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然当?时不懂,姨妈反问:“上天衣以前做了多少了?有些有钱的富商都能穿着下葬,怎么没见说逾越了?”
李景然反驳,又不是同一个朝代,后来姨妈说了什么她就记不是太清楚了。
好像从内心里就很抵触这?个东西,她当?时的感觉是,一个死人?穿的东西,有什么好反复强调的。
现在想想就很不对?劲儿了,姨妈教的那些东西,那个不是跟死人?有关的。
她就连清心咒那种复杂枯燥的都能学?的下去,为什么就上天衣不行?
上天衣还?有个特殊的规矩,一个手艺人?一生只能做七件,做完就要彻底金盆洗手。
以后再不能接触任何跟死人?有关的事?,李景然毫不犹豫的拒绝:“推了吧,这?单我们做不了。”
手工的棺材也不是她能搞定的,刚要挂断电话,那边店员就哭丧着声音说道?:“推不了。”
“为什么?”李景然皱眉,她没问店员为什么不问过她就直接接单。
因为这?就不可能发生,她早就跟店员强调过规矩,只有一些现成的,或者可以随时进来货的可以接受预定。
那些供货人?的联系方式,她都已经留给?店员了,还?让她记着时不时的联络一下。
看看对?方是不是还?在继续干,免得突然出现问题,这?个店员她是考察了很久的。
招揽生意不是最强的,但很踏实听话。
果然,店员急切的解释:“这?个是五年前的订单,前几天突然有人?拿着合同来要求提货。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底根,跟她提的要求一模一样。”
交货的时间是在七天后,店员说订单上没有标注地点,还?是这?次来人?主动要求写上的。
店员同意了,没办法啊,他连货在那儿都不知道?,也联系不上李景然,巴不得能让对?方同意等几天。
至于送货,在她看来就是多增加了点费用的事?,跟那些小件东西不同。
棺材实在是太重?太占地方,需要专门的车子运送,还?得雇人?帮忙,所?以她特意提了提。
那客户也很好说话,直接就同意出全部的运费:“整整五万块,算计好的话还?能剩下不少。”
店员吧啦吧啦的说着,李景然浑身的温度都在降低,五年前的订单?那不是姨妈签的吗?
她记不清楚具体的时候,难道?姨妈就是那个时候反复跟她强调上天衣的。
但是不对?,李景然苦笑,丧葬又不是别的生意,谁会?提前五年预料到自己会?死?
李景然不死心的追问:“你再仔细看看,尺寸确定没错吗?”
如果是成年人?的,也许还?勉强说的过去,很多讲究的老人?喜欢提前给?自己预备好死后的东西。
尤其是像上天衣这?种,需要的准备工作太多。
店员半点犹豫都没有,哪怕订单就在她手边放着,都不需要另外再看一眼。
“我也觉得奇怪啊,生怕弄错了,都跟来人?反复确定好几次,我都担心她要打我了。”
就算合同能一不小心写错了,店员也看错了,但客人?自己总该知道?死者的尺寸吧。
一点侥幸都没有了,李景然反而冷静下来:“把?那个客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退掉!”
既然不能推,那就退单,李景然态度和坚定,沈在信还?在手机上敲了字推过来。
表示违约金他可以帮忙,不就是个丧葬东西吗,还?是五年前的,小二代表示毫无压力。
店员火速报出一串电话号码,不过还?是多说了一句:“我打过好几次了,都没打通。”
店员想起来忘记跟李景然说了:“客人?要求的七天交货,是从她过来的那天开?始算,你等我看看。”
又是哗啦哗啦翻万年历的声音,这?都是他们这?行的习惯了,哪怕翻手机更快,但也会?把?重?要的事?情都记在万年历上。
李景然眼睛眯了眯,暗暗记在心里,回去一定要把?姨妈之前常用的万年历翻出来。
为了留着当?个念想,当?时她没跟着一起烧了,上天衣这?么大的事?,姨妈肯定会?留下最重?要的部分?。
翻动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店员都有点忐忑了:“就剩下一天了,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要送到……”
店员照着本子,念了很详细的地址,车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就连小助理?都嘎吱一声,一脚踩了刹车,疑惑的扭头问道?:“客户住在[鬼公寓]?”
这?里根本就没有正经名字,网络上都是这?么叫的,还?炒的很出名。
大有一种打车报名字都能直接送到的知名度,但也是因为这?样。
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没有人?住啊,就算有那种临时窝一两天的,有人?会?在五年前定了一大堆的东西。
然后五年后的明天让送过来的?
李景然摇头,她也想不明白,难道?是之前的那些逃离者?他们已经被送回去了。
如果真是这?些人?搞的鬼,那不用搭理?就行,可他们要那么小的棺材干什么?
突然一声尖叫,江月没防备,跟着拼命叫了起来,沈在信赶紧按住她的手,不停的喊着:“没事?了没事?了,是电话里。”
江月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那么多扇罗生门,还?是影响到她了。
狠狠搓了下脸,江月才压制住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突然闪过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如果经历的再多一些呢?真的不会?错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