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香人人爱，玫瑰花开人人采。”(ㄒoㄒ)进群找Q②⑨①②⑥⑧②⑥⑦③

“有谁愿念到玫瑰的忧烦，有谁怜惜到玫瑰的悲哀……”

飘渺似梦呓的歌声中，不知不觉，他睡着了。缦卿轻手轻脚地抬起他的头，像往常那样让他枕在自己膝上。

他呼吸绵长，神色沉静，脆弱的咽喉和眉心就在离她咫尺之距的地方，只要她手上有一根毒针，便能轻易取走他的性命。

次日一早，缦卿坐上了南下至沪城的火车。

谢长陵没来送她，战局又起变故，昨晚他半夜被紧急电话叫醒，身上的绷带尚未除去，便急急赶去了大营。

缦卿带着玉儿和几个用惯了的老妈子，包了两个包厢，行车途中百无聊赖，便常听玉儿说些她在其他车厢听来的消息。

“大家伙儿都说，郭麻子得意不了多久的。”

“咱们离京的时候他虽然打了胜仗，但那叫什么，回……对，回光返照！大帅是解救了锦州的大英雄，小日本都想杀他，郭麻子跟大帅开战，民心尽失！”

“连他手底下的将领都不满意，大帅打赢是迟早的事。”

缦卿见她模仿着旁人高谈阔论的模样，不免忍俊不禁。

一路上，玉儿都看她神色淡淡，似乎满腹心事，便想说些好消息逗她开心，但她也只笑了一笑，丝毫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火车至淮庆时，不出一日，就会抵达沪城。

这里是大站，车要停半个钟头，来来往往的人十分多，报童在月台上大声叫卖着：

“号外！号外！郭崇兴指责谢长陵通敌，号称手握关键证据！”

注

《玫瑰花开》，民国女星王人美演唱，为1938年上映的电影《离恨天》的插曲

其实按照本文的历史背景，这首歌在这个时间段还没问世

不过架空文嘛，作者就是上帝【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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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战死

没有意外，这条新闻一经刊登，舆论立刻炸开了锅。

正如玉儿在车厢内听到的那些闲谈，自锦州之围解后，谢长陵的声望如日中天，已有民族英雄之称。其后他又遭到刺杀，虽然调查结果没有公布，多数民众都认为是日本人干的，对他愈发尊崇。

反观郭崇兴呢？国难当头，他竟然趁火打劫，委实教人不齿。

他们这些军阀，除了谢长陵，名声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不好。如今郭崇兴更是人人唾骂，麾下有将领对他不满亦是事实，这会子他跳出来说谢长陵通敌，若是假的，岂不是引火烧身？可若是真的，又怎么可能？

一时间，当天各家报纸都卖脱了销。缦卿也让听差上月台给她买了一份，报纸上头版头条写着，郭崇兴声称他手里有谢长陵写给日本陆军部将领的密信。

日本方面放弃了唐文虎，寻求与谢合作。他们许诺帮谢长陵坐上大总统之位，并将其势力延伸至关外，代价是谢长陵让出关外的铁路、通商、关税种种权利。

如此一来，关外千里沃野虽不是殖民，也胜似殖民了。况且一旦谢长陵做了大总统，此举更具有法律效力，国际上也要承认的。

因此郭崇兴义愤填膺，大骂谢长陵是卖国贼、伪君子。还说自己所得密信乃是义士偷偷传递，上面有他的印章和亲笔，他怎样也抵赖不得！

“……这，咱们大帅肯定不会跟小日本私下来往的，太太，你说是罢？”

缦卿将报纸阖起，仍旧只是笑了笑：

“那些消息不用管，与我们无干。”

……可大帅是太太的丈夫，怎么会与太太无干？玉儿只觉女主人仿佛笼罩在一团迷雾中

若说她跟大帅已然决裂，所以才事不关己，但她仍旧住在大帅的公馆里，出入都以谢太太的名义行事，每天总是第一时间关注报纸上与大帅有关的新闻，看完报纸后便默然不语。

可舆论沸沸扬扬，大帅的名望一落千丈，她也看不出任何焦虑。

十里洋场的沪城是最适合享乐的地方，她总会换上时兴的衣裳出门，跳舞、看戏、赛马……不玩乐到天亮不回来。

没过多久，战事数次告急，谢长陵也不得不离开燕京，坐镇前线。

此时舆论已然不是一边倒地支持沂军，双方于赣城再次集结主力部队，似乎都要毕其功于一役。

那天晚上，缦卿直到三点才回来。

她身上带着酒气，摇摇晃晃地下了车。手扶着门框，一面蹬掉两只高跟鞋，一面道：

“人呢？玉儿……都上哪去了，来扶我一把……”

几个老妈子这才从屋里出来，人人脸上带着惊惶之色。

缦卿笑着，微眯起眼睛，朱唇在灯光下似玫瑰般娇艳：

“怎么了？瞧你们，一个个的……像丢了魂儿……”

“太太，燕京来电话了……”

“嗯？是谁，大帅？”

众人将她扶到沙发上躺下，她一条玉臂抱着扶手，将脸搁在上面，如同慵懒的波斯猫。

“不是……京里说，说大帅在前线失踪了……”

“咱们打了败仗，事后打扫战场，没找着大帅……只有大帅的马，被炸得四分五裂……”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