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瑾笑着握了握对方的手,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在替自己不值。
“我想如果上天给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们也不会做当初那样的选择,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你不必太放在心上,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成为你的心结,因为我对他们已经不在意。”
“你且放心,这件事情还不至于成为我的心结。”张云亨看着司华瑾,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我虽然一直都替你不值,你也说过,对于那边的报复已经停止了,日后他们过得怎么样都跟我们无关……只是有时候觉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也是一种幸福。”
“你难道还希望我跟他们牵扯不清吗?我放弃的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我若不放弃这个身份,你就等着我们日后被他们牵扯不清吧。”
张云亨苦笑的点头,“这我当然知道,说到底大概还是因为他们得到的抱负不够吧。”
都说无知才是最幸福的,张云亨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那些人并不知道了司华瑾没死,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落魄,这其中有司华瑾的手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但是有时候是真的很希望那个定国公能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也希望那个定国公可以知道自己有现在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当初做错了选择。
但就像司华瑾说的,他不可能让对方这时候公布自己的身份,那家人家要是知道司华瑾的存在,肯定会缠上来的,他可不想跟那家人有什么牵连。
更何况那家人现在都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宁关铭过来了,司华瑾不大想见对方,主要是不想跟对方应酬,所以干脆就躲在房间里面跟儿子玩耍,对比见那个不大熟悉的师兄,他觉得还是跟儿子在一起玩耍更有趣一些。
宁关铭和张云亨两个人在房间里面说话,张云亨现在大部分的时间依然是待在房间里,但是他已经能够出去走走了,只是并没有离开大门而已。
宁关铭有时候过来也会跟张云亨两个人在外面稍微走一走。
看到自己的师弟现在恢复的不错,宁关铭还是打从心眼里面高兴的。
他们在房间里面说话,自然而然的就说到了定国公府的事情,宁关铭知道自己的这位小师弟跟那边有仇。
所以通过自己的父亲那里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之后,宁关铭就直接过来了。
“定国公府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我这里知道一些内幕消息,小师弟可感兴趣?”宁关铭是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说的。
张云亨也不介意对方的调侃,当初他让宁关铭这边帮忙,压下那位二少爷继承定国公爵位的事情,从那之后他就不介意直接站在定国公府的对立面。不过很可惜的是,靠近两年的时间以来,定国公府依然不知道当初是自己出面让别人不同意那位二少爷继承爵位的。
有时候张云亨都觉得别人太过保密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其实并不介意定国公府知道自己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主要是没有亲自报仇,所以张云亨觉得有些不爽。
“师兄就别在这里取笑我了,我说过的我跟定国公府有仇,现在自然也想知道那边到底怎么一回事,那位二少爷前一段时间都还听说依然在养伤,并且被定国公关在了房间里面,让对方好好的思过,这才没过去多久时间,这位二少爷怎么把自己的父亲都给捅了?”
张云亨的确是惊讶的,就算那位二少爷心性不行,就算那位二少爷想杀了自己的父亲,自己上位,但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才对。
“好吧,在师弟面前那我就不卖关子了,这件事情其实有些戏剧性。这位二少爷不是被一直关在房间里吗?定国公大概想磨一磨对方的性子,所以许多事情都让这位二少爷亲自动手,甚至都不让对方旁边的小厮帮着做事。”
宁关铭微笑着慢慢地说了起来,“听说当时定国公因为一件什么事情去找自己的儿子,当时那位二少爷坐在房间里面削水果,这位二少爷现在吃水果都需要自己削,定国公过去之后,父子两个不知怎么地就起了矛盾,定国公又罚那位二少爷罚跪,并且还让对方跪到祠堂里面去,这位二少爷冲动之下就拿着水果刀把定国公给捅了。”
这么听来的确是比较戏剧性。
张云亨微微挑了挑眉头,虽然他师兄并没有说具体的事情,但他对于具体的事情也没兴趣,知道事情的大概就可以了。
“那么现在那位定国公的身体如何?”
