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赫尔曼助理叫安东尼，似乎也不意外会接到鹿林雅的电话，之前鹿林雅助理被他拒绝过几次，却孜孜不倦连续打了几天电话联系他，今天同一时间没打来，他以为对方大概懂了他的意思放弃了，没想到正主自己倒是打电话过来了。

“您好，这里安东尼。”

“安东尼助理你好，我是鹿林雅，方便给我你们总裁的电话吗，我是他老同学，有些事想跟他聊聊，顺便聚一聚。”

安东尼正坐在电脑前处理文件，赫尔曼已经很久没有来公司了，现在大小事都在他这个特助头上，他忙得很，每分每秒都跟珍贵。

安东尼之前汇报过这个事情，赫尔曼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只说要找席总聊一聊。

但就半小时之前，赫尔曼给了他准确答案，这顿饭没必要吃，回绝，不管他怎么说，但席总的意思要传达到。

正好现在可以放松一下，他也打算将总裁安排的事情完成一下。

“鹿总您好，您助理之前已经说过这件事，我也按照你方的要求跟我们总裁汇报过，一来我们总裁确实没时间，夫人生病身体不太好，他都许久没来公司了。

其二则是我们总裁也联系过席先生，虽然不知道鹿总您是怎么知道席先生在巴黎的，但是席先生明确表示过，他已婚，很忙，忙着在家带孩子，大概也没时间出来跟大家相聚。

所以比赛结束后，若是有时间，总裁会亲自联系鹿总的，但目前确实是没办法，希望鹿总您这边能理解。”

席司妄已婚，在家带孩子，将自信满满的鹿林雅打击得瞬间脑子空白，至于后面的话，她压根没听清。

等安东尼这边没说话后，她颤着声音问，“安东尼特助，你刚才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席先生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安东尼就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自家总裁，自家总裁就是个纽带作用。

也亏得对方居然这么理所当然的，约见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怪让人反胃的。

安东尼嗯了一声，“席总确实结婚了，鹿总您没收到请柬吗？应该已经结婚很久了。快一年了吧。”

“不可能。”

安东尼耳膜感觉差点被吼破裂，手机离开自己老远，半响才挪回来，“鹿总，我这边有事还没处理完，您要是没事的话，我这边就先挂断了，这段期间，我们总裁确实是没时间；

您看要不您这边亲自联系一下席总，既然是老同学，席总应该也是认识您的，我这边就不多打扰了，谢谢。”

第294章 比起睡觉，你更重要

挂断电话的鹿林雅，整个人突然变得有些沉默，手机被她紧紧握在手里，凯西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虽然做了鹿林雅助理很久，但鹿林雅脾气太过于反复无常，她多数时候是不提意见的，不然自己就会成为一个炮灰，能保持沉默的时候，她一个字都不会说。

此时此刻的鹿林雅，十分奇怪，好像陷入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怪圈，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被打击到了，眼神涣散，目光呆滞。

凯西想，到底什么事能打击到这么自信的人。

鹿林雅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就安静的起身坐到落地窗边的地毯上，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色，自己一待就是三个小时，直到深夜。

凯西也没离开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偶尔会看向落地窗户边的鹿林雅。

本以为她会这么坐上一夜，凌晨两点的时候，她似乎从一场荒诞中挣脱出来，然走走到凯西身边，凯西起身，“鹿总，您要不要吃点东西，现在太晚了。”

鹿林雅摇摇头，“你先去休息，晚点我发一份资料在你邮箱里，你去给我调查一下他妻子是谁，然后告诉我。”

“是。”

……

这一晚司年休息得不是很好，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梦到自己在M国自愈的那段时间，还有一直不断鼓励自己的网友，虽然许久没有联系了，但每次梦到他，无端都会将低落的情绪拽回。

然后梦到自己跟着奶奶在桐城郊区生活的时候，奶奶总是告诉她，学一点自己觉得可以学的，然后保持热爱。

梦境有点光怪陆离，一会儿是纪亭川浑身是血的样子，一会儿是席司妄皱着眉，站在她面前伸出手的样子。

还有一些看不清楚的面孔，然后她觉得压力很大，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脑子越来越痛，那些嗡嗡的声音挥之不去。

最后是血盆大口的纪世安和肖玉华，肖玉华破口大骂她就不该被生下来。

最后是爸爸从高楼一跃而下……

啊……

司年从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惊醒，然后也吵醒了身边的席司妄，席司妄瞬间起身将人抱在怀里，将她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小小的一个，能完全窝在他怀里。

他背靠着床头，安抚着怀里的人，“是不是做噩梦了？吓到了？”

司年下巴垫在他肩上，双手圈着他脖子，整张脸都埋在他脖颈里，呼出来的热气，全打在他脖子上，有点痒。

此时此刻，他却顾不上那么多，安抚着怀里的人，司年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声线闷闷的。

“好久都没梦到过不好的事情了，但是今天晚上都梦了一遍。”

“都过去了，不管是那些好的，不好的，都过去了。”

司年攥紧他胸前的衣襟，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就是……控制不住。”

“没关系，我陪着你，不害怕好不好？”

他轻声软语，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席司妄，因为是黑夜，他显得尤为真实。

司年靠着他，能感觉到满满当当的安全感，好像只要有他陪着，再难也能很快过去，就连那些坏情绪也会被挥发。

司年情绪一瞬间复杂也轻松，“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赛思考太多心理压力有点大，没关系，我能调节过来，七哥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比起睡觉，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