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的眼睛瞬间发亮,只听身后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
“那妈妈现在的愿望是希望阿虎少吃糖,不能把牙吃坏了,阿虎肯不肯帮妈妈实现?”
“……诶?”他的小脸垮了下去。
俞怀季忍俊不禁,低声道:“我们偷偷吃。”
“不行。”
没奈何,他只好朝阿虎做了一个“我也没办法”的挑眉动作。
阿虎的小脸彻底拉成了苦瓜,呜呜,叔叔在妈妈面前说话也这么不管用啊……是不是就像彤彤说的,所有男人到最后都会怕太太?
甜吗(????)
€甜甜蜜蜜
€甜甜蜜蜜
不过很快,阿虎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各种新奇的玩意儿上。
歌舞、杂耍、套索、飞车……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到处都是灿烂的花灯,起初俞怀季还单手抱着他,后来索性把他扛在肩上坐着,他的视野霎时又高出一截,远远地,看到几条火龙朝着四面八方喷出,人丛顿时雷鸣般的鼓起掌来,他也欢喜得连连拍掌,小手都拍红了。
很久以回忆起来,阿虎觉得那是自己最快活的一天。
他不是没有去过比这更热闹的庙会,新年的时候,人们通宵达旦地游乐,漫天烟火犹如盛放的星辰……
但当那些绚丽的画面都已模糊时,他依旧记得这天晚上飘远的河灯,记得叔叔抱着他的臂膀,记得妈妈脸上笑容。
那是一种纯粹的、没有任何忧虑的笑容,其实他从来没有在妈妈脸上看到过,至今,也只有彤彤给过他这种感觉。
他们被汹涌的人潮推挤着,不得不靠得很近才不会被冲散。妈妈买了一只大大的烤番薯,番薯很烫,刚拿到手里叔叔就把番薯接了过去,三两下剥好皮又递还给妈妈,她把番薯一分为二,一半给他,一半给了叔叔。
其实他们俩都以为他没看见,妈妈把番薯递给叔叔时,他很自然地就着妈妈的手咬了一口。
而妈妈似乎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在同样的位置也咬了一口,待反应过来时她好像恼羞成怒了,把番薯往叔叔手里一塞,就不跟他说话了。
阿虎暗自窃笑,一段时间没注意后,那半只番薯已经消失,也不知是他俩谁吃的。
他还听到他们压低声音说话,妈妈说:
“你还是把阿虎放下来罢,让他自己也走走。总抱着,你就不累?”
叔叔说:“阿虎才多大,更重的我又不是没抱过。”
话一出口,他好像失言了似的,妈妈瞪了他一眼,他又说:
“其实我方才不小心看到了阿虎写的愿望。”
妈妈立刻来了兴趣:“是什么?”
他笑了一下:“是你说的,愿望出口就不灵了,我得替阿虎保密。”
阿虎偷听到这里,本来十分紧张,待听见叔叔说要替自己保密,顿时暗松一口气,心道还是叔叔讲规矩。
但不知为何,叔叔突然嘶的一声抽了口凉气。在阿虎看不见的地面,那进口皮鞋的皮面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脚印,妈妈也笑了一下:
“对不住,我也不小心。”
……唉,大人可真是奇怪啊。他们怎么说话像打哑谜?
饶是阿虎聪慧过人,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一来一回间隐含的意义。
不过他看出来了,叔叔的心情也很好,比妈妈还要好。他们一直逛到了傍晚,找了一家小馆子吃过饭后又接着逛,直到天上飘下一点细雪,起初仿佛盐粒,很快便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
疯玩了一天,阿虎也累了,靠着俞怀季的胸口睡得迷迷糊糊,一只小手还攥着元绣给他买的泥塑老虎,头上戴着顶众人一致认为很适合他的虎头帽。
他们回到家时,雪幕已然密得连视野都完全遮蔽。这样大的雪,天又黑了,虽然俞怀季能打电话让家里开车来接他,要等许久且不说,若路上有个万一,岂不是元绣这开口送客之人的罪过?
虎啊,等你长大你就懂啦【语重心长
€舌品美穴(H)
€舌品美穴(H)
元绣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她给自己找的一个正当理由,还是她心里早有此意。
“……家里有好几间客房,收拾得很干净,将就一晚,等明早雪停了再走罢。”
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十分平淡自然,还是害怕俞怀季看出自己的窘迫,说完后,她便忙忙吩咐家里的老妈子程二姐准备被褥,又把熟睡的阿虎抱回房。搜抠抠号: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安顿好儿子,方一走出房间,一双臂膀便从身后拥住她,衣袖上仿佛还带着雪花的味道。
“……客房在一楼。”
她心跳如擂鼓,他的唇吻上来,轻轻吮住她的耳珠儿,含混的声音低柔微哑:
“我知道。”
他知道元绣或许没有别的意思,或许真的只是因为雪太大,才留他这一晚。或许是她的身体想他了,毕竟距离他上一次用肉棒填满她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美梦还在继续,他愿意沉溺在这个梦中永不醒来。与此同时,他也敏锐意识到了她态度中的些许主动
他已然不敢再去奢望什么,但就如西方传说里那些被海妖诱惑的水手,只要一句歌声,一个音符,他便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大海……他永远会被她引诱,从来都长不了教训。
程二姐收拾好被褥从房间出来时,却发现太太和俞先生都不见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太太的一双高跟鞋躺在二楼的栏杆边,不知为何遗落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