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躺在血泊里的男人仅仅是抽动了一下脚,触手?就发疯一般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血液溅射,等到男人彻底没了动静,触手?才离开他的身体。
这下子,李景然和?韩笑?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了,哪怕是顺着下颚流淌的冷汗,也被韩笑?稳稳接在手?里。
又过了几分钟,没有找到猎物的触手?终于退了出去。
李景然和?韩笑?想要松口气,但一想到她们?的房间门都没了,那口气就悬在胸口不上不下。
韩笑?在物资里找了一件兜头的外套和?长裤递给洞娘,又把口罩和?墨镜给她戴上,试着拉开遮光帘,洞娘觉得问题不大?,李景然反手?将装着剩余物资包背在身后,二人一鬼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李景然的计划是去公?寓里人最少的地方。
这样做可能?会?撞上很多想法相同的人,同时也是最保险的做法。
那些蜥蜴怪物是被人吸引过去的,遇到危险人会?下意识往下跑,楼顶就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必然也是目前最安全的。
别看位置暴露,平时去的人本不多,但视野足够开阔,方便计划下一步逃跑路线。
她们?还?是选择走楼梯间,洞娘率先去观察过,那群袭击人类的蜥蜴怪物得手?以后就离开了,在楼梯间能?得到短暂的喘息。
这样的庆幸并未持续多久,顶层的大?门外,一阵阵吊诡的笛声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李景然和?韩笑?不得已只能?停下脚步,咬着牙按住昏昏沉沉的大?脑,靠着墙面勉强支撑身体。
“姐姐!”洞娘惊呼出声,看向门口的表情顷刻变得狰狞起来,“是那个音乐声干扰了你们?对不对?我?去解决了它!”
呆在李景然身边长久的温驯,让人几乎忘记她原本是只凶煞的厉鬼。
“洞娘,别去!”李景然着急起身,结果眼冒金星,差点跌坐在地上。
见?她这样洞娘愤愤然跺脚,还?是韩笑?脸色煞白说了一句:“听我?们?把话说完……”
李景然龇牙咧嘴摁着头,缓缓站起来,“这声音跟奈亚拉托提普的鼓乐不一样…”
它气息不稳又此起彼伏。
明明调不成调、曲不成曲,还?要一个劲地吹奏,越是这样越让人汗毛倒竖。
韩笑?头疼得厉害,紧紧攥着手?,“会?不会?是那些捡到了长笛的人?”
辉助死的时候,身边散落了8根长笛。
那些笛子都被她们?这栋公?寓的人瓜分了。
李景然不确定,还?得去看了才知?道?。
二人经历过多次循环,这次又听了奈亚拉托提普的鼓乐,耐受力非寻常人可比,压制着目眩神迷和?疼痛往声源方向走。
转过拐角仔细看,是3、4个人凑在一起,手?里都拿着一根白森森的长笛,肆意吹奏着。
有的人脸都憋红了,也不肯把手?里的长笛放下。
这些人疯了!
李景然警惕地观察四?周,暂时没有发现奈亚拉托提普的踪迹,要么是没那么快赶过来,要么是分身乏术。
长笛一共有8根,也许还?不止,就算是奈亚拉托提普要一个个地“诱惑”这些无知?的人类,也要时间。
只是普通人吹奏的笛声,就足够对其他人的意识产生影响。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陷入意识崩解的状态在楼下被蜥蜴怪物同化,闹了半天是这群人在作怪!
“不能?让他们?继续再吹了。”韩笑?额头上也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也被她咬出血来。
李景然也好?不到哪去,指尖跟着发抖。
必须要阻止这些人,就算李景然和?韩笑?能?够稳住心神不受影响,其他人呢?
一旦失去意识,要么沦为傀儡,要么成为蜥蜴怪物的眷属。
不论哪个结局,最终都会?导致她们?逃不出去。
“都停下!”韩笑?疾言厉色地喝道?。
若非为了留存实力对付那些怪物,她也不想用?先礼后兵的这一套。
那群人没有丝毫理会?二人的意思,反而吹得越来越兴起。
其中一人闻声转过头,见?是两?个普通女生,被打断了好?事般语气不善道?,“你们?知?道?什么!只要吹奏长笛召唤出奈亚拉托提普,我?们?就有救了!”
“有救?你指望一个恶魔来救你们??”对付这种蠢得没边的人李景然没什么耐心,冷着声音道?,“我?只问你们?一句,到底停不停!”
说完,她抽出身后背着的双刀,抬起右手?刀尖指向了那些吹奏者。
双刀是韩笑?从楼道?残尸下面找到的,她还?顺手?给自己整了根棒球棍背身上,总比物资里的扳手?、工具钳杀伤力大?,轮起来也方便。
另外2人意识到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女生,不像那个劝阻他们?的好?说话,也忌惮李景然手?中的武器。
横的怕不要命的,若真挨上一下头破血流都是轻的,不由得相继放下了手?中的长笛。
此时就剩下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还?在吹奏。
他见?自己的同伴放弃了吹奏,还?怂恿起了他们?,“吹啊,继续吹,只要我?们?足够坚持,就一定能?够活下去!不然
那个死鬼临死之前干嘛抱着这么多长笛……”
话音未落男人捂着血淋淋的后脑勺倒了下去,连手?里的长笛都拿不住跟着掉了出去,骨碌碌滚到了李景然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