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能感受到他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他压力大,不知道怎么发泄,或者所寻求发泄的点,都在我身上。
他会混乱地吻我,咬我,搂住我,生怕我推开他,或者消失不见。
最后他和我说,他要是没考上大学怎么办,没考上状元怎么办。
我说没事的,他揪住我的领子,说我不懂。他说他高考完就不能再花我爸妈的钱了,也最好搬出去,而且应该往我们家拿钱了,哪怕我们家不缺钱,但这是礼貌,他说他把我撬走了,被我父母发现怎么办,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把钱烧了,他问我,问我会不会不要他,问我他是不是有病。
高考前一天,我强制性带他出去玩,什么书都不让他看了。他和我去了人民公园,没有玩什么,就是散散步,划划船,给鱼喂喂食,直到晚上回来,我正咬着笔杆子写作业,他浑身赤裸地站到我面前,说出的话让我差点拿笔捅穿自己的喉咙。
他说:"段喻,上我。"
我看着他,他拉着我的手趴到床上,自己撅着屁股,扒着臀肉,邀请我。
我几乎瞬间就硬了。
可我站着没动。
他又过来亲我,说想让我内射他,他要带着我的精液上考场。
傅一青是货真价实的疯子。
他想我撕裂他,彻彻底底占有他,拥有他,他用道德约束我,捆着我,他要把我变成怪物,这样我就没有反悔和逃跑的权力。
但我推开他了。
高考当天,他上考场时,我认真地在他右手无名指用小刀划出一圈痕迹。
鲜红的血冒出来,是一道红色的戒指。
我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亲吻他的唇,和他十指相扣。
"如果你必须要和我有某种联系,傅一青,这就是我爱你的证明。"
第三十四章
傅一青考完我还在上课。看到他给我发的消息后,我直接翻墙头跳出来了。没打算当好学生之前我经常逃课,一般都是我和秦狗一起,一个打先锋一个殿后,但他这玩意儿靠不住,他那场子天天晚上有事儿,导致他每天白天跟个吊死鬼一样,只要睡着阎王爷都勾不走。
傅一青考完没有回家,而是在人民公园。开始没感觉有什么,但距离公园越近,我越紧张,甚至感觉自己也参加一场高考,但我从来不怂考试,我怕傅一青觉得自己没考好,再做什么出格举动。
王云之前和我说,虽然都说公平正义,但公平不是正义,是制度。最开始我还不理解这句话,后来理解了。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公平,有的人生来就聪明,有的生下来就是个傻子,都说高考公平,也只是相对公平,相对人们框架下的一种调和制度,傅一青把他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场考试上,把他所有的辛苦努力:每天晚上十二点睡,四点起,吃饭只啃馍,眼一刻都不离开书压上。
他有高追求,高目标,但我只有一个愿望:只要他不轻生,一切好说。
下午六七点,有很多散步的老年人,我找了一圈,没有看见他,我急的一头汗,给他打电话,没人接,我正想给秦狗打电话,突然被人捂住眼,我听到自己的心重重落地的声音,我长出一口气,拿下他的手,心砰砰跳两下才恢复正常。
我转身看他,傅一青眼里倒映一片晚霞,显得他的瞳孔底色有些淡,是一层浅浅的褐色,铺一层薄薄的金黄,他眨眨眼,俏皮地笑一下。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想给他跪下。他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我,避开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磨蹭着勾我的小拇指。
我故作生气地避开。
他愣一下,收回手,和我并排走着,又把糖葫芦要回去了。
我真是要笑出来:"好吃吗?"他点点头,目视前方,没有看我。
我看着他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感到下腹一阵燥热,想忍住不看,那他娘又忍不住,只能用眼的余光看。
糖葫芦就是一根普通的山楂糖葫芦,他认真盯了两秒,张嘴咬了一小口,我甚至看到他白白的牙齿,瞬间,他的神情有些狰狞,估计是酸的,但他还努力维持面部表情,导致有种优雅的扭曲,而且我清楚感受到他的嫌弃。
太他妈,可爱了!!!
我深吸一口气,别过脸。
他好像看我一眼,有些委屈,食指指腹划我的掌心,声音很小,导致有些连音,听起来跟撒娇似的:"小喻,酸酸。"
我比他能装。我表面镇定,但心里快炸了,如果这不是大街上,我的鸡巴可能硬到外太空,杵着火星。
我开始朝人少的小树林走,沉声道:"忍着。"
他噢了一声,有些不满,又盯着糖葫芦,好像能把它打败似的。
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扔,但他觉得可惜。
我缓慢地撑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他有些惊讶和开心,眉眼都弯了起来。
我环顾四周,确定周遭没人也没有摄像头后,把他抵在树上,扣着他的手腕吻上他的唇。
我的吻技大有提高,原因来自两方面,第一,我有天赋,第二,感谢秦狗这个狗日的,自从他和我说一个男人活儿不好会被嘲笑,活儿代表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面子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基本就没干净过了。
傅一青的舌头很软,湿漉漉的,酸甜,我像吃果肉一样来回辗转吮吸。
他嫌酸,我就把他口腔里的唾液都卷走。
他挣扎两下,将手指放到我的肩上,捏着我的耳朵向后扯,我睁眼看到他微皱的眉,放开他,他大口喘息,眼红脸也红,比山楂都红。
他看我一眼,让我跟通电似的,天灵盖都酥了。
他要把我的魂儿勾走。
我盯着他,指尖微颤,没有动。
他缓了缓,将手指伸到我面前,让我看我之前在他手上划的红印,神色如常但语气有些失落地说:"爱的证明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