“被刺伤了肺腑,但是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以后恐怕身体也好不了,说不定要变成一个药罐子说来这真是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他们家的那位大少爷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听,说一直都是药罐子,所以定国公夫妇两个才会更喜欢健康的小儿子一些,现在定国公自己却要变成药罐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体会到当初大儿子的苦楚。”宁关铭感慨一般的说了一句。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师弟在听完自己的这段话之后,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眸色也跟着幽深了许多。
“这么说来定国公并没有性命之忧?”
“没有,如果一下子被捅死了,说不定定国公府那边会埋下这件事情,反而让他继承爵位呢,就像他们当初放弃那个大公子一样。”宁关铭的口气非常的嘲讽。
第135章 摆百日宴
那位定国公的确并没有性命之忧,也正因为对方并没有性命之忧,所以被捅伤了之后,底下的那些人也不敢放弃在那边大喊大叫的定国公。
也正因为这样呵斥了定国公的那位二少爷,才会立刻被抓起来。
那些官兵过去的时候,不过是直接把那位二少爷带走而已,那个时候定国公甚至还有力气叫喊,不过后来因为失血过多这才晕了过去,但是有皇帝派过去的太医,再加上定国公的运气不错,虽说伤了肺腑,以后也会变成一个药罐子,但是对方的性命好歹是保住了。
宁关铭讽刺的说完之后想到了什么。又微笑着说:“小师弟你都不知道这定国公府还有一出闹剧,那位二少爷不是定国公府现在唯一的子嗣吗?所以在对方被定国公送给了官府之后,那位定国公夫人居然跪在了定国公的床前,求对方放过儿子一条小命,还说儿子知错了什么的,你说定国公夫人怎么想的,自己的丈夫被捅了一刀,差点就丢了命,这位定国公夫人居然还想着自己的儿子,这位定国公夫人难道不怕自己连夫人的位置都保不住吗?毕竟定国公府的一切荣誉都是维系在定国公一人的身上的。”
说实在的,宁关铭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夫人怎么想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跟自己的丈夫同仇敌忾就算了,偏偏那位夫人居然还跪在丈夫的床前,求对方放过儿子,如果说这个府里面还有其他的孩子,如果自己的儿子出事了之后,立刻会有其他的庶子上位,那么这位定国公夫人的做法还是可以想一想的,至少不那么难以理解,可问题是,定国公府当中连一个成年的庶子都没有呀。
“师兄是说那位定国公夫人跪在定国公的床前,求对方放了儿子一条性命?那个时候想来定国公也被气得不轻吧?”
张云亨也觉得有些好笑,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儿子要行刺司华瑾,司华瑾又被儿子给刺了一刀,自己能够做出给儿子求情这样的事情吗?恐怕是不会的,他会恨不得也给儿子来上一刀。
果然孩子是需要好好的教育的,但是首先教育孩子的人脑门也不得有坑。
“可不就是吗,听说那个时候定国公稍微好了一点点,也就是刚刚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而已,那位夫人就在那里苦苦哀求,所以把定国公又气的吐了一口血,甚至本来对方的身体还能够治疗的更好一些的,但是被定国公夫人气了那么一下之后,定国公现在的身体才会如此的。”
“我听着倒像是有些在狗咬狗。”张云亨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宁关铭看到对方脸上的这一丝笑意之后,忽然身体都抖了抖,有点像是被吓到的样子,好吧,他的这位小师弟看起来现在的确是有点吓人的,他的这位小师弟也果然是跟定国公府非常有仇的。
“小师弟说的没错,可不就是狗咬狗吗?反正大家都说不大理解那一家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生来就跟别人的脑子构造有些不一样吧。”
两人在房间里面说着话,等到外面的时间有些晚了之后,宁关铭也就离开了,他并没有留下来用餐。
等到对方离开之后,张云亨才去了司华瑾的房间,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司华瑾也在旁边的床上打盹,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身边的小家伙,似乎是想要对方睡得更熟一些。
张云亨看着父子两个这很和谐的一幕,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了起来。
司华瑾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于是睁开眼睛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张云亨的时候,他的那一点睡意也就没有了,于是带着笑的坐了起来。