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上用膳时也还在记挂着谢安玉的手伤。

现在看到这件衣裳,苏扶楹心痛地好似心口被捅了一大个洞:“好痛……爹爹,阿楹好痛……”

“阿楹!”苏谦眼睁睁瞧着苏扶楹身子瘫软在他怀中,“快去找郎中!”

寝殿内,

床榻上的人儿额前冷汗密布,脸色惨白,不停地呼唤着相公,就连郎中瞧见也唏嘘叹息。

“急火攻心,忧虑成疾,依我看,要不还是先把这位夫人的相公叫来吧,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对她腹中的胎儿不利。”

“什么!”

苏谦与花嬷二脸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确认道:

“你是说小女有孕了?”

“错不了,脉象圆滑,虽然微弱但确实是喜脉。”大夫笃定,转瞬眉头紧皱,担忧道,“只是夫人身子余毒未消,现下情绪起伏明显,恐怕对胎儿和母体都不宜,只怕到时候……”

“我明白了。”苏谦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某种决心,“花嬷,你现在立刻去钱庄取钱,马上给宋府送去,只要能把安玉换回来,不管宋家提出什么要求,我苏谦都应了。”

花嬷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看到床榻上可怜兮兮的苏扶楹,只好应下。

“是。”

花嬷刚走到门口,一脚还未迈出门槛被一声细弱的呼唤喊住脚。

“不要…”

苏扶楹吃力地掀开眼皮,撑着身子坐起:“花嬷,不许去。”

“阿楹,你醒了!”苏谦惊喜地回头,沿着床侧坐下,扶着小姑娘的身子,“你不必为家中钱财担忧,只要能换回安玉,保你平安,让你安心,爹爹都愿意。”

苏扶楹扯着嘴角摇摇头,思绪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刚刚晕倒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捆绑着系统。

系统告诉她可以用积分兑换聪明丸,她毫不犹豫就换了。

还好清醒地及时,没让苏家跳入宋家那个无底洞。

“相公自然要救,可宋复既然想要用相公长久换钱,他们断不敢真的伤到他性命。”苏扶楹细细回想着昨日谢安玉同她说得话,抓住了关键,“爹爹,宋复找得是山上的盗匪,昨日死了那么多弟兄,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你去找赵叔,让他联络上山匪头目,就说……宋府突然得了好些钱财。”

“花嬷,你去钱庄取钱将宋家要得银钱全都换成一文,用多多的箱子装回来!箱子瞧得越贵重越好!宋复既然敢要,那咱们就正大光明地去给他送钱!”

苏扶楹一番话说完,屋内苏谦与花嬷全都傻眼。

这般聪慧冷静的人,还是阿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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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楹?你这是咋了,你可别吓爹爹啊!”苏谦震惊地在苏扶楹的眼前晃动,小姑娘的眼神氤氲着狠厉,瞧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花嬷也在身边补充道:

“是啊,阿楹,破财消灾,你别劳心伤神,老爷都会处理好,姑爷自然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花嬷!”苏扶楹格外严肃地正色道,“那宋府就是个无底洞,有这一次就有下一次,与其次次都让他们寻了由头找相公的麻烦,倒不如用这一次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

“山上的匪帮要是瞧见这么多箱子,定然不满自己只有那份钱财,更何况他们死了这么多弟兄。”

“官匪勾结,这可是死罪!咱们就在白日给宋府送钱,要把这事闹得越大越好!怕就怕那匪帮的人没这胆量白日出现,所以才叫爹爹去找赵叔,无论如何也要激怒山匪,把他们引下来!”

苏谦心知苏扶楹的计谋是如今最好的办法,可这般又险又缜密的办法,真的是他的阿楹能想出来的嘛?

便是他都想不到这样的办法。

“爹爹,我知道你有很多疑虑,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你信我一次,相公还在受苦耽误不得!”

“好!就依阿楹的去办,我现在就去找赵虎。”

山头小道边的茶铺。

赵虎得了消息,立马带着几个弟兄伪装了一番。

上衣裸露,结实的肌肉粗壮,上头还纵横着几道刀疤;脸上络腮胡,目光往周边的人一扫凶光乍现;一口就能将海口大碗的茶水一饮而尽。

腰间挎着两把大刀,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

赵虎扫了眼还在擦桌子的茶铺老板,对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开口:

“当家的,我打听到那苏府今天才银庄取了几十箱银钱往那宋府送,你说这是不是又要娶亲啊?”

话音刚落,男子头上挨了重重一掌。

“你给老子闭嘴,生怕别人不知道?”

赵虎环顾着四周,瞧见他的动作,茶铺老板立马低下头。

无人瞧见的角落,店家耳廓微动。

“娶什么亲?那宋府与许家早就商议好了亲事,如今这笔钱财我估摸着是苏府上交给宋府的私产,或者是苏府有什么把柄在宋家手上,这才拿钱消灾。”

赵虎故意压低了嗓音,肃然商议着:“咱们今日干票大的,就算是抢一箱,也够咱们兄弟几个过一段时间好日子!”

“可是那苏府身边有镖局护送,那赵家镖局骁勇善战,咱们打不过啊……”那小弟捂着脑袋,苦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