的人便能保全自己。她甚至为了能取了宋云期的性命还另买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混入其中。

只是郑小将军自以为的天降良机,不过是个圈套。

中年女子原是郑将军的部下,对其忠心耿耿,也是看着郑小将军长大的,怎会不了解郑小将军心里真正的想法,她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了郑小将军一眼,“您不该瞒着我们擅自行事!如今酿成如此大祸,那宋云期定然有后手在等着我们,我等人已是瓮中之鳖!”

从没被人如此凶过的郑小将军大气不敢出,随即心里的不满更甚,将矛头指向二皇子,“若不是他一直压我一头,我怎会如此行事!””

中年女子一拍桌案,震得郑小将军不敢再多言,畏畏缩缩地坐了回去,烦乱地一挥手:“行行行,说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先别追究这些了,眼下该商议如何躲过这一劫才是最重要的啊。”

中年女子又是一叹,“殿下交代我看好小将军,我却没能做到,怪我。”可惜二皇子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只来得及将买来的杀手灭口。

中年女子望向二皇子,他始终默不作声,中年女子心中不定,揣摩不出他的想法,语带恭敬,试探问道:“不知殿下有何良策?”

二皇子缓缓转身,下巴点了点郑小将军,轻笑了两声,“简单。杀了她。”那笑声犹如三九天的阴风,眼神像凝聚着风暴,冰冷阴鸷。

郑小将军恐惧地看了眼中年女子。

“这……”中年女子迟疑,郑小将军是真怕二皇子杀了她,害怕地站起身,梗着脖子喊:“凭什么杀我!你敢动我!你当初害的我流了孩儿,罪不可恕!如今你胆敢说出这种话来!要是没有我,那些效忠郑家的部下能听你的?!”说完就想冲过去。

中年女子按住了冲动的郑小将军,怒瞪了她一眼,对二皇子谦和道:“殿下,她到底是郑将军的后人。”虽然郑小将军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但她是郑将军的嫡女,原是郑将军着重培养的。

二皇子的面上已经不见一丝笑,他凉凉道:“难道她是唯一一个吗。”

天子脚下,素来太平。出了这么大的事,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城。

宋云期这些天对外称病,闭门谢客。

外头都在说宋云期那晚受了惊吓,还掉进了水里,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一病不起了。

午后,若卿神色飞舞地踏进门来。

宋云期放下手中的书,气色已经恢复的不错,远没有外头传得严重。

“情况如何?”

“一如计划之内!那姓郑的一步步的落了咱们的套,明日之前石大人应该就能顺着咱们留给她的蛛丝马迹查到了。”

那帮盗匪的确是泄恨报仇去的,只不过最先注意到这群人的是辛出。

“饶二皇子本事再多也管不住身边的人。”若卿声音难掩一丝激动,像大仇得报似的。

柳照此人落榜数次,进不了朝堂,但一颗弄权之心却不曾消失过。即便有着连绵不断的赏赐进了他们柳家,也不能满足她。柳相宅心忠厚,盼的是天下百姓安宁,偏偏有个女儿要的是日后玺帝稳坐皇位之时,在这天城中柳家依然能有今日的光鲜,而不是踏上衰败之路。她屡次三番说服不了柳相,因此她欲趁柳家得势时一搏,二皇子看出她这一点,暗地里与她接触,成功将其笼络。短短时间,两人联手在朝中已经小有势力,玺帝的心腹也折损了两个。

“只要二皇子倒了,柳照也能消停了。贪心不足蛇吞象,平日给他们柳家的已经不少了,竟妄图柳家一家独大。眼下顾忌柳相还动不了她,但他日等陛下皇位坐稳,她定要好好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醒着呢?看来本宫来的正是时候。”

太女突然闯进,不敢拦下她的下人跪在她的脚下。

宋云期目光无波地扫了她一眼,便收回,像没看到这人一样。

若卿看两人气氛不对,便垂首退了出去。

太女自行坐下,支着下巴看他,“你一直找借口不见本宫,不这样怎的能见到你。”她弯了弯眸子,红唇轻启,一字一顿,“你是在不满本宫做的事情?”

他冷淡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太女耸了耸肩,“没什么。只是实在好奇。”她笑得意味不明,“那天听到你还是让她上了画舫,还以为是本宫猜错了。可后来没想到,你会冒着风险救了她。你这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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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期眸色黑沉如水,声音辨不出他的情绪,“够了吗?”

太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起身踱步至他的身边,抚上他的肩,“本宫就是好奇罢了。想当初楼越与你青梅竹马,她还是太女的时候便对你情有独钟,可到最后也没见你手下留情。当初知道你留这个女人一命的时候,本宫就奇怪了,你竟然也有心软的时候。”

他敛眸,面上静若止水,没有解释,只道:“如果你已经得到了答案,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你若有闲心,还是放在别处吧。”

“本宫只不过是,”她拍了拍他的肩,面色一改,略显严肃,“担心。”她虽与这弟弟相处的时间不多,可她深知,他很像自己的母亲。

宋云期的生父,她的母皇有多爱那个人呢,待他如若珍宝,即便那时她还小,仅是母皇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她感觉到他对母而言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可为了报仇为了登上皇位,她还是能将心爱之人送到他人身边,忍受抽骨断魂之痛,将他一点点从心上剜去。她亲眼看着母亲在无形中的变化,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母皇发自内心的开心过。

而人心是世上最大的变数,唾手可及的皇位与母皇擦肩而过,而那人的心里也不再只她一人。当时母皇一夜白了青丝,她没有恨他,像是平静的接受了一切,只是被她陡然发现的支离破碎的眼神让她到现在都忘不了,比起失之交臂的皇位,她更在意的是那个人吧。

就算真的动了情又如何,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要他们想停下,即使过程再如何痛苦,他们都能忍受。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更像是一个劫数。

太女看着静默的宋云期,她是挺不希望他会成为第二个母皇,好歹是她的血亲,她不想看到他们一个个的结局都是凄惨抱憾的。那种模样她看过一次便够了。

“你的事不曾需要别人插手,但本宫要提醒你一句,你若没那个打算,还是在陷得……”

宋云期放在桌案上的手指细微地动了动,被太女捕捉到。

她没再往下说,带着几不可闻地叹息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老太师的最疼爱的小孙女那晚也在画舫上,所幸只是受了些外伤。但老太师听到消息后,当即就吓晕过去了。

度堇这些天都在老太师身边侍疾,孟今今连着好几天没见过他。

听到他过来了,孟今今脚步一拐就去找他了。

小荟跟在孟今今身后,心想,那位子觉夫侍今晚要独守空房了。

孟今今到的时候,度堇正要去沐浴,见到她,露出一丝笑容,走上前去将她抱了个满怀。

“你来了。”

度堇身上充斥着檀香,见孟今今嗅了嗅,他解释道:“这几日我都在佛堂抄经祈福。昨日太师转醒,他们便让我先回来了。”

“老太师膝下子女众多,他们一人抄一篇就足够了,你随便做做样子不就行了。”孟今今两手胡乱摸着他的脸,看看他这些天有没有被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